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狱 25

嵌在黑纱中的眼睛（一）

一阵眩晕，我像是坠入兔子洞的爱丽丝，只是一直往下落，在这一瞬间，所有尘世间的苦难都变得不重要了。那只曾经抓住我的手再也没有出现，绝望的叫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下落终于停止了。身下依旧是潮湿的地面，刺骨的寒冷让我瞬间变得清醒。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刚刚是一场梦吗？还是说整个地狱之旅就是一场噩梦？

就在这时，远处不知是谁点起了一盏油灯，微弱的亮光，在黑暗中颤颤发抖。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不禁再次惊出一身冷汗。

这间屋子怎么如此眼熟，这不正是我刚刚去过的那个闺房吗。只是现在的一切没有了当时的光彩，已经被岁月侵蚀的不成样子。屋里挂满了蜘蛛网，桌子上布满了灰尘。

我站起身来，走到圆桌旁，那件刺绣还在，已经被灰尘淹没。我拿起它，拍了拍灰尘，虽然绣线的颜色不再光鲜亮丽，但是那密实的阵脚还是让人折服。只是那只孤独的鸳鸯，变得更加落寞。

我再次看到那滴血迹，忽然我发现那滴血就像是滴到宣纸上墨汁，慢慢的渲染开来，将整块绣布染成了红色，那只孤独的鸳鸯也像是活了一样，费力的挣扎。但最终还是淹没在了一片血海里。手中的刺绣竟然变成一块血红的布，就像新娘的盖头一样鲜亮。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愧疚之情充斥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