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两地乡情

2017-04-09  本文已影响61人  啣山放翁
一弯新月,两地乡情

人间四月,繁花竟芳,夜风含香,不日前的几滴春雨,洗净尘埃,润草油亮。

白天来的早了,去的也迟,下班回来晚饭过后,夜幕未至,腾出的空隙供人们散步徜徉。

抱着小儿楼下放风的时候,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几句过后照例互问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这几乎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在姊妹里,我和妹妹联系的算是最勤的,从她异乡求学到嫁为人妇,也几乎每次都会说到家。

到现在对家的影响大多都还停留在五个人的时候,那时我和弟弟还未娶,妹妹也未嫁,爸爸妈妈偶尔吵架倒也和睦,对于我们,家是温暖的,是我们离开了最想念也最先回去的地方。

那时的弟弟妹妹很依赖我,在我离开学校最先去工作的时候,空间里“哥哥我想你了,照顾好自己。”的留言大多是她俩隔三差五写的。

后来弟弟结婚了,妹妹也嫁人了,回去的时候家里依旧是五个人,只不过少了妹妹,多了弟媳,感觉却有点不一样了。

记得妹妹嫁人的前一天,我很舍不得,拥抱着叮嘱了很多,也留了很多眼泪,爸爸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动不动就掉“尿水”,看的有点不耐烦。

清楚的记得早在我们还小时,有一次爸爸喝醉酒了感慨着说的话,他说以后自己的生活自己过去,我跟你妈也操不了你们一辈子的心,你们姊妹处的好了就多来往,不好了等我跟你妈一死也就罢了。爸爸的这句话让我又恨又气了很久,那可是我最不希望的。

到后来我才慢慢明白爸爸那句话的意思,已经不在气愤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更多的是感到愧疚,从工作以来回家的次数就少的可怜,一年四季不分昼夜的四班三倒却只有五天年休,拥有的探亲爸爸也没让我请过。

那时妹妹给家里打电话打的比我勤,而我是刻意躲避着“你的人生大事怎么样了?”的追问,有时想家,电话却打到妹妹那边,从她嘴里知道家里的情况。

现在回家,也很少跟妹妹能赶到一起,她们节假日的时候,都是我们没有特殊事由不容许请假的时候,工作十年,我也有九年没有在老家过年了。

妹妹说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我感觉我跟她差不多。家还是那个老屋子,可除了记忆,屋子里的东西已没有多少是我的了,念过的书本被收了废纸,写过的纸张被卷了烟叶化为青烟,穿过的衣服多也烧了填炕,以前摆着许多我们照片的玻璃下面也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老照片被挤得没有了地方。

现在的弟弟很少给我打电话,我在爸爸跟前抱怨的说起过,爸爸说别说是你了,就是他出去了没有什么事也不给他打个电话。回不去家,想家就是拨通一组电话号码,而有时听着家里农活繁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能为力的背后有着多少的无奈,以至于找不到安慰的语言。

尽管爸爸喝醉了曾那样感慨过,但对我们还是一样的牵挂。小儿出生那年,爸爸跟着妈妈来过一次西夏,忙完了医院呆了不多两天就回去了,他说没有农村呆着舒服。妹妹跟妈来看我的那时我还没有结婚,曾说有空了就去新疆看她,四年过去了,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我不知道我在忙什么,可真的没有抽出时间来,人们说,时间是挤的,可我还是没有挤出来,是因为父母身体还好?还是以为来日方长?

就像此时夜空的新月,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可新月常有而年华随水,月圆有望而再会违期,人生最经不起的就是本以为。

家还是魂牵梦萦的所在,家还有渐渐老去的父母,家还有牵挂在血脉,家在,亲情就在,不管隔阂了多少时间,一触,心就柔碎。

此时的新月是船,挂着思念的帆,驶向故乡的岸,我在这端,妹妹在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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