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弹】类型不平等-作为理解查尔斯抗争政治与民主化理论的keypoint

引言

“类型不平等”是由查尔斯提出或说发现的一个社会事实，他不是无缘无故提出这样一个概念，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解释抗争政治与民主化的过程与机制，它既是一个独立的理论，也是在其抗争政治与民主化理论的框架内的一个分支理论。“类型不平等”理论的建构突出了关系机制与政治过程解释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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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类型的解释及其与不平等的关系

对“类型”一词的理解包含两个核心概念：集体与边界。简单的说，类型产生于一个个集体对于其边界的划分。这两个概念都可以从两个层面去理解：第一是实质性的集体与边界，即作为社会存在的、事实的可清晰分辨的集体与边界。比如男/女、我国公民/他国公民、伊斯兰教徒/印度教徒、白人/黑人/黄种人等。

但同时查尔斯也指出这种类型之间的分割线通常在两个意义上存在不完善：（1）有些人（种族混血儿、变性者、获得准许的难民等）在分割线的任何一边都不合适；（2）在很多情况下这种区分没有多大意义。

第二是建构性的集体与边界，即主体意识认同上的、在某些情形下不难以转变的集体与边界。比如好学生/差学生（以成绩划分）、商人/政客/军人、俘虏/非法战斗人员等。这两个层面上的集体与边界都会产生各种类型，划分社会网络。

关于类型本身，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会赋予其特定的名称、标记等，其内部会共享着理解、实践和人际关系。团体间的实践和内部联系会强化身份认同感，从而会强化边界，让类型在社会网络中更加清晰的显现。

类型总是制造差异，但是它们并不必然地制造不平等

这是类型与不平等的一种单向关系。比如临近的村庄与村庄之间经常有名称、实践和理解的边界。这些边界给收割粮草、耕作、甚至婚嫁确立明确的限制，但是村庄与村庄之间却常常维持着大致的平等。这只能说明类型不是不平等的充分条件，不能说明类型不对不平等产生重要影响。其实，类型与不平等是相互影响的。

我把不平等看作是一个迷宫，在那里，大批的人在里面徘徊，他们被由自己建立起来的墙——并不总是故意的——隔开。

这句话是个精妙的比喻，表达了两层意思：第一，不平等是社会这个大宫殿本就存在的，之所以成为“迷宫”是因为我们身在其中的人自己建立了各种墙，说明类型是我们在不平等的社会中的互动行为建构的；第二，我们不是故意为之，不是为了划分类型而建立“墙”，说直白点就是我们身在不平等的社会结构网络中而身不由己，在追求各自目标利益的同时共同建构了“类型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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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等的关系解释及其与类型的关系

一般说来，关于不平等的解释有四种：文化的、功能的、强制的和竞争的。简单说，文化解释依据价值体系，功能解释依据社会需求，强制解释以征服为基础，竞争解释则是以效率为基础。查尔斯历来强调过程研究与机制解释，这是他的研究特色与方法。所以在阐释不平等的起源时，他提出了第五种解释——关系解释。

从关系视角来看，不平等起源于非对称性的社会互动，在那里，优势积累在一边或另一边，它受到维护与支持不平等优势的社会类型的加强。

蒂利在此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来理解这句话，在初始的外部条件一样的情况下，两者谈话，那么可以预知的是在谈话过程中健谈者（通过才智、轨迹、知识或喧闹等）会逐渐获得优势。而这种优势也会逐渐加强在谈话中的不平等。这种“非对称性”产生的原因可能是社会文化、社会功能需要、个人努力程度与机遇等。

显然这是其他四种关于不平等来源的解释，但是蒂利强调的不是这一点，而是社会互动。那么怎样理解“社会互动”呢？这里我觉得与文化解释对比一下则更好理解。文化解释认为不平等来源于广泛持有的信仰、价值和实践，是它们促使社会类型之间的不同优势的分配。比如种族主义、印度种姓制度等。

这里的等级或层次划分看起来是具体的且连续的，但是这种解释是一种静态的描述，查尔斯认为社会是一个动态的运动过程，所以关系分析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些等级制依靠广泛的社会努力与特定的条件才会出现，并且还经受着连续的变革压力。所以从这个观点看，类型是由社会讨价还价的边界和跨越这些边界变化的关系构成的。在这种社会互动中，一些类型逐渐掌握了有利条件，获得互动优势，由此加强了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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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不平等是什么

通过上面两小节对类型与不平等的概念与关系解释，我们不难得出：类型不平等就是由于性别、种族、宗教、民族、社群等差异而导致的不平等，是类型差异的制度化和组织化的社会后果，这种不平等表现在个人与个人或群体与群体的关系上，在这种关系中各个主体的相互作用会给一部分人带来比另一部分人更大的利益。这里的利益也不仅仅是经济利益，它是广义上的对个人或群体有益的任何事物，比如还包括各种基本人权如受教育权、获得适当的劳动报酬的权利、得到基本尊重的权利等，还有一些发展性的权益如职业发展不受性别/种族限制、家庭分工不受性别影响等。

在这里我们暂且不探讨类型不平等的产生条件与基础，也不谈其强化的机制等，这些内容都是深深嵌入查尔斯抗争政治与民主化过程理论当中的，后面我们将结合抗争政治与民主化理论对其进行详细分析，这样既有利于理解类型不平等，也有利于理解其在抗争政治与民主化过程中的定位及其发挥作用的机制。

【参考文献】

查尔斯·蒂利. 身份、边界与社会联系[M].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

王结发. 不平等的社会机制——查尔斯·蒂利的不平等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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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弹】类型不平等影响抗争政治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