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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岭口

2019-11-21  本文已影响0人  秦可待

也许那年端午节雨小兮就不该去,也许龙舟大赛楚子云也不该拿头名,如此一来,所有人结局都要好很多。

东岭口这个地方,方圆数百里,不可谓大,也不算小。

自打先皇时期蛮夷入侵,岭人英勇无畏,岭南岭北三营九寨,自行成立民兵个个浴血奋战保卫边土。

官兵到来之日,跳梁蛮夷已被岭人打败,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先皇御赐岭主慕容氏一族丹书铁券,并命慕容家可独行此地之政。

数百年来,朝廷风调雨顺,东岭口​的老老少少也乐的安居,慕容家也传了八代。

要说东岭口这个地方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莫过于端午节了。

这一天,男人们布置场地,女人们将早就包好的粽子用竹筐装着,站在河边等待祭屈子​,孩子们乐的吃街上大大小小的点心,也都是慕容家做主,全都免费。

值得说道是满了十六岁的少女和十八岁的男孩们,这一天​也是他们的成人礼。

岭口的孩子,打小,男孩就能劈柴挑水,敲鼓划舟,女孩更是能弯弓射兔,​采花煮茶,最重要的,是会绣香包。

或许那些懂事早的,几年前就把自己一辈子只绣一次的香包绣好,放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静静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那一天,就是十六岁的端午节。​

大人们组织赛龙舟,每一个参加成人礼的男孩拥有一只船的鼓点,​也就是负责敲龙舟头上的鼓。

可别小看了敲鼓这个活,舟快舟慢,全都在这鼓点上。

比赛开始后,女孩们就在岸边看,看到自己心仪的少年,就默默的记住他,胆子大的也可以在岸边给他喊劲。等到比赛结束,她就可以在岸边等着男孩上岸,然后把早已等待多时的香包递给他,男孩如果也中意,就会收下香包然后也给女孩一个信物,或是小匕首,或是头绳,有文采的,还会用提前备好的纸笔现写上一首歌子。总之,男孩的信物,代表心意即可。

之后的事,就不用当事人操心了,自会有家人四处打听,媒人​前往牵线。

而如果男孩不中意,当场也会接下香包,不过不会给自己的信物,而女孩也会在端午大会结束后被男孩托人找到​把香包相还。

当然,也有当时不中意,事后感觉女孩也还不错,这样的话,男孩会将自己的信物和香包一起交给媒人去寻找。

找到后,香包为证,​信物为意。

雨小兮的香包,是十四岁那年一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和表姐娄然然一起在娄家书院绣的,她们各自幻想着意中人,把心愿都缝了进去。

今年端午节,雨小兮十六岁。

一大早,雨天洪就挑着磨好的香油带着她从寨里赶往县城。

到了县城,走到赛龙舟的西口河。

雨天洪要去卖油,还要去药房取点药,就嘱咐小兮自己去舅舅的书院。

小兮本想和阿爹一块,可阿爹说:满城都是见红娘的妹子,哪里有阿爹跟起的道理,去书院找你然然表姐。

小兮只好自己走了,要说然然表姐,虽嘴上喊姐,其实和自己是同一年的,只大两个月而已。

一路上,小兮这也好奇,那也好玩。边走边看,不觉就到了河桥,过了桥,对面就是娄家书院,可不偏早不偏巧,楚子云的龙舟刚好从下过。

吵闹的街市,以至于楚子云站到了小兮面前,她才知道刚才那回荡在耳边的妹子是叫自己。

“你叫什么?”

“我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你今天走不了!”

小兮怨气的看了一眼楚子云,嘟囔着嘴说不出话,桥上桥下的人们起了哄,场面越发不可收拾。

正当小兮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声急促的锣响,打破了混乱的局面,所有人看清楚来者,立刻都再不敢声张。

慕容动是八老爷慕容良的长子,从小就被八爷按照以往的惯例培养,马上马下,长枪弓箭,无一不精,对岭口的各项管理,也熟记于心。深得八老爷喜欢,岭口的老少,也心服这位大少爷。

现在八老爷还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放手慕容动来处理,只有关于重大事项,才由八老爷出面。

比如此次全岭聚首端午。

慕容动也值十八岁,今日当举成人之礼。

这会,正如往常一样带着三两家丁巡城。

到了西口河,今天的河桥比以往都要吵闹,本寻思是端午节,可居高处看时,却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正中央一条汉子正横着长篙,拦着见红娘的妹子。

在东岭口,慕容家门口,哪能有这种事。

“光天化日,还没王法了?”

