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VS 那小伙

2018-02-15  本文已影响0人  GodBlessYaZhi

天空中有几道云,呈帛状。随风而动,自在漂移。那欢腾腾的态势仿佛是知晓了这人间一年一次的喜事――迎新春。这景象让人徒然生添起那“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一般的意味来。那云,那风,真真应了此景。

暖气十足的公交车上,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显得有些异样。

只见他偻耸着肩窝,缩着脖颈,凌乱的头发丝被冻雾拎成一撮一撮的,一身化纤黑衣裤,一上车便长长吁了一口气,仿佛从隆冬过渡到了暮春。整个人显得有些唯诺,两只手不停在车把手上换来换去,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车上的各色人等均各自谈笑,谁也没有多注意他一秒。

只一支烟的功夫,终点站快要到了。

那小伙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开始了自己的行踪。只见他一脸苦相,偻耸着肩背,双眼微眯,人们无法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任何情愫。只见他蹑手蹑脚地向一位衣着雍容的中年妇女伸开了手。

“大姐,行行好,我没钱了,能凑给我一点路费嘛”,只见那小伙神态忧伤,面目苦涩,一副弱势群体的模样。

“呸,谁是你大姐,要钱一边儿要去”只见中年妇女眉间一皱,面露凶色,十分便有八分不悦。

那小伙见局势不对,只得另觅他遇。转头向一旁端坐的苍发老人伸开了手。看这小伙形容枯槁,瘦骨嶙峋,些许是真的艰难,不如给他一点路费,凑个人情味儿。老人麻溜的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一旁瑟缩的小伙。要到了钱,小伙悻悻的走开几步,来到了车头地带,兴许是钱两不足以满足内心贪婪的尺度,他又一次展开了狩猎。

见一位身材修长,面容可掬的女性正怔怔地打量自己。他从她宽和的神色中判断出这次应该不会碰壁。于是乎径直走向“目标”。

当他说出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时――“大姐,行行善,借我一点车马钱呗”――一车的人都开始了各自的愤愤不平,他这人怎么这样,刚刚才收了两块钱,怎么又跑去要,真是不知廉耻……

身材修长的女人始终保持着和蔼笑颜,在一车人的沸腾中也是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打开了提包,伸手掏钱。眼尖的小伙瞧见包里有张十块的钱卷,全然不顾旁人的蜚言数落,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要不你把那张十块给我吧”。最终阿姨的怜悯之心战胜了冰冷的理智,给了他10块钱。临走时,阿姨站在车门口,和蔼的对小伙说了一句“小伙子,一个人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开着哄哄暖气的公交车上,各色人马以各自的模样齐聚一堂。尽管中间隔了些许必要的距离,那些个陌生的心灵还未向彼此开敞。可正因了这桩子事儿,大家“荟萃一堂”,仿佛此时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立场,同仇敌忾。也许是感受到了车上所有人传来的一阵阵鄙夷、公愤,小伙灰溜溜的下了车。一个趔趄猛然跳脱下车,像是被谁重重推了一把。下了车,又倒回去上了另一辆车,重复同样的伎俩。而这一切,阿姨都看在眼里。

这位笑容可掬的阿姨便是我的心理导师袁阿姨。博闻强识,思维细腻,待人可亲的博士后导师。这个故事也是她在给我讲关于“一个人的理解能力的重要性”时所举引的例子。

也许这个小伙是贫苦的,生活的窘迫成了压倒他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许他是真的狡黠,想要趁年热狠狠捞一笔外快。但是无论怎样,一个人的动机纯良与否是不能从他的表面看出来的。我们有权利选择不和他打交道,但势必也一定要学会理解他人,多一份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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