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来回奔走为谁忙

2005年3月，山河市两会结束后，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陈金海，履历年龄已满58周岁，安排当选为人大任副主任，卸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职务。而作为省委组织部下派的副书记的希正，虽然超职数配备，但可以先进后出，不占职数的情况得到消化，人事变动正式到位，同时接替陈金海挂上了重点项目五里坡水库除险加固工程责任人。4月20日，市委常委会对分工重新作了调整，希正分管政法，兼管信访工作。

在督导期间，希正不断地收到了市委值班室的出席会议电话通知，好几次做了解释说是被抽调外出工作，不在山丰了。打电话的人很耐心，说是根据领导的指示，一定要通知到位，不能遗漏。后来还有几次会议通知，希正干脆就答复请假了。

转眼到了四月底，希正又接到山丰的一次会议通知。当希正再次提出请假的时候，对方说，老大交代了，抽调工作是三个月，已经超期了，政法口压了很多事务没人管，要尽快回去处理才行。隔了一天，姚飞专门给希正打了一个电话，说老大专门交代让他通知希正，在近期内要当面交代一下工作。

希正看了一下日程表，四月份是排满了，很为难，向郑组长当面请示。郑组长说，刚收到通知，“五一黄金周”照常休息，干脆就过完五一后再回去一趟吧。

于是，希正在五一期间真正地放了一次假，陪家人在省城周边逛逛，还专门带着小孩去了一趟香江动物园，见识一下白色的老虎、和气的大象、泥里打滚的河马和重达300斤的鳄鱼。然后买了7日下午3点半的客车票回了一趟山丰。因为是假期的逆潮期，乘客稀疏，倒是对面路段回程的车流，水泄不通地，象乌龟一样爬行。

回到山丰，已是华灯初上。希正在路边要了一份三鲜炒粿条，一份紫菜蛋花汤，吃饱喝足，回到了住处。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房间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霉味，门窗全开，开了空调抽风抽湿，开了风扇透气，良久才感觉好些。晚上打开电视时，竟然都是雪花点了。希正胡乱洗了个澡，和衣而睡。

第二天九点时左右，希正依时到明钦的办公室，把自己小半年的工作作了汇报。明钦听得很仔细，时不时作了笔记。

听了汇报后，明钦说，市委已经明确你分管政法，主要是考虑你出身政法，年轻有专业知识，在省城工作见识广，希望你能破除旧习，打开局面。分工调整已经一个月了，政法各部门的领导都迫切要求见见新的领导，向你汇报工作。我问过了组织部，说抽调工作已经到期，没有续期的通知，所以要把主要的工作精力放在山丰了。

希正犹豫了一下，说回去以后跟组长报告一下，尽快完成收尾工作，然后返回来上班。

随后告退，姚飞送到楼下，塞给希正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元。见希正满眼疑惑，姚飞说，这是去年的年终奖，四套班子成员每人安排两千元，因希正不在山丰，就代领了。希正道了一声谢，两人挥手而别。回到住处稍为收拾一下，希正背起背包下楼，在路边叫了一辆电动三轮车直奔城北车站，买了11点的车票赶回省城。

当希正把明钦的意见向郑组长作了汇报时，郑组长笑着说，其它督导组也有同样的意见反映，人心不稳。先进办已经把这个意见反映上去，听说已经答复了，正在起草补充通知，要求时间服从进度，抽调人员再延期借用3个月。然后告诉希正说，下来第二批先进性教育不再设督导组了，改为巡回指导组，问希正有没有兴趣继续参予工作。希正很纠结，想了想，最终摇摇头说，我的主要工作在山丰，工作还没开展就走了，估计山丰那边是不会同意的。

到了5月16日时，希正接到姚飞的电话，说书记希望希正能够赶回去一趟，有几个重要的议题要上常委会，书记担心表决时又出现不过半数的情况，为确保上会讨论事项顺利通过，无论如何务必回去参会。晚上，姚飞再次打电话跟希正确认是否回去开会。希正没办法推脱，硬着头皮向郑组长再次请假，于17日晚上连夜赶回。

18日早餐时，希正起的早，吃完早餐走出小食堂时，看到姚飞急匆匆地过来，希正连忙打了一声招呼，姚飞把希正拉到一边，说，昨晚连夜开的会，还好很顺利。希正说，那就好。请报告书记，说我已经请假回来了，等一下到他办公室报到。说完上楼回住处了。

隔一会，姚飞打电话给希正，说老大在小餐厅刚吃完早餐，让他过去一下。希正马上换上正装，下楼。

看到明钦脸带笑容的，希正提起的心放下了。老曾端来了两杯热茶，转身出去了。明钦问了一句工作忙不忙，希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回了一句，到了收尾阶段了，事也不少。明钦说，今天正好要去山河市开会，和山丰一个会议冲突了，既然你来了，就去参加一下吧。

原来18日全省部署召开一个打击“双抢一盗”专项活动动员视频会议，山丰是重点地区，要求市委领导一定要出席，山丰本来是书记或者市长参加的，不能安排别人代替，结果是希正参加了。

散会时，常委、公安局长夏如亮走过来跟希正握手，然后敬了个礼，说省里的领导都亲自来开会了，我们更不能懈怠，会后马上部署，坚决不给山丰脸上抹黑。希正说最近你们辛苦了。这项任务的主力军还是靠你们，改天我到你办公室看看。走在后面的分管副市长黄梁启也过来握手。

午休时，姚飞过来串门，希正问昨晚开什么会，那么紧张的。姚飞说，有几项议题老大觉得很重要，要求非特殊情况不能请假。其中有一项是谈论东河公安分局局长的选配问题。人选是陈金海极力推荐的，原来当过础石镇公安分局的局长，因打击走私不力被免职。年前上过一次常委会，票决时没有过半数。四月份陈金海去了人大，因老大是人大主任，陈金海又旧事重提，极力推荐。东河是县城所在地，老大挂驻的镇区，治安压力很大。组织部也提了几个人选，书记会上被否了，老大觉得还是这个人选合适，书记会勉强通过，才再次上会的。希正问，这个人是谁，是不是能力很突出。姚飞说，叫陈金顺的，外界都传是金海书记的弟弟，其实不是，同姓而已。主要是老大挂的点，在县城，最近双抢严重了一些，山河市的领导都过问了，老大很难堪，所以不得不抓紧办。

希正说，记得你说还有什么重要事务要处理的。姚飞说，上次给邮政局打过电话了，我说十百千万驻村工作没落实，老大都过问了，要重视，结果第二天已经派人进村了。目前正在协助准备换届工作，其它也没什么大事了。希正说，那我还是赶回去完成督导任务。姚飞说，最好还是给老大报告一声。希正说好。当即拨通了明钦的电话，报告了上午开会的情况后，赶紧报告说要赶回去处理收尾工作。明钦说好，还交代一定要把好经验带回来。希正当即收拾好行李。姚飞向接待办借了一部右汰水车，送希正到了城北汽车站。

督导工作一直忙到6月10日，督导组所督导的单位都按照要求提交了整改方案，督导组开了个总结会，小饶写好了总结，希正修改后送给郑组长审阅。郑组长稍为改动了几个字就签了意见。大家松了一口气。

晚上，郑组长召集各单位的联络员开了个小结会，地质局在食堂安排了工作餐。希正乘机跟郑组长提出山丰积压了不少工作，要先回去上班了。郑组长爽快地答应了。

周六，希正在省城过了一个端午节。这一年省城的活动还不少，江边还有龙舟赛，人太拥挤，希正只是在家里看电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