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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

2021-07-20  本文已影响0人  LHL林海雪原

此事发生的年代已不可考,据村里老人们讲,是百分之百的真事,那就姑且当真事听吧。

张栋才家是村里的大户,他父亲考上过文状元,现今虽已去世,但书香气依然弥漫着张家。张栋才儿女双全,儿子在顺德府做官,轻易不回来,现只有一个掌上明珠承欢膝下。宝贝女儿名叫玉格,年方十八,亭亭玉立,容貌娇好。由于受家庭的熏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颇有曹植七步诗的才气,张栋才常常以此引以自豪。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在那个年代,女孩子超过十八岁,若还没有嫁出去,乡邻暗地里是要笑话的。玉格母亲眼看着闺女越长越大,心里自是着急。可玉格却一点儿也不急,媒婆来一个怼走一个,这可真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母女俩少不了为此事闹不愉快,玉格因此郁郁寡欢。

张栋才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生怕宝贝女儿为此事有个好歹,于是有了让女儿出外散散心的打算。正好,再过两天四月初一就是宣务山庙会,张栋才告诉女儿去庙会散散心。

四月初一这天,张栋才早早地备好了马车。早饭后,玉格由一女仆陪着坐上马车上路。车已走出老远,张栋才还嘱咐车夫路上注意安全。路上,逛庙会的人络绎不绝,突然,一老者不小心惊了一下马匹,马往旁边一躲,右车轱辘歪进了沟里。车夫不管怎么赶马,车轱辘就是出不来。正在车夫束手无策之时,一年青后生走过来,一身精干的打扮,气宇轩昂。他看到车子出不来,主动上前帮忙。车夫前面赶马拉车,年轻后生在后面使劲儿一推,车轱辘出来了。车夫对年青后生千恩万谢,直夸他力大无穷。并询问年轻后生的的名字,他回答说叫汉儒。玉格在里面听得真切,悄悄撩开车门帘向外观看,说巧不巧,汉儒这时无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俩人正好打了一个照面。玉格脸一红马上放下了门帘。虽说只看一眼,却看了一个脸红心跳。此人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眼睛不大却有神,脸不怎么白,五官很精致,也算是眉清目秀,玉格的心里不由掀起一阵波;澜。

汉儒回望的一刹那,惊呆了。门帘里坐的那位少女,容貌竟是那样娇艳,尤其那气质,是一般女孩所没有的,不由心生爱慕之意。他又看了一眼门帘,便和车夫告别,径直走了。


到了宣务山脚下,车夫留下看车,玉格便和女仆向庙会方向走去。庙会上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卖啥的都有,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玉格和女仆边走边看,忽听前面一阵吵嚷声,近前一看,原来是俩人在打架。一个胖子捺着一个瘦子正挥拳猛搥,`瘦子不时发出惨叫声,围观的人没一个敢去劝架。突然,一年青人站出来想把胖子拉开,此人正是汉儒。胖子根本没把来人放在眼里,嘴里骂骂咧咧,骂汉儒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汉儒不急不恼,上前抓住胖子的胳膊,轻轻一拽,胖子便被甩在了一边。胖子爬起来摸着摔疼的胳膊,鼓了鼓勇气,还是没敢吱声。他明白今天碰上的这个爱管闲事的人有两下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溜吧,一扭身钻进人群不见了。汉儒扶起那个瘦子,转身就要离去,猛然看见在道上遇见的那个少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微微一笑,少女发现汉儒在看自己,甜甜地一笑转身离去,好象不经意间掉了一个红手绢。汉儒见状,急忙紧走几步拾起红手绢,手绢散发的香气令汉儒心旷神怡,浮想连翩。

汉儒再也没心思逛庙会了,一直悄悄地跟在少女的后面。有心向少女表白自己的爱慕之意,又觉得有点儿唐突,因为摸不准少女是怎么想的。汉儒就这样一直悄悄地跟着,默默地欣赏着少女苗条的身姿。有两次少女似无心地回头,不知察没察觉汉儒在后边悄悄地跟着。

不知不觉已是下午,玉格和女仆玩累了,就来到停车的地方,吩咐车夫套车回家。少女将要上车时,又向庙会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惜没看到那个令她心动的身影,玉格若有所失地轻叹一声掀帘坐进车里。女仆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轻轻地摇摇头。

