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水星
今天一个读者给我打了电话说想找我聊天;其实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他和我住在一个城市:也许在某天我们会走在路上,彼此相遇,然后点头微笑——做一个最熟悉色的陌生人,却又能在生活里有他的影子——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我们聊起我们住的城市,聊起被拆的老房子,还有那条依旧不变的时光巷子。他说起了他的祖父像《活着》里的福贵,年少时轻狂不羁,却有一个贤惠善良的妻子,有一个孝顺的儿子。他又说到自己不争气,挺像自己的爷爷,被父亲送到了最好的初中,却到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高中,接着又是一个三本的大学。他觉得父亲待他太好了,有些太宠了,从不怪他,要是自己是个女孩到还好一点呢。我和他说,我也觉得我妈对我太宠了,一点点小事都要操心的不行。但他后面接了一句:但你让你妈妈也宠不了多久了,因为再过几年,你就要像《活着》里的家祯一样,长大了就被送走了...
妈妈的水星突然间,我沉默了。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我真的没有几年可以被父母宠着腻着,当成小心肝宝贝了。我有写过一篇《目送》的读后随笔:
辛安小的朋友圈和龙应台的《目送》很像,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我们自身,都在目送着一个一个背影的离去,我也很担心会有那么一天:以前欢脱的人儿会被推上轮椅,会站不起身来,会被盖上白布...——《安小陪你》
我经常会写关于我的妈妈以及我对她的感觉:我发现她现在开始怕我,各种各样的怕——怕我不开心,怕我生病,怕我出事。这种害怕很真实:因为在史铁生的《病隙碎语》和《我与地坛》有很类似的感觉,这是作为儿女的直觉,这种害怕能让一个倔强的孩子手足无措到痛苦不堪。
我最近由于压力大,再加上熬夜,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但也不算大问题,本来自己去看个医生,做个检查就好了的事情,我的妈妈就一定要过来在医院门口堵我。我知道她一定会在,但我还是生气了。这种生气我之前有讲过,而我并不知道它的原因,她的存在会给我很大压力,而那种压力我也不知道原因。我就催她赶紧去上班,她说不走。我说你在我旁边会给我压力,她就站在离我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了。她站在一边觉得也和我说不上话,又靠近我,问我要不要喝水她去灌,我说不用,他还说去了。又是一次目送,我看着她端着水杯局促不安的样子走下楼梯;她总是感觉不到我在远远的看她,她一定寻思着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而我的每一次目送后都是别过脸去的哭泣。其实近一年,她每次来看我,都免不了我大哭一场,而彼此分开的地铁站就成了我的泪窝;那段行车的路也刚刚好,能在42分钟把眼泪流好,擦干,继续微笑的生活。而这一切:都受赐于我的妈妈,但她并不知道。
也许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悲哀吧:想要尽力帮助自己的孩子,想让他健康快乐的成长,却不知该怎么帮。我能够很深的体会到那种局促——在我妈妈身上体现的太明显太明显了:她总打电话问我吃饭了吗,天冷了吧,讲一些满满正能量的本地新闻,说一些要乐观积极面对生活之类的鸡汤...而这一切我并不想知道。
妈妈给我发的信息这就是妈妈,一个永远心疼,永远委屈自己爱着孩子的妈妈。也许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希望把最好的给孩子,让孩子每天开开心心的成长。我也能深深感觉到我妈妈的不幸:有这样一个不会交流,经常自我逃避的女儿,多累啊!
我就像我妈妈的那颗水星,她就像太阳,把我搂得很近,想把所有的光和热都给我,但我却依旧在自己的轨道上没有陪伴的自我绕行。
一颗水星,它没有卫星,它很孤单。
一颗太阳,它温暖不到它爱的星球,它很孤寂。
妈妈的水星也许宇宙万物,都有着自己的孤单与不幸。你会是个和我一样的孩子,或是个和我妈妈一个的母亲,记得,这是上帝赐予的: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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