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共赏】乡土故事散文

零落的影子 第十八段路/第1站:一生一梦

2019-07-21  本文已影响283人  花诺尘

作者:花诺尘

如果一生

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那偶然一天醒来

想必该已经分不清

是在梦中醒来

还是在醒着做梦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躺在一间病房里。病房很小,却因为满目的白墙而显得有些旷。

头昏沉沉的,我努力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却有些使不上力气,只是在床上拧了两下。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我看见我的父母走了进来。

只不过,看着他们到我的近前,却多少有些陌生,这似乎不是他们前两天的样子,总感觉要年轻许多。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的声音哑哑的,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摩擦出来的声音一样。

“儿子,你醒了啊,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母亲的声音微微发颤,忙坐到一旁,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摸着我的额头。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说说你,爬那老房子上去玩啥,这幸亏是醒过来了。”父亲站在母亲边上,弓着身子帮我掖着被子。

不过,他的话让我一时有些捉不到头脑。

老房子?玩儿?

“孩子刚醒,先别和孩子说这些了。赶紧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父亲听完母亲的话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时,就领了医生回来。

医生对着我摆弄了一番后,对父母说:“这孩子没啥事了,好好先养一阵子,注意别碰到脑袋上的伤,平时活动幅度别太大,最好静卧,东西要吃的清淡一些。”

嘱咐完后,他就在我父母的千恩万谢的话语中走了出去。

送走医生,父母回身又围到我的身周,似乎是听从了医生的话,他们说话的声音都降了下来,问我身体有没有哪不舒服,问我想吃什么。

就在我刚想问问我昏了几天,怕耽误了去找晓晓的时候,病房门打开又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走进来后,彻底地惊到了我,我的嘴不自觉地张开,许久都没有合上。

“大江啊,你这没事吧,可吓死爷爷了。你说那房顶上有啥可玩儿的。”

“爷爷······爷······爷。”

这怎么可能,爷爷都过世那么多年了,这不可能,不可能。

“孩子怎么了,眼睛怎么直了,大江,大江,快喊下医生。”母亲在一旁发现了我的状态不对,忙让父亲又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返还后看我的情绪确实有些激动,别让护士给我注射了少许的镇静剂,这才让我逐渐平稳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度醒转,父母依旧在我身边坐着,或许刚才看到爷爷只是我的梦或是幻觉吧,可就在我偏头望向窗子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正站在窗边向外观瞧着。那个背影我太熟悉,一眼便可认出,那是爷爷。

“爷爷,你回来看我了啊。”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声音也很哽咽。

听到我的声音,父母忙精神了起来,爷爷也从窗边转身走到了床边。

“就是爷爷把你送到医院来的,当时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母亲一边摸着我的额头一边说着。

“爷爷······送我来的?爷爷·····不是······”

其实我想说的是爷爷不是过世很多年了吗?可现在爷爷却活生生的站在我的身边,这让我没办法将这句话说出口。

“我不是在宾馆撞晕的吗,怎么会是······会是爷爷······送我来的。”

没办法,我只能先回避那个问题。

“什么宾馆,这孩子是摔糊涂了。你不是从你爷家的仓房上摔下来的吗,也不知道你跑那上面玩儿啥去。”父亲在一旁略带指责地向我说着。

“行了,现在孩子没事比啥都强,你非得这时候说他干啥。”母亲在一旁伸手拍了下父亲,试图让他少说两句。

“爷爷家仓房?”我疑惑地重复了一句,可显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说什么。

“你就惯着吧,这得回是没啥事,要摔坏了你看怎么整,这要是十多岁把腿摔断了,跛一辈子。”父亲起身站到了一旁。

“爸,你说啥,十多岁?”

“那你多大啊,昏了一天真糊涂了啊。”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看父母进来时觉得哪里不对了,他们年轻了,这分明是他们年轻时的样子。

我挣扎着让自己坐了起来。

在自己身周翻找着手机,想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你这找什么呢?”母亲一边不解地问我,一边帮我翻着。

“我找手机,我找手机。”

“手机?你找手机干嘛?”这时候父亲把他兜里的本地通递给了我。

我看着这个在我眼里十分古董的玩意儿愣了下神,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我看了眼上面的日期,显示的是1998年2月23日。

父亲那个有些沉重的本地通从我手里滑了下来。

我是疯了吗?

我该是没有醒过来吧。

这算什么,穿越?回归?移魂?太扯了。

我明明已经······

这个时候,我好像突然记不清什么了,很多事都模糊了起来,没头没尾,而且很快地被腐蚀着。

慢慢地我似乎记了起来,我去找爷爷吃饭,爷爷不在,我觉得无聊就爬到爷爷家的仓房上去玩儿,后来脚底一滑摔了下来,头似乎撞在了什么上面,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那我刚才醒来时脑袋里的一些记忆又是什么,昏过去后做的梦?好像太真实了些,而且为什么有几个名字记得那么深刻。

晓晓?小暖?江一?

他们又是谁?

两天后,我出院了。

在这期间,我得知我最好的玩伴涛子掉进冰窟窿里淹死了,这让我体验到了大人们所说的世事无常是个什么滋味,不过我虽是难过,却又没有太过惊讶,总觉得好像这件事于我而言是早就知道的一般。

出院后回到家,家是那个熟悉中有有些莫名的陌生感的那个老房子。

在家里平静地过了些日子,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变了,性格变得稳重,也安静了。父母也一度担心我是不是脑子摔坏了,以至于突然和从前大不相同。不过我却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之前就是这个样子,应该并没有什么突然一说。

日子就这么继续过了下去,春风拂来夏雨,秋叶落了冬雪,然后随着轮转,一年一年过得飞快。

一转眼,我便已经初中毕业,上了高中。

我沉闷的性格,让我在这几年里,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更多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和书本作伴,这让我变得越来越孤僻,似乎与人交流都呈现出了某种障碍,不过这些我自己倒是已经适应,在我的意识形态中,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也就没了什么其他所谓。

不过,生活总不会是一成不变,而且总有些变化会是猝不及防。

一切的改变,都因为一个女孩猝不及防的闯入。

一个我总觉得很熟悉、很熟悉的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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