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于人生
2021-11-20 本文已影响0人
繁星啊
夜深忽闻少年事
梦啼妆泪红阑干
可我不就是比少年多了两年吗?竟也落得个失眠的下场。
失眠是件不得了的事,越是失眠越精神。
某夜,拟作鹤舞的蚊在我面前超低空飞行,熟练的胜过人类任何一个飞行员。在我鼻尖盘旋,在我耳畔俯冲,用穿透力极强的低音,挑动我的脆弱的神经。
它怕是没见过这么个庞然大物起来跟他battle的样子吧,如此嚣张又目中无人,在黑夜里肆无忌惮。这小玩意儿都没什么心事的吗?叽歪叽歪只为吸上别人一口血。
反倒是作为个人,这个点躺着又复起,起来又坐下,换了那么多个枕头,换了那么多个姿势,还是与不该来的清醒,相互对抗。跟自己较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脑子里分的两派,战战和和,我都不得安宁。
一派说,再睡不着伤肝伤肺;另一派倒是从来没有个统一意见,一会儿说这个事要往心里去,一会儿说那个事要往心里去,有的思想甚至连面目都不清楚,还占用着大脑的内存。
我枯坐在凌晨三点后的客厅木沙发上,只有一丝月光怜悯我的悲哀。像个末代的皇帝,听任着脑中的诸臣喋喋不休,却对身体底层的机制全然失去控制,我要是能说睡就睡要这些想法干什么!突然想起崇祯皇帝那句“群臣误我”,是如此的贴合实际。
我不见得是个感性的人,偶尔踩碎蜗牛的壳,也有些残忍地肇事逃逸,可是从来都抵挡不住往昔的岁月对我的追剿。在人生的道路上,持续在逃……
有时,偏偏那种再简单不过的滴答声,也会让我出神很久。可能年纪长了,对有些事情的共情就更为深刻。
就像触摸到了那晚江州司马泪湿的青衫,就像是和后唐李煜同样感伤于“春花秋月何时了”,就像是那夜秉烛去承天寺的一游……人不富贵,偏偏得些富贵人的毛病。
但愿下一次失眠,看到月光的我已不在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想放下些什么。要不就是喝的七荤八素,就只问问“琵琶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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