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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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吧？"她试探着问。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但并不想开口说话。

"五点半了，该起来了！你不还要上班吗？"

"嗯！"我又应了一声。

"毛丫说到时要去县城，就住在你家房子里。"

"你别问……"我有点不耐烦。

"怎么又不让我说，我还没开口呢，又让我别问，娘和闺女还不能说个话啦？"没等我的话说完，她气乎乎地向我发话了。

我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我是说毛丫住在哪里随她自己的便，你别再过问，前天就因为住哪里的事，毛丫已和她妈妈闹过一场气了。"

"每次说话都让我别说，难道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啦？"喘气声因为生气听得很清楚，呼呼地响。

“你年龄大了，家中的事不想再让你操心，不是不让你说话。"我尽力把声音放低，把语调放柔和。

"年龄大也不能立马该死？说个话也不让，我这还有个活趣吗？"

我忽然想起昨晚十点多时，她和我说话儿，我告诉她:"你别说话啦，我在写文章呢！"

加上这大早晨的，她又想和我说话儿，却又被我挡住了，难免生气。

我对她笑了笑，说:"好，我错啦，你说吧，我听着呢！"

“听什么听，连张嘴说都不让，还听呢？唉，人要没有用了，谁都看不起？……"她仍在絮絮着极度的不满。

我静静地听着，轻轻地坐起身，慢慢地穿衣服，我不敢让自己穿衣服的动作幅度大，以免被她误解为我在赌气。

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应该静静地听她说，然后时不时地插上两句，这样两个小时或三个多小时的说话儿，与我来说虽然有点儿枯燥，但与她来说却是满足而又幸福的。

讲话的内容是家长里短，东家的猪跑了，吃了西家的菜，西家人不讲究，打了东家的猪，猪腿瘸了，主人十分心疼，逢人便讲西家人如何如何等等。

或是妹妹太小器，从不给她钱花，买菜买面买米都要她掏老腰等等。

有时听着，我便会不由自主地说:"别人家的事你不要在外面乱说，听听别人说就行，别跟着一起说，免得别人怪罪。"

“我不说的，只是在家里和你说说。"心情好时，她便这样回应我。

"妹妹挣钱不容易，一家人谁花钱买不行呢？千万别在妹妹跟前说啊！她是你的亲闺女呢！"每当提及妹妺，我便及时阻止她。

可能是阻止的多了，她便对我不让她说有了反感，因此这一大早上，便对我生起气来，黑着个脸一句接一句地埋怨。

“娘，我去给你冲碗鸡蛋茶吧？"穿好了衣服，我站在床边轻声问。

"不吃！"她仍在生气，语气能冲倒山！

"那给你来杯奶粉吧？"我尽量使语气和缓。

“不喝！"她回答得干脆利落并带着气。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连说话都得听你的？大活人连个话都不让说.……"在她的埋怨声中，我轻轻地走出了卧室。

"娘，我走了，上班要迟到了。"匆忙地吃过早饭，站起身来去拿包和钥匙。

"带点青菜吧，我这就去拔。"说着，她慌忙地走向门口的菜地，早起时的气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等我把车子从院内倒出来，一提袋小青菜，一提袋青椒，一提袋玉米面粉全部为我归置好放在了车上。

"娘，我走了啊！"我摇下车窗玻璃和她说。

"嗯，走吧！"她站在大门口目送着我，心中盈满了爱意，一直涌上脸颊，变作暖暖的欢笑！

于是，在这欢笑中，我开启了一天的忙碌！

无戒90天第四期写作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