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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 10   南美的悸动 -《老巴塔哥尼亚快车》

2018-06-13  本文已影响131人  党远超chantal
读书笔记 10   南美的悸动 -《老巴塔哥尼亚快车》

保罗∙索鲁,据说是旅行文学大家。

买了台版,却下了电子版来看,让横版简体先把我带进去。不同的书,阅读介质的选择很微妙,它能决定最终半途而废还是几口气可以呵成。奈何贪图舒适,一目十行地轻飘了。

出发那天,波士顿前所未有的大雪(纽约的地冻得太硬,连去世的人都不能埋葬)。他怎么就那么好运呢?对于一个以旅行经历为素材进行创作的人,这样的开篇简直就是老天的眷顾。

而敏感与细腻,可能在生活中会给你带来不必的痛苦,于写作却是必须。所以他能冷静描绘不同种族人群在这样极寒时的皮肤。

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这些写书的老外在旅途中总能碰到各种花样? 其实不仅旅途,就连涪陵的平常生活、深圳的那些小乡镇工厂,何伟都能写得活色生香与惊心动魄。老雷的几本旅行书目前没机会看到,相信也会让我艳羡。他的写作时间距今最近,能碰到匪夷所思的难度应该更大了吧?是观察还是训练使然?抑或:纯粹是天赐?有生花的笔,就配给你最炫的调色板。博尔赫斯回答过: "书是神赐,所有的书都是圣灵写出来的。" 属于我的那个圣灵,你是还在忙着扎小辫儿么?

看看,就连偶遇的旅人也不同凡响。火车上第一个开始交谈的女大学生:念东方哲学的生食且不喝牛奶的素食主义者(东方哲学,不是会计啊);奔丧路上还有艳遇的老太婆(他怎么能让人家开口讲出这些隐私呢?);时常用手提箱在中美洲各国运送现金的德州马仔;登报纸寻找失散男友(其实是被骗财了吧?)的有57个出租屋的中年包租婆;哪怕在酒吧里碰到的肥佬,都能把诗歌完整地背上几首,人家斗的是诗不是酒;当然也有无处不在的同胞:在哥斯达黎加开酒吧+餐厅+旅馆的中国人(54年离开中国,在北美和中美洲转了一圈后觉得还是哥斯达黎加最棒);口红作为海关验章的墨西哥警察;利用索鲁的火车包厢走私厨房用具(厨房用具啊不是毒品喔)的墨西哥列车员。看,每个人的定语都那么长,都那么稀奇古怪。

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坐火车,和本地人的感受,端端是截然不同的。很好奇:如果他来尝试一下我们的春运火车会怎样。在他写作《骑乘铁公鸡》的年代,春运还不是密集恐怖的代名词;如果写出一本最伟大的旅行书,需要在最漫长的春运线上几天几夜脚不沾地,他有交换的勇气吗?天赐也是果敢选择的一种报答吧。

从拉雷多开始有趣。我已经闻到了红辣椒和大蒜的味道。

他的描写充满画面感,很容易把你带进车厢里那些交谈、萨尔瓦多与墨西哥足球赛的混战硝烟。

他确实展示了旅行文学的另一种写法,相较于我那些小情绪小心思,好惭愧。

同时不得不跳过他大段大段的景物描写。

读书和记日记,是他打发火车时光的办法,好几百页笔记!那些景物描写…是我最词穷的部分。啰嗦其实。

他说吉卜林是全世界最伟大的诗人。同时看的博尔赫斯也在反复引用吉卜林。为什么我偶像的偶像这么伟大的英国文学家我不知晓呢?于是又去淘了来。

我第一次知道有巴丹行军这回事。

巴拿马运河的故事了解了一点点。这一段有意思。嗯,不出门看别人的旅行书,也能涨一些幻想中的见识。

234页,谈到旅行是孤独的事业… “孤独感使心灵振奋,易于捕捉转瞬即逝的印象”。好好笑啊:第二次翻看这章节的时候,决定把这句话摘抄到笔记里。一回来,发现上次记的也竟然是独独这一句。 “远离人群的浪漫感”,原来这是一种浪漫…

居然还参观了殡仪馆,然后自然地,讲到死亡。旅行中关于死亡的思考,仿佛有一个秘密通道。寒冷、空寂,这些秘密通道上幽冥的指引蜡烛,忽明忽暗,但终不熄灭。

危地马拉:这名字翻译得简直有神,索鲁笔下的危地马拉,简直就是危地。

哥斯达黎加:貌似是中美洲的清新乐园。

利马:凋零帝国主义的可怜木乃伊。

多米尼加:刚从我朝拿走大捆大捆钱钱,有我的份儿。

秘鲁因为是我的心仪目的地,所以这一章特别有吸引力。他对前去库斯科的游客的定义与描写,心虚。

看来马丘比丘确实是重头戏,于是他决然舍得嘎然而止,手段高明啊。 看照片那不是最吸引我的地方,去不去呢?可能朝那个目的地一点点靠近的氛围会特别带劲吧,黎明之时,看那几千年的废墟承恩亘古的红日,会有渺小如光柱上一颗漂浮的微尘之感动吧?

虽然已经知道他没有见到博尔赫斯,但看到出版社准备帮他安排与老人家的会面,还是很激动。是那种暗暗捏了一把汗,想转圈来消解的激动。

记忆发生了偏差呢:没有意外,他来到了博尔赫斯的房间!

啊,我还是好喜欢看他和博尔赫斯的会面,胜过他描写的那些风景…

天使一般的老人家。

这一路,他对所有人毒舌,除了博尔赫斯。

嗯,毒舌是他的标签。他的坦荡直接,对他人,也对自己。骄傲地写下自己的各种阴暗、懦弱、自私…绝不给自己一些拔高,反而把自己描写得不堪,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刻薄落到纸上,于是成为他的独特风格。以后把鼻子紧贴飞机舷窗俯瞰拉萨河的时候,我一定会记起他的嘲笑。

不不,他还是有温柔的:在洗刷了一整天满是妓女强奸犯的墨西哥一直把耻辱当历史之后,他被夜色中窗外的乐声吸引,穿衣下楼:“这里只有温柔的人儿,这儿是迷人之地。” 哈哈!

迷人之地,确实:潘帕斯大草原,马黛茶,已经是我臆想得亲切的词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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