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追逐草帽(9)每个人属于自己的觉悟
这场混战以一种我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这让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耕四郎师父，您简直就是我的再造恩人！！
大约20分钟前，萨博、路飞和我在跟虾兵蟹将们打着混战，而华生和艾斯则分别在跟古伊娜和卓洛单挑。
最后分出胜负来的，只有艾斯和卓洛这一组——艾斯完胜。
“尤利，帮你报仇了，不用谢。”艾斯心情特别好，阳光灿烂地笑着指着半躺在地上的卓洛对我道：“给你留了半条命，下次你再来打飞他。”
艾斯你别再说话了……卓洛都已经不屑于看我了啊！
“该死……”卓洛小小的脸上乌云密布，估计是越发嫌弃起自己的弱小来。
“今天很热闹嘛。”耕四郎笑眯眯地从道场正馆里走了出来，袖子空荡荡的，双手围抱在了像浴衣一般的道服内，“午饭做好了，大家都去吃饭吧——吃完再打。”
“耶——吃午饭了！”
训练生们欢呼着，挨个将手中的木刀扔进了木筐里，朝右边的馆内跑去，混战瞬间结束。
“太好了，有饭吃了！”路飞也欢呼着跟在训练生的屁股后面奔跑，却被艾斯一把拎了起来：“你瞎凑什么热闹啊！别说得像自己没吃过饭一样，丢死人了！”
“嘛，艾斯……”萨博干笑着搭上了艾斯拎着路飞的手，“先把路飞放下来吧。”
“就是！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去吃饭！”
“没关系的。也准备了你们的份哦。”耕四郎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一副好心情的模样，“古伊娜，战斗暂停，洗手吃饭去吧。”
古伊娜小姐姐正举着木刀满院子地追着三哥跑得气喘吁吁的，闻言一愣，却听话的停了下来，恭敬地朝耕四郎鞠了一个躬：“是，父亲。”然后边朝馆内走去边狠狠地威胁了一下三哥，“别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
最后，小姐姐还用余光特意瞟了我一眼。
……果然古伊娜小姐姐也不屑于跟我说话了！我心里叹着绝望的气。
“什么啊这个女的，莫名其妙……”三哥喘着气用衣服擦着汗——估计也是被艾斯传染的——慢慢走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卓洛问艾斯，“你干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艾斯松开了拎着路飞脖领的手，路飞赶紧朝着食馆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着‘开饭了’。
“路飞，等等！”萨博放心不下路飞，也跟着去了。
失去了掩体的我，偷偷摸摸地藏在了院门后的阴影处。
“下回别揍这么狠，”三哥一本正经的告诉艾斯，“不然我不好下手。”
总感觉三哥好像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本性了……啊不对！
“别开玩笑了！”说这种话卓洛才不会当做没听到啊！
“别开玩笑了！”
卓洛的声音和我的重叠在了一起，我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假扮王八。
“每天、每天……”卓洛支着右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破皮流出的血，“拼上必死的觉悟的修炼，不是让你们用来开玩笑的！”
呜呜，是的，我知道的，你变强的决心和修炼的刻苦，我都知道的……我紧紧的咬着下唇，看着卓洛愤怒到极点反而显得有些平静的面孔，心里揪成一团。他明明比谁都努力……
“我知道我还很弱！”卓洛重重的说着，看着艾斯的眼神十分坚定，“但我迟早会打败你们！我，诺诺罗亚•卓洛，”小小的卓洛用犀利的眼神看遍了现场的每一个人，包括耕四郎，“总有一天，我会打赢你们，打赢更多的人，最后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
“别说大话了。”艾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阴沉，“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站在世界的顶端需要背负多少，需要牺牲多少，需要背叛多少吗？！”
艾斯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不要以为只要自己抱着死的觉悟然后去死就什么都能做到！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就不要在这里说这种大话了！”
“艾斯，你……”三哥抱住了挥舞着拳头的艾斯，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艾斯的身世，“你冷静点。”
卓洛攥紧了拳头：“我不会死的！我有背负一切的觉悟！我不需要背叛和牺牲也可以站到世界的顶端！是不是大话，等我做到之后你就知道了！”
艾斯瞪着两只大眼珠子瞅着卓洛消停了一小会儿，随即用更大的力气想要挣脱三哥的束缚：“你这个绿头发，真的让我火大！！放开我，华生！我要揍他！！”
“就算你揍我我也要这么说！我不会死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我会坚持自己的意念，我会打赢你，然后不需要背叛和牺牲就能成为世界第一！”卓洛‘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快放开我！！我要打飞这个臭小子！！！”
“啊嘛……年轻人的精力还真是旺盛啊。”耕四郎事不关己的微笑着，一点出来劝架的意思都没有。
我硬着头皮走到了艾斯和卓洛中间，面对着艾斯默默地张开了手臂。
“尤利，干嘛连你也要拦着我！”由于视角的切换，我这才看到艾斯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打不着卓洛被憋的。
“我……”我词穷，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现在这种情况我感觉说什么都很多余，“艾斯，我们……一起成为世界第一吧？”总之，先随便说点什么吧……
“哈啊？！突然说些什么啊！”
“因为……你看，如果我们成为世界第一了，那这个家伙不就成不了世界第一了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讲什么，“艾斯不是也想要变强，也想要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哪里来那么多世界第一啊！要成为世界第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那你就先去当世界第一好了，”卓洛打掉我拦着艾斯的手，“然后我会打赢你！”
啊……好烦。
快不行了……
“来打赢我试试啊！明明这么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大话！”
“我一定会赢你的！”
“……够了，闭嘴。”我僵硬的说着话，“是不是没完了？世界第一海贼，世界第一海军，世界第一剑豪，世界第一拳手，世界第一航海士，世界第一厨子……那么多世界第一，你们是想通通占完吗？”
“听好了，所谓的世界第一，不是靠动动嘴皮子打打架就能得到的称号。现在，都给我收起你们那副小孩模样的做派，我看着烦。”
