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21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提包转身，说对不起，有事情要走。
在你转身的一秒中，我窥见了时间的秘密------
你不需要它时，它无穷无尽；你需要它时，容不下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的空隙。
01
最近发觉时间过得贼快，快得像失控的列车，脱缰的野马，和姑娘颅内，稍纵即逝的想法。就仿佛是一转眼的空当，我便迈入了老狗这个物种的大门。
这狗，当然不是什么会下围棋的阿尔法狗。
慢慢变成一条老狗，不是什么值得高兴或者难过的事情，它只不过是遵循大自然的规律，像春天对樱桃，群蜂对鲜花，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情。
不值一提。
我开始一本正经地告诫自己------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啦。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猪都会生活在同一个圈里。
自然是没什么用的。
我也不是没有惶恐过。那天晚上和姑娘走在黄浦江边，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她扎了未曾见过的麻花辫，露出白净的脖颈和形状好看的耳廓。隔江的CBD建筑群灯火辉煌，映着波光水影，人群喧嚣，圆月大江，像是电影里烂俗的桥段。
事先我准备了一百个问题，两百个答案，三百句好久不见的想念，结果我在看着她的时候，觉得眼前是一张陌生面容，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末了，一句话说也不出口。
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让我明白，我真是要成一只憨态可掬的老狗了。
回去的时候，从四号线上仍然能看到CBD穿透云霄的光影，但再也看不见你了。从今夜起，再也看不见你，不是因为，我们相距两百万米。
02
我现在不太会讲一些，关于绝对，永恒的话题，一般不会。不是说不能说，而是在笃定那么多的事，都或多或少的远离了我。我发现更年少时，最爱的事便是做承诺，信誓旦旦，毫无质疑，你看，我要上九天为你揽明月星辰，入四海龙宫窃取明珠只为你一人。
真几把扯淡。
我知道生活一定会让我们分道扬镳，而只靠诺言留住一个人，是多么幼稚可笑。不可置否的是，当时我天真的以为，爱情里的伟大与卑微，光明与幽暗，全在这些铮铮的誓言里，或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它们全都成为现实，在那里，男孩与女孩，现在成为了丈夫与妻子，父亲与母亲。
不过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了。
我看《爱乐之城》的时候，非常喜欢编剧给石头姐和高司令设计的结尾。人们常言：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高司令看着台下的石头姐，一定不会冲下舞台，一把抱住说：终于等到你了，你可把我想死了，我们在一起吧，我的老伙计！不会。我知道他是一条完全体的老狗，比之我这种生长期的狗要高级，所以他不会不明白错过的岁月，从来无法挽回。于是多事的编剧在另一个时间线里，把他们安排在一起。
似乎这样就圆满了。
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是更好的，也是更容易让观众接受的结局。可是镜头一转，电影里高司令和石头姐的相视一笑，眼神溶解时间的坚冰，最是让人动容。这种风轻云淡的决绝，丝毫不逊于董存瑞舍身炸碉堡，孙大圣喋血云霄殿的豪气干云。
遗憾不能在一起，我也曾经爱过你。
对电影里的高司令和石头姐来说，就够了。
03
爱情里果真存在命中注定这一说法吗？不过见仁见智的事情。你说上帝存在那你给我证明一下；你说上帝不存在，你也给我证明一下。
说不清对错。
我有时也会怀疑，我是不是已经错过了那个注定的人。在街头擦肩而过，在不同的座位看过同一场电影，甚至是，某个早就相识的人。也许我稍微等一步就能碰到她，笑道：你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你有病吧！”转身就被吓跑了。
怎么会和书里写的不一样，曹雪芹欺我。就这样，我失去了认识我命中注定的人的机会了。一口老血喷将出来，血染前襟。
我想，如果我有一张金城武的脸就好了。
这特么的，是要孤独终老的节奏了？不存在的不存在的，我摇头。就算是武大郎，还有个给他喂药的潘金莲嘛。
这 一生中，或多或少会遇见一些和你有感情羁绊的人，他们多少都会在你心头留下一些或深或浅的印记。像潮来潮往，在沙滩上留下一些多彩的贝壳，剧毒的水母，好的，坏的，琳琅满目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到最后，总会有人牵着你的手，走在你心头的沙滩上，留下一串串大大小小滑稽可笑的脚印。
没有什么人是注定要和你一起，但到了最后，总会有人拥抱你。
在这里，我自嘲为老狗，自以为琢磨着弄懂了一些真谛，实际上我还是什么也没懂。 在这场名为爱情博弈中，我宁愿保持着一些幼稚，羞赧，偶尔的不理智，和虚无缥缈的幻想，那些在心头的悸动与忧郁，期许和怅惘，或许这些便是爱情呈现的最初的美好模样。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