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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六便士》:一段用现实主义手法诉说的纪实故事

2019-02-23  本文已影响24人  莉蒂亚

                          文|莉蒂亚

                          图|网  络

《月亮和六便士》:一段用现实主义手法诉说的纪实故事

作家孙甘露说:“我觉得毛姆的写作很有趣,我觉得有这么两类作家:第一类作家的精神很稳定,但他笔下的人物多少有一点精神问题,比如毛姆;还有一类作家,作家本身的精神很不稳定,写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乔伊斯就是一个典型。毛姆是一个经历特别丰富的人,像一个长辈,他写小说开篇的语句可以归纳成一句话:“我跟你说一下人生吧。”只有英国作家身上才特有这样的东西,这个是英国文学中非常特殊的部分。毛姆的小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教材,我觉得毛姆特别善于处理非常微妙的东西,这种东西大概也是都市化带来的问题,这个在乡村中间是不会存在的。”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1874~1965),1874年1月25日生于巴黎。父亲是律师,当时在英国驻法使馆供职。小毛姆不满十岁,父母就先后去世,他被送回英国由伯父抚养。

按照《毛姆传》的作者赛琳娜·黑斯廷斯的八卦神力赋予毛姆一生的标签即是:

“孤僻的孩子,医学院的学生,富有创造力的小说家,放荡不羁的巴黎浪子,成功的伦敦西区戏剧家,英国社会名流,一战时在弗兰德斯。

《月亮和六便士》:一段用现实主义手法诉说的纪实故事

《月亮和六便士》是毛姆的三大长篇力作之一,成书于1919年。在这部小说里,毛姆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手法,叙述了整个故事。书中情节取材于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高更的生平,主人公原本是位证券经纪人,中年时期突然抛妻弃子、舍弃一切别人眼中的荣华富贵奔赴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与土著人一起生活,获得灵感,创作出许多艺术杰作。小说所揭示的逃避现实的主题,与西方许多人的追求相吻合,成为20世纪的流行小说。

在巜月亮和六便士》中,表面上,毛姆继承了批判现实主义的传统.对社会的丑恶与人性的堕落进行揭露;在更深层面上,毛姆又深刻地揭示了现代人的孤独、荒诞与幻灭感。毛姆这种用现实主义手法来表现现代主义主题的方式是其区别于其他作家的一个显著特点,书中的现代性手法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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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表现在它的观念性上,在《月亮和六便士》中,毛姆表面上描写了主人公的命运和遭遇,实际上表现了自己对艺术与生活关系的思考。

书中紧紧围绕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头脑中思考的艺术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如何处理艺术和经验的关系,传统表达手段是否可靠以及对驾驭现代思维的崭新形式的探索等问题,在经历了不断的波折后,斯特里克兰终于醒悟艺术是具有极大的自主性独立性的东西,变换不同的叙述角度,就会得到不同的结局。

现实生活是真实丑陋、残酷无情的,因此表面上优美高雅的艺术只是对现实的粉饰,艺术的本质是虚假的。

在小说中斯特里克兰还表现出了对传统艺术手段的极度不信任感,这种感觉使他在绘画表现上困难重重,一度陷入沉默仿惶无所作为的困境,不得不寻找适合自己表达的新途径。

毛姆在小说中加入对艺术问题的思考使小说具有很强的观念性,这种观念性使小说具有了丰富复杂的多重含义,通过表层和深层、叙述和观念的对抗,使小说具有广阔的张力和内涵,表现出浓厚的现代小说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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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六便士》的现代性还表现在人物的虚化上,它的人物既不注重鲜明的个性化特征,也不是某种类型人物的代表,而往往是一种情欲一种精神的象征,人物形象模糊不情,像水墨画上远山背景一样被淡淡地做了虚化处理,往往给人以脂肪的捉摸不定感,读者需要根据作者布置的悬念,暗示、细节、启发以及某种可感的总体氛围去猜测推断,然后才能逐渐发现隐含在人物背后的象征意义。

这在斯特里克兰身上突出体现出来,他在行为上总是具有不循常规的神秘性,不胜预防的突兀性,有着接连不断的不同寻常之举。

在言语上沉默寡言,属于拙于交际的哑巴形象,他说起话来总是半吞半吐、欲言又止;或是短小零碎,简炼如电报;或者干脆躲开同读者直接的正面接触,而通过其他见证人进行旁敲侧击的侧面暗示,这往往给人以雾里看花、隐约模糊的印象。

斯特里克兰的这种表现一方面显示了他对既定语言的不信任感,在他看来,由于丑陋不堪的现实生活的侵蚀,语言和它所指的事物之间的关联己被打破,语言己成为渗透着资产阶级功利观念的意识之网,成了“干瘪的物质”,已不能表现自己内心对事物真实意义的探索,因此自己说话不能不为寻找准确达意的词语而思寻搜索,迟疑不决。

