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曹雪芹一起看《红楼梦》中的戏剧

文/阿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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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雪芹的小说《红楼梦》中有许多关于看戏的描写。

曹雪芹在创作小说《红楼梦》时，刻画了众多人物，为什么要安排“看戏”的情节？看戏与曹雪芹，看戏与人物，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曹家和清初著名戏剧家的关系十分密切，洪升曾受到曹寅的赏识和资助。清初两部最著名的传奇《长生殿》和《桃花扇》虽未出现在《红楼梦》中，但其以儿女之情写兴亡之感的构思方式无疑对曹雪芹有很大影响。

洪升，（1645年—1704年），即洪昇，字昉思，号稗畦，又号稗村、南屏樵者。汉族，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是中国清代著名戏曲家、诗人，与《桃花扇》作者孔尚任并称“南洪北孔”。最著名的戏剧作品是《长生殿》。

《长生殿》是我们大家都比较熟悉的故事，它是清初剧作家洪升创作的传奇（戏剧），定稿于康熙年间。前半部分写唐明皇、杨贵妃，长生殿盟誓，安史乱起，马嵬之变，杨贵妃命殒黄沙的经过。后半部分大都采自野史传闻，写安史乱后玄宗思念贵妃，派人上天入地，到处寻觅她的灵魂，杨贵妃也深深想念唐明皇，并为自己生前的罪孽忏悔。他们感动了上天。在织女星等的帮助下，终于在月宫中团圆。

《桃花扇》是清代文学家孔尚任创作的传奇剧本，于康熙三十八年完稿。《桃花扇》写的是明代末年发生在南京的故事，是一部真实的历史剧，只在一些细节上作了艺术加工。

明崇祯末年，“明末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来南京参加科举考试，结果名落孙山。经朋友介绍，侯方域认识了李香君，两人感情很好，遂定婚。侯方域题诗于扇作为信物以赠李香君。

当时魏忠贤的余党阮大铖以重金置办妆奁，想笼络侯方域，被李香君识破，她退回妆奁，阮大铖因此怀恨在心。

李自成攻占北京后，阮大铖在南京拥立福王登基，阮大铖诬陷侯方域暗通叛军，侯方域只身逃往扬州，阮大铖逼迫李香君改嫁。李香君以死相抗，血溅定情诗扇。

《桃花扇》《长生殿》都是借以男女之感情故事来写国家的兴亡，这是此剧的一大特色。该剧作问世三百余年来长盛不衰，已经被改编成黄梅戏、京剧、话剧多个剧种，频频上演。

中国古代小说多以作者全知视角作为叙事方式而贯穿始终。《红楼梦》曾以《石头记》为书名。“石兄”是空空道人对青梗峰下顽石的谐称。石头变成通灵宝玉随贾宝玉来到了人间，以第三人称对贾宝玉承担起旁观角色，偶尔自称“愚物”，对人物和场景发表评论。

山东大学的马瑞芳老师曾说：

借戏剧之石以攻小说叙事之玉，其次表现在小说关键之处化用戏剧名作情节。“贾元春归省庆元宵”点了四出戏：《豪宴》，《乞巧》，《仙缘》，《离魂》。脂评点明了这四出戏的含义：第一出，伏贾家之败，第二出，伏元妃之死，第三出，伏甄宝玉送玉，第四出伏黛玉之死。

元春点的是四个著名折子戏。在“皇恩浩荡”、骨肉团聚的日子里，以元春谨慎的为人，不可能也不应该点如此不吉利的戏文（何况并非在神佛面前抽签点戏）。曹雪芹故意让元妃大喜之日点大悲之戏，大有寓意。脂评说：“所点之戏剧四事，乃通部书之大过节、大关键。”

只可惜，我们看不到《红楼梦》后边真正的结尾，看不到曹雪芹如何根据这四个折子戏写出《红楼梦》后部惊心动魄的大悲剧，特别是贾府之败、元春、黛玉之死。这些都是《红楼梦》中的重要情节。

《红楼梦》中多次有点戏、听戏的内容，这些戏剧都与小说人物的命运有着紧密的联系。

如：在《红楼梦》第二十二回，宝钗过生日时，宝钗点了《西游记》，这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凤姐点了《刘二当衣》，只为“喜谑笑科诨”；宝钗还点了出很热闹的戏《鲁智深醉闹五台山》，讲的是鲁智深在五台山出家的故事，暗喻宝钗自己的丈夫将来会出家。

在《红楼梦》第二十三回中，黛玉对《牡丹亭》中的念白“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进行细嚼慢咽，“在幽闺自怜”，暗示黛玉的结局是泪尽而逝，且不可能像杜丽娘那样还。

在第二十九回中，贾母在清虚观打醮时，点的戏依次为《白蛇记》《满闲笏》和《南柯梦》。《白蛇记》是讲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的故事；《满闲笏》是唐朝名将汾阳王郭子仪六十大寿时，七子八婿皆来祝寿的故事；《南柯梦》是讲唐朝落魄武官淳于棼梦中飞黄腾达的故事。这三个剧目暗示了贾府的兴起、极盛、衰亡。

可见，戏剧在《红楼梦》中的作用，不仅仅是作为宴会、生日、聚会热闹场面的一个描写，还起到了隐喻的作用，借戏剧的结局暗示人物命运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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