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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属 我的植物 我的乡愁

2017-05-25  本文已影响244人  李放fun
李放油画作品

我的金属 我的植物 我的乡愁 (或 金属 植物 双螺旋)

 李亚伟

认识李放的作品,是在2006年从他的《憨痴的幸福》和《诱惑的意象》两个系列开始的,其中还有他参与和践行过的一些行为艺术,可以说,李放的作品都有着深层次的个人内心琢磨。尤其是,到了今年,他创作出来的《我的金属,我的植物,我的乡愁》系列,其个人体验越发深邃,单色调和孤单的物体落实在画面上,冷淡而又销魂,令人黯然、令人忧伤。李放的这种接近物理上的深邃,并不是源于他对于现在——后帝国主义、后资本主义、后工业社会生活背景的靠不上谱的多情,相反,他是冷冰冰的,有一种转身的姿态。这种姿态,说实话,我只能就事论事地说,是一种走过金属(工业、商业)进入植物(农业、乡愁)出现在东方(当代、现在)的艺术状态。所以,我认为,今天的李放不仅仅有独特的个人艺术体验,他还非常清醒地知道后现代艺术在中国的问题。

李放油画作品

现今,中国的艺术家、诗人们,都非常明白西方后现代文化已经在中国落地开花,并且长出了各种各样时髦的物种(小说家和写散文的始终还没明白过来),中国当代有一点理想有一丝自信的艺术家、诗人都知道,后现代意识、后现代观念非常重要,这中间半傻不傻的人都明白如下一条真理:现而今,后现代就是一条成功、赚钱的的康庄大道,而且几乎是唯一的一条路,至于其他观念,尤其是传统手法,那差不多都是边沿化操作或乡下人把式。所以,不在后现代这条路上奔走,绝对不能成事。这和做生意的想要搞大,如果不和政府合作,不和高官交道那就是自甘做小商小贩一回事。

中国诗歌界近三十年来,很多人一直刻苦模仿西方现代派后现代派作品,这帮人现在头发开始花白了,但他们仍自信地等待一个结果,那就是他们的山寨文本能成为中国当代的文学标准样式。假的变成真的古往今来都是办得到的事情——当然,前提是真家伙不要出现。事实上,中国当代文学全靠这些山寨作品,它们从文革结束开始,快速地,而且是真实地推动了中国文学的发展。就如同山寨机推动了中国各种电子产品的快速发展一样。目前,中国靠前的那部分当代诗人相当自信—,就是国外的真家伙们来了也不怎么怕了。  而中国艺术家——大家都知道,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观念——西方的——当代的,这就是创作法宝,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刻苦学习西方哲学、消化西方思想,干了几场大的革命,到而今,仅艺术革命这一块,已经可以浓缩成两个字了,那就是“观念”。

于是,在艺术家、诗人们手里,鲜艳的观念会被他们在作品中表现出来或者安装上去。然而李放知道一个非常实在的道理:观念很重要,但不能解决作品的最大、最浅白的问题,那就是好与坏,或者,遭人喜不喜欢。是的,观念这玩意儿,更不能解决作者和作品最终极的问题——你是不是得到了创造的真谛。观念已经变成了很流行的赌具,变成了骰子之类玩意儿,艺术家们摇来晃去地甩骰盅,希望骰盅揭开的那一天,他的观念能支撑着他的作品站起来去大把地兑现,希望他的作品屹立在小姑娘门前、屹立在大钱中间,尤其是屹立在艺术史里面。李放却不相信这些碰巧的事情。

李放油画作品

如果说,观念能在作品中与智慧巧遇,那就是苹果掉下来砸中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正好是牛顿。换句话说,观念能引导作品去巧遇智慧,这必定是在另一个平台上。在这个平台上,一个有天赋的艺术家,辛勤创作,反复实验,有一天他找到了自己的新奇的语言,这个语言后来真成了它自己的观念。  李放的这个有软金属气息的系列近作,在画面上被直接赋予了东方内核,但金属的外表却很自然地有一种挣扎的硬,这些硬的挣扎,意味着软化、屈服和寻求合作,类似碰上了不好盘活的物业、推不动的婚外恋或者难以签字的虚拟交流。

李放油画作品

挣扎,意味着欲望强烈但无从下手,打个邪门一点的比喻:既不想强奸,也并不等于克制。这样的挣扎离开画布、离开我们观赏的视觉之后,悄悄地,却有一点成就了雌雄交融之好事的意思。因此,我认为,画布上金属的的软是心满意足的。

我个人理解:画布上的硬可以理解为是这个时代的性需求,赤裸裸的不要白不要的性爱观。这个时代,艺术和商品一样,它可以不高潮,但不能没有引诱,这和我们人的秉性是多么的一样啊。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李放的这批作品很天然。然而,资本主义、虚拟经济、左派或右派、政治仓位、经济头寸、恋爱上的多头空头,一切都是明目张胆的诱惑。它显得我们的生活中——那些坚挺的性和疲软的爱,活像我们的GDP和钱!所以,画布上硬和软的互相融合,软硬一体,也是科学的,是不是真科学,方舟子等实在无法下手查证这一块,因为里面处处都有人性。  谈李放的画,我开口就是打性比方。难道李放的作品里只有性吗?是的,只有性,而且只有一点点性,或者说,只有性的一部分,甚至,看起来,作品全部都像是性的前戏或前前戏。不过,后戏是你欣赏完李放作品后的自由发挥,它甚至可以延伸到你饭后茶余的自我作践或胡作非为。

李放的作品实际上也走的是东西方结合这一半新不老的路子。但这条路上走的人,多半结合下来——东方还是东方、西方还是西方,或者半土不洋、假洋鬼子。李放干得不错,东西方观念真正搞在一起就没有了祖国,没有了不列颠和元明清,没有了狮心王和宋徽宗,也没有了毕加索和王国维。

李放油画作品

如今,东方就是全球化的工业垃圾场,也是全球化的文化垃圾场,后者是前者的配置物业。李放的这批作品就是中国这个、北京这个垃圾场——这个永不打算处理的垃圾场上亭亭玉立的欲望之花。它是性欲,同时兼具了经济之软和政治之冷的气质,还有,我们当代人生活中下身的湿和心态的硬。 乡愁太远,投过来的是冷的软,冷的美。这些植物,仿佛是我们性生活的路上,或者我们灵魂回乡路上开放着的好心眼的金属!

荷花、翠竹这些美丽的植物,最早就生长在中国最灿烂的文化里,它有时在楚辞里一枝独秀,常常在唐诗里遍地摇曳,有时在苏轼的府邸里想出墙,有时在李清照的后院里想叹息。如今,它们开放在2013年——它们开放在GDP的洼地里,开在雾霾中,这些可爱的令人往温柔方向遐想的植物,在李放的画布上,怎么看着里面都有古今男女们螺旋形的灵魂,这些双螺旋,这些可爱的基因,从今以后,将会以少见的冷艳俊俏的姿态开在消费社会里,开在我们瞎折腾之后平静的心中。

2013 李亚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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