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二）

铁板炒饭换了老板，但店铺一直都在。店里的伙计把一盘犹豫放在铁板烧，和一碗米饭混在一起，翻炒起来。

那股鲜香的味道，还和从前一样。我们并排坐在长椅上。

“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我回学校了以后，总能想起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咪成一道月牙状。

“什么话啊？我都不记得了”

我真的不记得，我当时还和她说过什么？我似乎也没有安慰过她，只是给了她一杯咖啡，陪着她坐了一下午。听完她的讲述以后，我才又回忆起了下面这段内容。

那天她对我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生出一种暖意，但却还是对她说：“那只是你看到的，还有很多是你看不到的。”

“你这个年纪，好多事还不懂，总是觉得社会很美好，人性很单纯。但实际上，一个人，选择什么职业，全得凭自己的本事。你就比方说我，我就说我想当大学老师，有人要么？人和人是有高低之分的，职业也是这样，这你在学校里是感受不到的。”

“那又怎样？做自己就好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做自己？说起来容易，但你做一下试试呢。这样和你说吧，真正能够做自己的，是少数人，他们拥有足够的实力，能够选择做什么，不做什么。我能选择什么？做自己，自由…那都需要相当大的资本。”

她端起那杯咖啡，眼睛向上挑着，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其实我不习惯把这样的道理，讲给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但是我那段时间，工作一直不顺，心里憋着一股火。

教育一下这个孩，算是我的一种自我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