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犯剑》
第1章 第01章 开始犯剑
苏妙言捡了一把剑。
一把……岁数很大的剑。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她刚从周记鞋庄回来,脚上穿着新买的鞋。
鞋是提前一个月到店里挑的鞋样,是千等万等,终于到手。
上好绸缎绷的面,面上绣着的兰花开得正好,水蓝色的绸缎滑不留手,苍蝇站在上面,都容易摔断腿。
她确信,放眼整座金陵城,都超不出十个人能跟她穿同款鞋。
师父青白道长和大师兄今日闭关,为了能让大师兄看一眼她的新鞋,她特意起了个大早。眼下她正急匆匆地向山上跑,心中暗恨自己平时什么都不学,连御剑都不会。
正值春夏之交,茅山上的树木已见葱郁,野草也不再像春天时那样怕生,探出大半个身子享受阳光。
她无心欣赏,一心向前,跑着跑着,突然听见“咯啷”一声,脚下的触感不再平坦,有点硬,又有点冰。
冰?
她停下脚步,挪开自己的右脚,低头一看。
一柄好模好样的剑躺在地上,初夏的阳光也算炽烈,映照在它的身上,却反射出一股冷意来,凭白让人打了冷颤。
她蹲下身子,把它捡起,指尖刚触及那把剑,就觉得冷意袭遍全身,有些舒服。
剑鞘没有太多花哨的纹饰,只有一些低调的云纹,鞘身镶了一颗血红宝石,她摸了摸,又把剑举起来,专门透着阳光观察那颗宝石。
真透亮啊!
苏妙言四处看了看,虽说茅山派是天下第一门派,每年前来修仙问道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不到开放的日期,是很少有人上山的。
能佩戴这种宝剑的,又岂会是寻常之人?
可周围并没有人迹,好像这一把剑是凭空出现,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要是没有人的话……
苏妙言握紧那把剑,开始抠那块鸽蛋大小的宝石。
剑:“……”
也不知道那宝石是如何镶上去的,竟怎么都抠不下来,苏妙言吹了吹有些发红的手指,气恼地握住宝剑,用力一拔。
只见一道寒光乍现,剑身散着森冷气息,大抵是她拔得太快,空气中还夹杂着冷冽的低吟。
苏妙言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叹道:“好剑!”
剑:“……”
“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屁用没有,拿着占手,还是算了吧。”
苏妙言把剑收入剑鞘,随手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柄剑摔到地上,周身亮了亮,可并没有人注意到。
她继续飞奔上山,可是跑着跑着,突然感觉脚下的触感好像不大对劲。
不再是那种又软又舒服的触感,反而有些硬,她无暇顾及这许多,终于赶在师父和大师兄闭关之前,回到了茅山派。
回去时,她连忙跑去后山,见师父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明显等候多时,她突然有点感动,因为她临走之前,特意告诉过她师父,一定要等她回来。
苏妙言给师父请安:“弟子拜见师父。”
青白道长看起来年过半百,鬓发和胡须均已斑白,苏妙言知道,她师父的年龄远比看起来要更年长一些。
他老人家捋了捋梳理整齐的胡子,闭着眼睛问:“师父命你准备的修炼之物可都妥了?”
苏妙言恭谨道:“蜜汁烧鸡五只,泡椒凤爪,秘制鸡肝、鸡头等口头零食,还有果脯肉脯都已备好,另有师父的最爱秋露白也装好,待会儿就为师父拿过来。”
此话一出,师父的表情顿时显得十分满意:“妙言啊,孺子可教也,准备的这么齐全,不枉师父白等你半个时辰。”
“……”
嗯,她苏妙言的孺子可教,一直都建立在替师父搜罗零食上面。
而更荒唐的是,每次师父闭关,都非常放心地把茅山交给她来管,真不知是喝酒喝糊涂了还是岁数大了眼神不够用……
所以说,她师父等她根本就是为了零食,而不是师徒感情是吧?她可真是……瞎感动个鬼啊!
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地道的,苏妙言轻咳一声,就听他师父用一种了然的口气说:“去吧,叫你大师兄过来。”
苏妙言喜上眉梢,连声答应,看在青白道长如此为她着想的份上,她暂且可以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上一忘。
他的大师兄庄雪绍,可谓是茅山派的骄傲。年纪轻轻,天资卓然,如果不出意外,多半是会担任下一任掌门。
更加关键的是……
苏妙言躲在树后,但见院中那人一身青衫淡雅,更衬得他出尘绝世,风华无双。
她忍不住红了脸,心跳也快了起来。莫说整个茅山派,便是放眼大绥,能比他还好看的人也没几个吧?