慕容动走近前来,刚说完这句话,却发现眼前的妹子确实可人,不由想再近一些看。

却被楚子云横篙拦下,慕容动冷目侧视,双手抓住篙杆,发力较上了劲。

四目相对,不屑对轻蔑。

楚子云使了个坏,突然松了手,却不想慕容动早有防备,可篙梢往后时,不妨把小兮胸前的银锁挑入了河。

好在人没事,慕容动反应迅速,连说几声对不住,解下腰刀,纵身跳入河中。

“我帮你找!”

可西口河水虽不急,却也大而深,一个小玩意掉进去想捞上来谈何容易。

慕容动一连扎了三四个猛子都无功而返,河上舟中楚子云那帮弟兄开始起了嘲讽,慕容动何时受过这气,而眼下当真找不见,又奈何。

又是一声落水声,楚子云也跳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反正,他潜了一次水就找了见。

慕容动更觉大少爷的面子一扫而尽。

“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给你!”

“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

小兮说完,转个身自顾的要走。

“嘿,给你!”

楚子云将东西丢给小兮:“你不说也没用,我肯定能知道!”

小兮走了,好像没听见,也没有回头看,可心里,隐隐约约像是有什么东西。

“那是些什么人?”

慕容动眼神有一丝狠意。

“应该是别的寨子来赛龙舟的。”从人说。

“赛龙舟?好,明天会让你一败涂地!”

小兮来到了书院,正巧娄然然就在门口,好姐妹见了面,自然有好多话要说。

当晚,她俩在忽闪忽闪的油灯下,一边打闹,一边望着窗外,想着会把香包给哪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呢?

慕容勤没有睡着,因为大哥还在练着鼓,鼓声起起伏伏,平日里大哥一向睥睨所有,连续两届龙舟大赛也都是冠军,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反常。

他也不懂,也不敢问,大少爷二少爷虽是一字之差,却千壤之别。

令人振奋的龙舟大赛终于开始了。

年轻的妹伢,都久闻慕容家大少爷的盛名,锣声一响,她们都扯开嗓子喊起慕容动的名字,为他鼓劲,包括娄然然。

雨小兮则是默默看着在慕容动旁边的汉子,他光着上身,也要放手一搏。

就在刚才,他又拦住了小兮,指着河口石门上挂着的苗刀,对她说:看,等会我会亲手交到你手里。

小兮没有说话,低下头,似乎红了脸,和昨天的感觉不一样,他似乎有些不讲理,可自己……

慕容动的那艘龙舟,果然名不虚传,一开始就抢在前面,除了楚子云死死咬住,只争一头的距离,其他人,早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八爷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比欣慰。

就好像胜负已分,可老天爷总爱开玩笑。

大少爷估计是心急,几次三番想把楚子云也和其他人一样远远的甩开,这样,才能赢出自己的尊严。可不曾想楚子云就和牛皮糖一样,就是粘上了他,渐渐的,慕容动鼓点越来越快,划舟的那些人都乱了手脚,竟然让楚子云一点一点超了过去。

八老爷站了起来,看着台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问管家何人?

管家细细一端详,这不是下游掌着河口的楚春秋的伢子么!

八老爷神情严肃起来,慢慢坐了下去。

自从世道乱了,一帮亡命之徒,聚在关帝庙,结成庙会,打家劫舍,好在慕容家底雄厚,手下有些家丁,再加上三营九寨的人都向着八爷,所以庙会从来也没有来过岭口闹事。

楚春秋就是庙会的大当家。

慕容家管百姓,庙会管外来户,外人要进来岭口,必先从他那过,不打点些买路钱,外人做生意都来不了这里。

八爷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事,不过楚家行事有方,并非见钱眼开,给钱是必须的,但仍然少不了严加盘查,不是正经的商人,也不给过,很大程度上,也保护了岭口,再加上庙会人多势大,个个又都是刀口舔血的狂徒,轻易之下,八爷也不敢动他。

楚家也一样,从来不在慕容家的地盘闹事。

近些年,也很长时间没听说过楚春秋有什么动静,不过今天,这赛龙船是全岭口的活动,他楚家的伢子来赛,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要怪也只能怪自家的伢子还是稍逊一筹。

八爷把那把苗刀交到楚子云的手中,心中有些不快,却还是笑着赞叹:“后生可畏,咱岭口想不到还有你这样厉害的伢子。”

楚子云全然不顾八爷说了什么,接过刀,便跑去小兮面前,一手握着:“给你!”

眼神坚定。

围观的老少都喝起彩来:“给香包!给香包!”