再说汉儒,当他在隐蔽处看到少女要回家时,沉不住气了。不知少女姓什名谁,也不知哪个村的,此一别,恐怕再也见不到了。怎么办?怎么办?汉儒似热锅上的蚂蚊站立不定。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闯进脑子里,凭自己的功底,应该没问题。容不得多想,马上行动,因为车子已走出一段距离。他紧撵几步钻进车底,用他惊人的臂力撑着车帮,象壁虎一样贴在车下面。车吱吱呀呀地行进着,汉儒的心在“嘭嘭”地狂跳着,好在路不远,不大功夫就到家了。

张栋才夫妇见宝贝女儿逛庙会回来,脸上有了喜庆之色,甚是高兴,劝女儿快去歇息。藏在车下的汉儒一动不敢动,直到天黑才悄悄出来。他蹑手蹑脚地仔细辩别哪一间是少女的闺房,好在院子不是很大,汉儒没费多大事就找到了少女的房间。他强按着激动的心情,悄无声息地溜进少女的房间。汉儒看到房内就少女一人,正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汉儒轻咳一声,少女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一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吓得差一点儿叫出声来。再定睛一看,不由“啊”了一声,马上又用手捂住了口。脸上不由又泛起红晕。

第二天,吃早饭时,女仆对张栋才夫妇说:“小姐说今天不来这儿吃了,让我端过去。”张栋才想:许是昨天逛庙会累的,于是就盛了一小碗粥,一个馒头,一小碟菜,让女仆端去。不大一会儿,女仆又来了说:“饭不够小姐吃,得再送点儿。”张栋才夫妇感到有点儿奇怪,平常都是这饭量,怎么今天突然变大了?不过也没多想,又让女仆端去一碗粥,一个馒头。

中午饭就更离谱了,宝贝女儿让女仆送了三次饭。共六个馒头,七碗汤,五碟菜。这、这、这怎么吃得了?这可是女儿以前近七天的饭量啊!张栋才夫妇百思不得其解,问女儿怎么回事,女儿说饭量长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后来天天如此,并且,宝贝女儿也不再和他们一起吃饭,闺房也不让他们随便进了。难道女儿有什么事瞒着他们?张栋才感到这事有点蹊跷,便让夫人暗中观察,夫人从此便格外留意女儿房间。


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终于还是败露了。那天,正吃着饭,张栋才夫人悄悄来到女儿房间门口,隐隐约约好象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推门进去,她惊愕地发现,女儿正和一男子有说有笑地吃着饭。张栋才夫人立时火冒三丈,厉声质问女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人都傻了,一时说不上话来。

张栋才夫人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向张栋才讲述了她看到的一切,并且立马要张栋才把那个可恶的男人送官。张栋才摆摆手,示意夫人冷静一下。张栋才思索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此事暂不可声张,先把此人留在府中,打听一下他的家庭背景,若是普通家庭,怎么办都可以。若是名门望族,草率处理就被动了,女儿的名声要紧啊。”夫人闻言,才知自己太冒失了。

张栋才夫妇正商议着,却见女儿玉格哭哭啼啼进屋来,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求父母饶了汉儒,成全她俩的婚事。张栋才提高声音说:“他是个穷鬼你也嫁吗?”玉格坚决地说:“嫁,我决不后悔!”张栋才叹了一口气说:“你先回去吧,看住那个人,容我想想。”

汉儒的家庭背景很快就打听清楚了,汉儒的爷爷是远近闻名的武状元,曾为朝廷立下不小的功劳,后卸甲归乡,汉儒秉承家传,武功也甚是了得,常行侠仗义,口碑很好。张栋才闻此,大大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由阴转晴。心里想好了主意,吩咐人把汉儒叫来。汉儒一听叫他,紧张得要命,硬着头皮拜见了张栋才。张栋才威严地说:“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就不怕别人笑话吗?”汉儒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儿。张栋才又说:“你回去,正大光明地来提亲!”汉儒简直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万没想到是这样令人欣喜的结果。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择日完婚,洞房花烛,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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