三个人都用着我看不懂的眼神盯着我，不过艾斯和卓洛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卓洛，打扰了你的修炼我很抱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霜月村了，也请麻烦替我转告古伊娜……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在心底默默地补了一句‘生日快乐’。
“华生，艾斯，我的事你们以后少管。说着什么‘不会放过伤害伙伴的家伙’，但其实就是想要一个出海玩耍的理由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会给我造成多大的困扰。”
“……尤利……？”艾斯愣愣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脸现在一定十分可怕。不想再在这种气氛里多呆一分一秒，于是我选择了逃避，像只无头苍蝇一般的离开了。
-
「我脱口而出的话语，飘落地面无声无息」
「我想要全部收回，在脑海中组织清晰」
「可我仍然说不清」
「我需要找到合适的言辞，来诉说心中真实的想法」
「这并非我本意」
「如此阴暗，又十分脆弱」
「我已处在崩溃边缘」
「你可以竭尽全力安抚我，但那不是真正的我」
「你可以竭尽全力安抚我，但我永远无法忘记」
……
“悠黎……？”身前传来了三哥迟疑的声音。
“别过来。”我死死地埋着头捂着自己的脑袋，“别管我……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我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扭曲。
“已经天黑了，大家都在找你……”
“说了别过来了！”我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这种时候，我只想自己呆着，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不需要任何人。
“……呐，丽萨姐做好了晚餐在等我们，一起回去吧？”三哥仍然从前方接近着我。
“滚开，”我胡乱摸索着旁边的地面，抓起一块石头朝正前方扔去，“不要靠近我！”
石头砸中了三哥，然后落到地面发出了‘喀喀’的滚动声。
“悠黎，对不起，我不该擅作主张拜托路易……”
“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闭嘴……不要过来！”
“你抖得很厉害……是不是冷了？”身前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盖上了我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思绪很乱，所有想说的话出口都化为了道歉。“对不起……”
三哥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接近我，坐到了我的身边，说道：“妹妹。我知道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也对我撒了很多谎，可是我从来没有追问过。”
“对不起……”
“我不要再听你说对不起了。……悠黎，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刚刚出生，一直哭个不停。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你很脆弱……想要保护你，可是却反而不如你坚强。”
“在离开玛丽乔亚之前你都一直坚强的像一只铁娃娃，可是来到东海之后，一切都变了。”三哥叹了口气，“从踏上终点站的那一刻起你的情绪就总是失控，我以为那是好的转变，因为你即使哭，即使生气，脸上也总是很开心很幸福……”
“……”
“你出事的那天晚上真的把我吓坏了。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死，更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我那时惊慌愤怒得找不着北却没有地方发泄……”
“可是你却像压根就忘了你自己所做的那件事一样，用着生动的表情说着话，于是我就顺着你，不再去追问那件事。”
“……对不起……”
“你听我说。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的……因为，我是你的哥哥。我会拼尽全力来保护你，你不想说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我很不安……”
我闭紧了唇不再发一言，滚烫的泪水渗进了手臂的皮肤里。在三哥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上我的脑袋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哥哥在这里，没事了，哭吧。”三哥小心翼翼的把我搂进怀里，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
“李华……呜呜……三哥……呜哇……”我紧紧地揪着三哥的衬衣，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痛痛快快的发泄了一场。
回据点的路上，三哥问了我一句：“那个叫卓洛的家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再追问。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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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三哥带着我刚刚踏进据点的门，就看到三兄弟在我面前齐刷刷鞠躬道着歉。艾斯的扭捏，萨博的真诚，路飞的迷茫，让我的心灵得到了快速的治愈。
我上去给了艾斯和萨博一人一个爆栗，努力微笑着，用着还未完全止住的抽泣声说道：“以后不许再这么干了。……还有，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想收回我中午时说的话。”
我走过去牵起了路飞的手，结束了这件事。“走吧，我们吃饭去。”
我想珍惜每一个人。我不想因为我的劣根性而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需要取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无论是生命还是野心。
虽然我知道，放弃，在很多时候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非常清楚的明白，强者必先强心——这是我爱上他们的理由。而卓洛，就在那个夏天作为其中的佼佼者，带着永远不会消失的自信的笑容，深深的印进了我的心里——那是我一直无法得到的东西。卓洛身上有着一切我渴望得到，也无法拥有的东西。
我能诞生于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所以即使走不到最后，我也早就做好了觉悟——我可以抛弃属于我的所有东西，包括那未曾绽放的爱恋之心——我想要拥有可以珍惜你们的机会，想要保护你们每一个人。
不需要你们知道，也不需要你们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