另一方面,他的行为也显示了他对暴露真实自我的恐惧和忧虑。每次涉及自我的主题,他或者闪烁其辞,叉开话题,借以掩饰真实的内心;或者装聋作哑,闭口不谈,陷入长时间的沉思默想之中。即使被迫勉强应答,也是一问一答,极其简短,无丝毫交谈的热情和表露的欲望,在小说结尾,他干脆逃离了欧洲文明社会,躲避到人迹罕至的蛮荒海岛,想以此掩藏真实的自我。

斯特里克兰的这两种情况,不论是对言语的极度不信任感抑或是对坦露真实自我的恐惧都显示出了很强的现代意味,这使得毛姆的小说具有了现代主义小说的某些特征。

                          03

《月亮和六便士》的现代性还表现在对人类非理性意识特别是原始野性力量在文明社会作用的探索上。整个19世纪都认为健康的生活离不开对形式、秩序、条理性和模式的尊崇顺服,寻找秩序条理、某种时间模式以超越纷杂的偶然事件成为当时作家追求的一种时尚。

《月亮和六便士》中的斯特里克兰开始也在刻板规矩的理性节奏中生活了多年,然而不久他便发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秩序中他渐渐耗尽了自己的才华,精神上也丧失了活力,创造性日益萎缩。

于是他走向了生活的另一个极端,放任非理性意识的泛滥,用野蛮、原始、毫不留情的生命力量冲击着生活表层的理性秩序,他变成了一个阴郁傲慢、目空一切拥有无情的巨大力量的怪物,成了“从永恒黑暗的门槛那边发出的声音”,他的整个生活都处在罪孽与邪恶之中。

在文中最后经过不断探索,他终于醒悟了极端的理性与非理性都不是健康生活,健康的生活是两者间一种有节奏的振荡和惯性摆动,是这种不断变动的生活中瞬息的平衡点,人应当抱有真诚的勇气,对生活的忠恳态度,以此来抵御黑暗无情、庞大阴郁的原始自然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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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毛姆对叙述者“我”的应用也使他的小说在叙述方式上独具一格别有新意。

叙述人一方面在结构上对主人公经历的几个板块有串线作用,把它们或明或暗有意无意地串接成结构上的一个整体,“我”作为事件的目击者,同书中人物直接发生关系,起着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

另一方面“我”这个叙述者同作者和读者也有复杂微妙的关系,可说是二者之间发生联系的一个媒介。叙述考既可能是作者向读者传达思想表明态度的一个道具,也可能是毛姆为了使读者向其思想靠拢而在其中制造故意施放的诱人进入误区的烟幕。

在《月亮和六便士》中,当斯特里克兰的妻子得知丈夫离家出走,一时表现得异常悲时,“这时的我并未显现出应有的同情加以劝解安慰,反而漠然详细地观察起屋里摆设的家具来。”结合后来妻子对丈夫斯特里克兰的刻薄恶毒和无情谩骂,读者自然会从“我”这个观察者的态度中分辨出她的悲痛只不过是一幅假面具。

然而,叙述人的态度是那样飘渺隐约,只具有模糊的暗示,因此谁也不敢断定他的态度里是否掩盖着深层的含义,也许观察家具的动作真是为了掩盖自己发自内心的同情。

因为事实上叙述者“我”将自己发展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局外人,一个真正的观察者,他也成为了自己一手制造的模糊含混的受骗者,和读者一样丧失了对所表现的生活的解释权。叙述者的态度就是这样既有真又有假,既可信又不可信,体现了复杂的生活的本色。

接着,叙述人“我”突然间又变得糊涂和无知起来,他担负着劝说斯特里克兰回心转意同家人团圆的任务。他充满浅薄的好奇心,絮絮不休地盘问斯特里克兰,想打听出更多的奇闻异事,并且把这种规劝当成一种善事,企图把斯特里克兰拉回到他不屑的现世生活中,叙述者越是犯傻、无知,就越显得滑稽不堪,当读者终于破译了作者的圈套,从情节中解读出“自由”二字时,才发现装疯卖傻的叙述者仅是作者促使读者进行思考的工具。

毛姆就是这样运用叙述者的方式灵活调节着读者、作者、人物的关系,在不损坏读者的独立自信的前提下使读者不知不觉接受其引导,调整自己的观念、认识并最终同作者趋向一致,直至最后全部接受作者的思想。

毛姆的这部小说问世后,以情节入胜、文字深刻在文坛轰动一时,人们争相传看。不可否认这是一部充满传奇色彩的小说,相信你读完之后一定会收获满满。

作者简介:莉蒂亚,一个爱读书的70后,期待用手中的笔写下余生的诗和远方。

微信号: 2694476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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