娄然然也笑着,用肘不住的轻轻捅小兮。

小兮脸红的像是个熟透的苹果,低下头,两只手竟不知该放在哪里,他有些怪这个楚子云怎么这么不懂得委婉。

可楚子云一直举着,也不说话,众人一直在起着哄。

良久,她终于摘下香包,也不敢抬头,拿了刀给了香包,转身跑了。

楚子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他问旁边的娄然然:“他叫什么?”

“她?她叫小兮!”娄然然笑着回答,刚说完,他朝楚子云身后看了一眼,快步跑了过去。

慕容动自上了岸,就没说一句话,他始终看着楚子云,包括刚才他和小兮定下情意。

娄然然跑到慕容动面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手递出自己的香包。

慕容动还是那个姿势,眼睛还是开回看着远去的小兮和台下的楚子云。

末了,他终于像是想明白似的,接过眼前的香包,还没等娄然然欢喜的抬头看他时,他就已经走离,娄然然一直看着他,直到慕容动路过一个柴垛时,随手把她的香包丢在了上面。

她刚刚欢喜的心很快凉了。

楚子云其实不姓楚,他的父亲叫秦天陆,是楚春秋拜把兄弟,庙会上一任大当家。

十六年前,秦天陆带着弟兄守河口,见对面的来了个妹伢,青春美丽,着实动人,色心一起,便将她掳回山寨,却不曾想这妹伢已经怀有身孕,祸也就这么起了。

秦天陆叶让妹伢生下来孩子,是个女娃,本想找个河给投了,手下人报,外面有个汉子,来势汹汹,提着一口大刀。

秦天陆见了来人,来人也不搭话,只提起刀,将刀鞘往地上一扔。

秦天陆立刻就明白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不过他能一人只身闯到这里,秦天陆多少有些欣赏。

楚春秋那会排老二,抽出刀,准备让弟兄们动手,秦天陆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就这么给他杀了,说出去,庙会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自己就这么给他解决了,名头会更大,手下也更信服。

“今天咱俩只能活一个,你死便认命!”

来人仍然不搭话,见秦天陆也拔了刀,上来就砍。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也许老天爷也觉得秦天陆丧尽天良,所以,留下来的不是他。

那个生下孩子的妹伢也没保住命,汉子抱着女娃离开了庙会。

楚春秋继任大当家,把两岁的楚子云当成是自己的儿子。

汉子就是雨天洪,岭南岭北三营九寨第一条好汉。

女娃就是小兮,而当年那个妹伢自然就是小兮的生母。

这一切,楚子云和雨小兮都不知道。

刚开始,楚春秋和雨天洪也不知道,当他俩知道时,子云和小兮已经不可能分开了。

更要命的是,慕容动也喜欢小兮,而且他恨楚子云。

八爷知道后,怕儿子牵扯到这是是非非当中,再者,慕容家家大业大,娶婆娘也要门当户对才行,雨天洪是个汉子,可说到底是个卖油的,这身份,怎能配上自家!

他想起当时赛龙舟时,站在小兮身边的那个女孩,举止之间多有闺秀之风。

一调查,才知道是门窗书院娄先生的女儿,不禁大喜过望,这书香门第,才是大少爷的归宿。

慕容动虽然不喜欢娄然然,可更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思。

可他仍然放不下对楚子云的恨,尤其是当弟弟说起他也喜欢小兮的时候。

那天赛龙舟,慕容勤也见了小兮,可那几幕场景他也都看在眼里,他不知道楚子云是什么人,可他知道既然大哥也看上了,那么自己就没有一点去争的能力,从小到大都是。

可是这次,慕容动却主动去帮弟弟向雨家提亲,雨天洪自然没意见,就等小兮点头,这事就成了。

没错,小兮没答应,他心中有楚子云。

慕容勤灰心丧气,慕容动也怒火中烧,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冠冕堂皇而不是一己之私的理由去出心中这口气。

他带了几个家丁埋伏在河口到三营九寨的必经之路上,却不曾想被楚子云抢马走脱,他纵马赶去,一直到了庙会的地盘。

自从庙会成立,和东口岭之间,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庙会不在慕容家的地盘闹事,而慕容家也从不携兵器进入庙会。

慕容动当然知道,可愤怒战胜了理智,他只想至楚子云于死地。

可谁知,天意弄人。

楚春秋正在回寨的路上,听见马蹄声,拔转马头,往声音的方向奔来,远远看见慕容动带着几个人在追赶楚子云,忙加鞭赶来,看见慕容动拈弓搭箭,自己瞅的准处,早放一箭,正中慕容动。

