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特辑谈天说地芳草集

乡间偶遇

2021-03-14  本文已影响0人  天涯微语

周末,虽然略略有些雾霾,我和明月终不想辜负了这大好春色,于是约起来去“乡下”游荡了一番。

天涯摄影

很久没到的凤湖湿地公园,停车场上有不少车,看来按捺不住春光诱惑的人不在少数。出了停车场,首先听到的是小吃摊,玩具摊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它们在和春风比赛谁更能打动人们的心。

一位大姐手拿卡片端坐在公园入口处,逢人走近就会递过来一张卡片,我惊问“公园又开始收费了?”大姐笑了“不收费,我这是散广告,不是卖门票。”我滴个乖乖,离门口这么近,坐这么端正,吓到宝宝了。

到底是郊外,城区里的迎春,杏花,玉兰都开了,连愁思千结的丁香都开始绽开笑颜,凤湖湿地伸着懒腰刚从冬梦里缓过神儿来。它是被春风唤醒的?被春雨拍醒的?不,它更可能是被“阳光沙滩”上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吵醒的,或者水塘边柔柔绿柳与微波荡漾的湖水之间呢喃低语甜醒的,因为我看到岸边有数朵二月兰和一株土连翘在窥探游人的行踪。

公园缺少的花儿,乡间果园里有的是。返程路上,因着路边一片杏园的吸引,我们拐到了“中国·田寨”。这个以甜梨和葡萄为主要果品的新农村,正在不断刷新我们现有的认知。

路边唯一一树花若繁星的紫叶李,虽不是肥邑之地绽开的第一树繁花,却是田寨之行沿路遇到的第一个惊喜。那些硬币大小的花密密匝匝的,白中带粉,粉里透香,精致中透着俏皮,一棵树罩住了半边便道,开出了整个春天。“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杜甫在成都草堂外“寻”得的乡下春日野景,也是对此时此景最恰当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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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寨的杏树散植在梨园深处,二月初桃梨尚早,黛色枝枝叉叉里闪动着的粉黛之色,不用近看便知是杏花了。农人勤快,田里到处是劳作的身影,多数果园里地面已经收拾干净,杂草铲除了,土壤疏松了,葡萄正在修剪上架,杏树下整朵整朵的落花,不是农人不知怜香,而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春花凋落后,收获更多有滋有味的幸福之花。比起我们这些赏花人,他们更专业,更务实,更该被欣赏,被赞美。

村东,明月从一闪而过的桥边捕捉到一株与众不同的植物,她惊喜地告诉我“找地方停车,我带你去看白梅!”乡下的便利此时最能体现,只要不影响交通,随便找个地头就能停车赏景,丝毫不用担心被“收取停车费,智商税”。

我第一次见到开在眼前的白梅,它自然生长的枝条都直愣愣地刺向天空,树冠直径不太大,枝条十分硬实,枝干上伸出两寸来长的短枝,青青花萼,白白花瓣的梅朵就生长在这些顶端尖尖的短枝周围,你可看,可嗅,可赏,可拍,若是有意攀折,哼哼,无数“短剑”等着你“小试锋芒”。

桥边有两颗梅树,一棵是白梅,另一棵是红梅,白梅挺拔俊秀,便显出红梅的温婉妩媚,白梅花香清新淡雅,就有些衬出红梅的花香平实接地气。这区别明显的两棵梅树两种花香,让我想起路福校长在《像梅花那样活着》一文里写的“(红梅的花香)甜得发腻像蜂蜜,心里却有点淡淡的不喜。”并引申出“保持距离,因为所有的美,都在距离当中”的哲理来,我没有他的睿智,但我也想“像梅花一样活着”,如果加上一个定语,那就是“像白梅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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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明月在梅树下留恋,拍摄期间,有一位年轻的母亲骑电动车驮了她的女儿从我们身边经过,那四五岁的女孩儿指着我们说“妈妈你看,她们在拍花儿”。年轻的母亲目不斜视,语气低沉而平静地回答她“路边的花儿有啥好拍的?”那语气里,好像暗含着对“一看就不是村里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的不屑。

这不屑,不仅没有让我和明月觉出尴尬,反倒让我们生出隐隐的欢喜,让我们有借口再次感叹“美丽乡村建设,已经让停留在印象里落后的乡野成为了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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