她仰慕着他,也深知自己就是那深沟里无人修剪的歪脖树,而他的大师兄,就是那郁郁葱葱的苍松劲柏,把他当成偶像,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与大师兄并肩站在一起!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从树后走出:“大师兄,师父已经在后山等你啦!”
话音一落,跃上半空的庄雪绍突然收招,一阵剑光闪烁,他已翩然落地,右手精准接住长剑,挽了一个剑花之后,他倒提长剑潇洒转身,对苏妙言温和一笑:“师妹。”
“嗯。”苏妙言双眸晶亮,不由羞涩一笑。
她平素并非忸怩之人,独独在庄雪绍面前总忍不住矜持作态,每次她都想正常一点,可一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便也就……控制不住了。
她冷静了下,拎起裙角亮出自己的新鞋,美滋滋地问:“大师兄,你觉得我这双鞋怎么样?”
庄雪绍低下头,原本含笑的眉眼,却在看到她的鞋子之后,面色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嗯……师妹的鞋子,似乎有些别致。”
苏妙言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满脑子都是被心上人夸奖后的羞臊,只说:“大师兄果然很有眼光,我的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她低头一看,发觉自己脚上好好的鞋子,不知怎么竟然坏了?
那鞋子像是被人恶意划过一样,光滑的缎面此刻都是线头,划了一道又一道,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她的袜子……
这时苍蝇再上去,就可以充分体验一下,什么叫一步一个坑。
“啊!”苏妙言连忙转过身,努力把裙子往下扯,试图盖住自己的鞋子。
为什么会这样,她新买的鞋诶,很贵的!
“师妹不必介怀。”他的声音就像是一阵清风,拂过她心头燥热的火,“山路不好走,许是被刮坏了也正常。师父还在后山等着我,我们走吧。”
苏妙言瘪了瘪嘴,心中委屈得不知道怎么说,她也想穿得美美的,让大师兄多夸几句啊,为什么会搞砸呢!
转过身,她闷闷不乐地从她身边走过,没想到庄雪绍突然抬起一只手,竟然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
苏妙言:“……!”大师兄!住手!
她对上他的眼,他眼中的温柔实在太美好,她怕一不小心就溺死在里面。
“不要不开心,等师兄出关,再送你双新的,如何?”
“真、真的?”
“师兄怎会骗你。”
苏妙言兴奋地握了握拳,表情由悲转喜,倘若此刻她的身后有尾巴,一定是摇着的。
眼看着庄雪绍转过身,背着长剑向后山走,她望着他挺拔的脊背,瘦而有力的腰身,往下扫,就是大师兄那略有几分挺翘的臀。
要是什么时候能上手摸摸就好了。
也不知道大师兄的屁股摸起来什么样。
正这样想着,苏妙言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好像不听使唤一般,朝大师兄的背影追了上去。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伸出双手,呈“抓奶龙爪手”的招式,整个身子略微弯下,猥琐而又飞速地,朝大师兄腰部以下,大腿根以上的、刚被自己在心里偷偷肖想过的某处,扑了过去。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按在了大师兄的那里,她明显感觉到,面前的男人身体顿时一僵。
苏妙言绝望得都要哭了,可不管她怎么使力,双手都不受控制。
再然后,她感觉自己只是微微一用力,手抓着的布料竟比蝉翼还要脆弱,静默的空气中,只听“撕拉”两声。
一直试图后退的她终于得逞,她便抓着这两团布,不断后退着,最终跌坐在了地上。
而她那芝兰玉树的大师兄,仍然背对着她,僵硬地站在那里,腰部以下的某一处已全然被她扯破,还好不能暴露的某处仍然有布料遮挡,风一吹,残存的一条布还在随风飘荡。
更致命的是,那两团不能仔细描写的,一看就充满弹性的肉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场面非常地……难以形容。
苏妙言哆嗦着嘴唇,颤颤巍巍地开口:“大、大师兄……”
哪个女孩子不想拥有一双水蓝缎面绣花鞋呢?
第2章 第02章 剑人出现
空气凝固,气氛紧张,苏妙言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庄雪绍微微侧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妙言,半晌开口:“师妹……”
“大、大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还给你!”
苏妙言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把两块布重新贴在庄雪绍的屁股上。
可是贴了一下,没贴上,要掉,苏妙言脑子一抽,竟然抬起双掌,对着摇摇欲坠的布料狠狠一拍。
庄雪绍:“……”
听到两声脆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做了什么。
她,竟然用她喂鸡的手,拍了大师兄那尊贵冷艳的……屁股?她……她竟然真的干出来了!