慕容动翻身落马,几个家丁忙把他扶起,楚春秋也没赶尽杀绝,而是放了他们。

楚春秋这一箭正中慕容动脊梁,命是保住了,可再也站不起来,威风凛凛的大少爷,自此成了废人。

慕容家大小头目都要嚷嚷着去报仇,八爷却深思下来:说到底这是自己的儿子自作自受,犯了大忌,擅闯庙会,坏了规矩。那楚春秋之所以让大少爷安安全全回来,也是给慕容家留最后的面子。自己要和庙会兵戎相见,不占理,师出无名。

虽然痛心,但为大局着想,也只好忍住。

虽然大少爷瘫了,可楚子云仍然和雨小兮走不到一起,楚春秋不答应,雨天洪也不答应。

不让楚子云和小兮见面,楚子云就偷偷溜出去,把他关起来,他就不吃不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虽然大少爷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威风,甚至赶不上一个正常人,可然然仍旧喜欢着他,还是和他结了婚。

就在两人办喜事的那天夜里。

楚子云带着小兮私奔了,却在当晚就被楚春秋带人抓了回来,可两人的爱情坚不可摧,也许感动了楚春秋,他太爱自己的这个养子了。

他让雨小兮回家,过了两日,亲自上门提亲。

楚春秋放下仇恨,以为万事大吉。

可他放下了,雨天洪没放下,他明确的告诉楚春秋:除非楚子云退出庙会。

楚春秋怒发冲冠,这要求太过分。

可楚子云知道后,奋不顾身,不及细想就要退会。

退庙会,就是背叛了关帝,要受乱棍、趟火海、跳刀山。

为了小兮,他什么都不怕。

小兮知道后,连夜跑来寨中,正好碰上楚子云过最后一关,跳刀山。

他和她一起。

也许感动了楚春秋,在他们跳下来的一瞬间,撤走了刀架。

没有抬头,挥挥手让他俩下山。

他们也许感动了上苍,终于能在一起了。

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大少爷自从瘫痪,自感尊严受到莫大的侮辱,不仅没有去爱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娄然然,反而夜夜打骂,把怒火都发在了这个最爱他的可怜女孩身上。

娄然然绝望了,准备一根绳子走了的时候,却被慕容勤救下,慕容勤早有所闻大哥自从瘫痪后的所作所为,他是个善良的人,就准备送她走离这个地方,却不想被下人发现,报于八爷。

八爷以为二人见大少爷已成废人,缠在一起干些伤风败俗的事情。

一怒之下,赶走了二少爷。

转眼间,老大残,老二走。

慕容家后继竟然无人。

而庙会和雨家却要成亲,还给他发来了请柬,要知道,这一切,都是缘于雨家这妹伢。

他忍不下、想不通,做出了一件害死太多人的事情。

他知道雨天洪除了榨油,还会接一些送货的散活。

他让人运送一批棉被,去找雨天洪,带着过了河口,往外运。

然后把棉被着人送了一床给楚春秋,楚春秋闻着这味道总有些怪,用手摸,里面有东西,撕开来一看吓的不轻。

四五块大烟膏子!

楚春秋来不及多想,自家把着这河口,多少年也没人敢这么来,这雨天洪是成心的要挑战自己。

雨天洪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是有人来截货,又在黑夜,谁也看不见谁。

他让队伍先走,自己殿后,当先一人快马赶来,他开弓一箭,给他射翻,对面就乱做一团,嘴里喊着大当家。

雨天洪心里明白,事大了,他来不及再去管商队,快马回家,一把大刀,守在寨口。

消息传到楚子云耳中,如晴天霹雳,他可以忘掉那个自己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的父亲秦天陆,却忘不了养他十多年的楚春秋。

新仇旧恨,再伟大的爱情也解救不了。

楚子云带领人马,浩浩荡荡,要屠尽雨家所居住的寨子。

雨天洪等的就是他,:“冤有头债有主今天两命并一命,在这都给你了,你也是条汉子,愿不要难为其他人。”

说罢,自刎马前。

可怜雨小兮还在家中等着过门,得知消息,赶到时,雨天洪刀已落地。

一句话都没留下。

只有无尽的悲痛荡漾在她和楚子云的心中。

她捡起刀,要为父报仇。

楚子云一动不动,任由她砍。

得亏身边的弟兄用刀挡下,这一幕,谁都不想多看,众人扯着失魂落魄的大当家回寨。

雨小兮痛哭在无边的黑夜中。

她走了,爹不在,她一个人留在这,只剩无边无尽的痛苦,她再也没回来,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楚子云也变了,不再有情有义,他时不时带人来抢掠三营九寨,杀人不眨眼。

慕容动仍旧瘫着,娄然然还是夜夜忍受他的狂躁。

慕容勤不知何处。

八爷呢,这一切是他想看的么?

东口岭再也不平静,不和平。

不知道明年的端午节,还能不能像今年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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