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教师读书会

开诚相与,情同手足——叶圣陶《给教师的建议》感六

2021-02-05  本文已影响0人  绿竹猗猗轻留痕

学生又不是天生的小流氓,小强盗,你好好的做他们的同伴,开诚相与,情同手足,他们又何至于硬要跟你捣蛋?一个随时随地为你设想,替你帮忙的教师,你肯故意跟他捣蛋吗?即使他偶尔回答不上一个问题,偶尔说错一两句话,你会就此瞧不起他吗?

读到叶老的这段文字,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我的写作老师。

上师范的时候,语文课分了好多科目:语法,阅读,写作。毕业多年,其他两位老师的课我已全不记得了,甚至也记不得谁在教这两门课。但是,写作老师却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应该说,多年后,我们班大部分同学都还记得他。

写作老师是新分配的大男孩,第一天上课,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前几排能听到。坐在后面的同学就在课上大声喊:“老师,大点声!”

听到学生这样没规矩的喊,老师也不生气,果然就提高点音量。

可是讲着讲着,他声音又小了,后排的同学就又喊:“老师,又听不见了!”

然后,全班就大笑起来,这时候写作老师也跟着我们大笑起来。

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写作老师上课,总是会低下头看教案,当他以为自己讲错了的时候,声音就小了。

发现这个秘密,我们异常兴奋。每次他声音小了的时候,我们全班就大叫:“老师,别看教案了,你讲的是对的!”

老师就哈哈一笑,问我们:“真的没讲错,那我就接着讲了啊。”

有时候,我们真的能发现老师讲错了,不等他声音弱下去,我们就喊停:“老师,错了,先瞧瞧教案再讲。”

好家伙,好像他是学生,我们是老师似的。

要问我们怎么就发现了这些错误,当然是预习了。因为我们发现了老师的小秘密,我们总想着提醒老师,就在课下花了很多工夫。

和班里同学相比,我的作文还算有真情实感,写作知识也还说的过去。所以每次写作课结束后,写作老师都会悄悄问我:“我又讲错了没有?”

我很老实的回答,没有错时他会心满意足的笑起来;有错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他倒一点也不尴尬,依然大笑起来。他笑,我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一大群同学就都围上来,写作老师就站在我们中间重新讲。

讲着讲着,又讲不下去,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表达的的时候,就抬着头,看向天花板,两眼不停的转圈,太滑稽了。我们就又叫起来:“老师,天花板上还有字?”几个男生就搂到老师的膀子上去。其他同学又笑的直不起腰了,课又讲不成了。

可是,笑着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那个知识点竟都会了。直到下节课的铃声响起,我们才会放走老师。

师范前,我的数学英语很好,可是,上了师范后,因为这个好玩的老师,我的写作强过了其他学科。每学期结束,我都觉得我的奖学金应该分写作老师点。

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呢?因为他是我们的伙伴和朋友,虽然他经常犯错,可是他与我们“开诚相与,情同手足”。尽管我们在课上随意的喊,放肆的笑,可谁都没有要跟老师捣乱的意思。

因为他随时随地为我们设想,所以即使他经常出错,我们也没有瞧不起他,反而牢牢跟他走。

可惜的是,这个老师只教了我们一年,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听说那是个更大的城市,也有了更好的工作。但他把写作的种子,种在了我们心里。

后来换的写作老师是谁?记不得了,只恍惚记得也是学识渊博的老师,只是课上再也没有了错误,没有了欢笑;只记得,每每下课,老师就逃似的,一溜烟就没影了。即使有同学拦住他问问题,他也一边回答,一边已扭转了身子,真不尊重人。久而久之,我们也不问了,只一门心思希望原来的老师回来。

虽然老师没有再回来,可是一直到毕业,我的写作成绩总是很高。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每学期奖学金的一半,应该分给我的第一位写作老师。


后记:读到叶老的这段文字,心里想着的是最近在火热讨论的惩戒条例。这无形中,是把孩子推到了我们的对立面了。

要毁一个孩子很容易:一味的表扬,或者,一味的批评。

批评,不是惩戒。而且批评一定是一视同仁,就事论事,不因任何原因针对任何学生。同时,严厉的批评后,一定找一个适当的机会。一个恰当的理由,给予孩子表扬?

这样,即使受到批评或者加以惩罚,孩子也一定不会感觉伤了自尊,也跟着我们走下去。

教育,哪能和死板的,冷冰冰的条例挂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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