“大师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不,我没有想!”
苏妙言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怎么都解释不清,她要如何让他相信,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受控制的呢?
说出去她自己都不会信啊!
庄雪绍的双手缓缓背到身后去,挡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部位,继而转身面对着她,面色僵硬道:“师妹。”
“……师、师兄。”
“你叫我师兄,那你应该知道,师兄平日待你不薄。”
“对不起……”苏妙言急得要哭了,“可是真的不是我啊……”
虽然她一直都有“你把我当师妹,我却想对你这样那样”的心思,但是她根本不敢啊!
庄雪绍道:“嗯,可能是路过的门中师弟吧。”
“……”
她欲哭无泪,只是呆呆地看着庄雪绍,后者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先把为师父准备的包裹带走,我换身衣裳,随后就到。”
“谢谢大师兄……”
苏妙言说罢,连忙屋子里取走包裹,又看了眼大师兄,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她咬了咬嘴唇,什么也没说,走了。
她一路委屈巴巴地扛着包裹,重新回到师父青白道长的面前。
青白道长先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睁眼一瞧,就见自己唯一的女弟子双颊酡红,眼含泪花,双唇红润,神情也有些慌乱,不由得会心一笑。
他接过那一大袋的零食,又看着一直低头,不安地揉捏手指的苏妙言,忽然觉得自己身为师父,应该说点什么。
“妙言啊。”他斟酌着开口,“为师在你这个年纪,也犯过一些错事,你们还年轻,有些想法也正常,切记不要破了门中规定,有些事呢,能克制就克制一下。”
糟糕,师父不愧是师父,修为真高啊!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心存邪念,还隐晦地指点她,真是一个好师父!
苏妙言的眼神飘忽,心虚地应了声是。
青白道长嗯了一声,又说:“雪绍是个不错的人,你对他有些想法也不意外,就是没想到你们如此急迫……”
什么,师父已经看出了别的?
她猛地抬头,果然青白道长一副了然的神情,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索性承认了罢!
“是的,师父,徒儿摸了大师兄的屁股!然后又、又拍了一下!徒儿知罪,徒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跪在青白道长的面前,低头认错。
一直捋着胡须准备教育年轻人的道长闻言,差点没把自己的胡子拽下来。
他身子前倾,睁大双眼,一脸喜闻乐见:“什么?你竟然摸了雪绍的屁股?手感如何?”
“……”
苏妙言猛地抬头,见师父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她有些懊恼;“您不知道?”
青白道长略作思量:“为师……刚知道可以吗?”
“……”
她刚才都是说了些什么啊!
苏妙言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师父仍然不依不饶,边笑边问:“妙言啊,你还没告诉师父手感怎么样哪!”
她回头,没好气道:“你这么好奇,就自己去摸啊!”
话毕,又转过头,没想到自己的大师兄正握着一把剑,面色难言地看着他们师徒二人。
她脚步一顿,整个人好似被火烧过,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是滚烫的。
也不知道刚才那些胡言乱语,又被大师兄听去了几分!
庄雪绍看了她一眼,僵硬地打了声招呼后,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师父身边,看都不看她!
干嘛啦!她明明记得大师兄一直都很温柔的啊,脾气也很好,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漠,难道说他以前都是装的?
师徒三人双双作别,眼看着他们两个御剑飞走,她才郁闷地回到门派当中,先上各处转了转,好在一切正常,大家都练自己的法术,御自己的剑,比较祥和。
最主要的,是茅山派的弟子早已习惯掌门爱闭关这个设定,只要不出大事,众弟子还会按部就班地生活。
苏妙言也按部就班地去了鸡圈,开始了她的日常工作,喂鸡。
茅山派身为捉妖大派,经常会接到一些捉妖任务。对于茅山法术来说,捉妖最离不开的东西就是鸡血。
有时候,他们在外遇到突发性事件,可能不方便就地抓鸡,再杀鸡取血,那样显得仓促又不酷。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外出的弟子一般会选择自备鸡血。
所以茅山派,其实养了不少的鸡。
作为门派中唯一的闲人,养鸡的责任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拎着一盆鸡食,手里握着大勺子,一勺一勺将鸡食倒进槽中。
可是勺子拿得好好的,也没有突然发力,铁勺却突然从木柄的那端脱落,掉到了地上。
苏妙言:“……”
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流年不利,先是鞋子坏了,后又出了那么一桩丢人事,眼下她不过是喂个鸡而已,勺子还掉了!
而这一切,好像都从她踩到一把剑开始。
苏妙言忍不住咒骂:“什么破剑,烂剑,早知道就砸碎了!”
鸡圈里有上千只鸡,每一只鸡都在咕咕呔,当这么多只都在咕咕呔的时候,倘若响起别的声音,是一定会非常引人注意的。
所以,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是吗?你倒是说说,哪里破?”
“谁?是谁在说话!”
苏妙言腾地站起来,握着半截木柄,警惕地看着四周。
那声音明显是个男声,听起来慵懒闲适,语调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无赖。
然而鸡圈里只有一排排被关在笼子里的鸡,并没有其他人。
“我啊……我是被你养大的鸡精。”
“你是鸡?”问完这话,又觉得有些冒犯,“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这里都是母鸡,你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
那个声音停顿了下,有些沙哑地说:“本来不这样的,只是……你的鸡食太咸,我的嗓子已经坏了。”
啊?原来是这样吗?她养了这么多年的鸡,第一次听到鸡们的心声。每次她来喂鸡,鸡们都非常开心地咕咕呔着,她还以为它们吃得很欢呢。
她有些愧疚:“对不起哦,我不知道那么咸,下次不会了。”
说完,她又看着那些鸡,目光有些虔诚:“那么,到底哪一只鸡才是你呢?”
“噗哧。”那声音突然笑出声,搞得她很摸不着头脑,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他好心地解开了答案,“你好蠢,我说什么你信什么,我不是母鸡,我是男人。”
不是母鸡,还是个男人,难道是变性鸡?天啦,他混在这么多母鸡里面,简直比皇帝还要逍遥,岂不是把他美飞了?
那声音有些鄙夷:“我说了,我不是鸡!”
听到他否认,苏妙言冷静了下,说:“不是鸡,那你到底是什么?少废话,你在哪儿,快出来,麻烦你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那道男声的语调一变,夹杂着些许坏笑:“我这个男人要不要站起来,实在不太方便给你看,小姑娘,等你长大一点叔叔再给你看。”
苏妙言:“……”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还没羞没臊地调戏起人来了!白日宣淫是要被抓起来的,知不知道啊!
“不过你这么可爱,我可以告诉你,我就在你身上。”
她身上?苏妙言一脸惊恐地护住胸口,警惕地打量自己的全身。
他又道:“不是这里,是腰部以下……”
腰部以下?听到这个形容,苏妙言脑子一抽,竟然下意识地,像个被踢到不可言说的某处的男人一样,死死地护住了那里。
“……”那声音有些无奈:“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还能是哪里?苏妙言仔仔细细看了看,最终把目光锁定在自己的新鞋上。
“难道……你……”她不可置信地问。
“有什么不妥吗?”他问她。
“其实也没有啦。”苏妙言在思考如何回答他,末了,她问,“那个……你……不嫌有味道吗?”
“……”
苏妙言问完这话,她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好像变冷了,是一种熟悉的冷。
半晌,她听到那个声音说:“所以,我才划破了你的鞋子,散散味道。”
“……”
她的鞋子是被他划破的吗?苏妙言低头瞧了瞧,突然怒上心头。
随后,她又想到,既然他能悄无声息地划破自己的鞋,又能听到自己在想什么,当然还能做一些别的。
那也就是说……
“难道你就是今天被我踩了一脚的那把破剑?”
“是帅剑本剑。”
“我会对我大师兄做那样的事,是不是因为你在捣鬼?”
“这不怪我吧,小姑娘。”那剑的声音有些无辜,“是你自己说想摸他的屁股,我还帮了你一把,你怎么可以不分是非?”
哈,你还有理了!
苏妙言气得开始撸袖子,双手叉腰,对着自己的鞋子开始骂人:“你这个不讲道理的臭剑烂剑,你害我在师兄面前丢那么大的人!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把你扔到火堆里,等鞋子不见了,看你还能藏到哪里!垃圾剑!”
“想让我现身,倒也不是不可。”那声音略作沉吟,“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有屁快放!”
那声音好像憋着坏,故意捉弄他一样,恶趣味地问她:“你已经得逞过了,不如来评价一下,你的师兄的那里,好摸吗?”
苏妙言:“……”
大师兄:“在一个很稳定的出场之后,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我觉得我和我的屁股,情绪都有些失控。” 杜三娘:“那给你的形象先记下来好不好?先记下来……先记下来……”【←竖起食指,不断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