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全典时代（20）兰蒂斯
最高指挥官办公室。
塔罗正低头恭敬地向索塔纳汇报。这次大学逮捕他本以为是非常简单的消息，没想到却惊动了最高指挥官。他一边做出诚服的姿态细致讲述抓捕过程和结果，一边暗中不断揣摩是否哪一步做错了，那两个学生该如何处理。
突然，索塔纳打断了他。屏幕上出现了秘书处传来的即时快讯。
哦？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杀到这儿来了。
索塔纳皱皱眉，即使已成为了最高指挥官，他还是那么性情中人。
“塔罗，你先暂停。”索塔纳摆摆手，又向秘书处回复了同意的消息。
不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匆促的脚步声，接着，光头男子推门而入，气势十足，怒气冲冲。刚要张口说话，看到塔罗在场，又及时止住了。
索塔纳微微一笑。
“这是塔罗，我的得力手下，数据官。塔罗，这位是兰蒂斯大人。”
“兰蒂斯大人。”塔罗疑惑地鞠躬行礼。索塔纳大人如此介绍，说明兰蒂斯比他的级别还要高。然而——比他级别还高的全区也只有寥寥数人，全典委员会的元老他也如数家珍。这个什么兰蒂斯是从哪冒出来的？
“继续汇报。”
“是。”
尽管满心疑虑，塔罗服从命令继续向索塔纳——及兰蒂斯——汇报大学事件。一边汇报，塔罗一边用余光偷瞄，兰蒂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毕竟共事已久，索纳塔大人的思维和喜好还有迹可循。这位“新来的”想的什么他可完全揣摩不到了。
“……以上。”带着忐忑的心情，塔罗的报告终于结束了。
“立即释放。”
“什么？”塔罗一愣，说话的是那位兰蒂斯。
“立即释放抓捕的两名学生。”兰蒂斯面容阴沉，冷冷看着塔罗。“他们只是搭乘电梯后离开而已。”
“大人，他们……”
“监察官做事要讲证据！”塔罗的话被兰蒂斯的怒气打断。“他们做了什么出格的行为协助逃犯了么？还是他们自己成为了思想犯？仅仅是搭乘电梯，要审到什么时候！塔罗，以你的权限，应该能了解全典时代前‘律师’这个职业吧？你有时间可以去翻翻资料，长长见识。既然全典成为了人类的法官和律师，那么在全典发出消息前，就不要越过全典去做多余的事情！”
塔罗被训得满头大汗。他哪敢直接释放那两个学生？真要那么做了，如今他面对的可能就是索塔纳的怒火了。可是现在索塔纳大人却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看戏，一点劝解或阻拦兰蒂斯的意思都没有。他的几句徒劳的辩解又换来了兰蒂斯更多的斥责。塔罗不敢再言语了，立正不动等待口水风暴结束。
“大学生的事，就按兰蒂斯说的办吧。即使他们的行为显然是在协助逃犯及自由公社，”说到这，索塔纳意味深长地看了兰蒂斯一眼。“但毕竟全典没有发布讯息，你们的确没有证据捉拿或监控这两人。”
“是的！属下这就去放人！”
“不过……倒也不必立即释放。”索塔纳若有所思。“可以转为一次友好的谈话嘛。在确认两人没有嫌疑后，可以出于对公民人身安全的防范，和这两个学生继续进行亲切的交流。”
“大人您是说……要沿用《手册》？”
“那只是一份专家提供的参考建议而已。”
“是，下官明白！”
“去做事吧。”索塔纳挥挥手。
塔罗如释重负，正要告辞，又被兰蒂斯叫住了。
“塔罗。”
塔罗再次立正站好，等待又一波训斥。
“这个信封给你，里面有几个学生的资料。你看后自会懂。”兰蒂斯冷冷道。
塔罗拆开，上面写着：“抓的两个学生，万飞只是个爱冲动的激进分子。他不了解历史，不了解科技，也不了解全典制度的形成原因及优势，只是年轻人反抗权威的本能驱动。另一位雪城萤，她是因为暗恋三野加入的，而三野一直喜欢芳芳。如果你要用《守则》‘谈话’，可以考虑利用下这几点。”
塔罗默读完，彻底瞠目结舌了。
“看完理解就可以去办事了。”兰蒂斯再次冷冷道。
“理……理解了！下官告退！”
塔罗匆匆逃离，办公室内一时陷入沉默。
半晌，兰蒂斯叹了口气。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培养愚蠢无能的官僚的？”
“从我们发誓毕生效忠于为人类谋求真正福祉的全典那一天起。”
“你真幽默。”
“那是事实。有组织就会有官僚。何况塔罗的办事能力很强。你把我的得力干将说成无能，有些评价不公啊。”
“愚蠢呢？”
“这个嘛。他不是真的愚蠢，只是太沉迷于揣摩我的想法了。”
“你似乎很享受。”
“彼此彼此。”
“什么意思？”
“你的手下道崇拜你多过塔罗崇拜我吧？要是他们知道敬爱的师兄大人，转手就把他们的资料交给监察官头目会怎么想呢？”
“我没有做不利于他们的事情，那也不是什么私密的资料。如果他们经受不住这点‘谈话’，那也只是他们自己思想和阅历不足的原因。”兰蒂斯紧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别开玩笑了，经受的住才真会成为麻烦。”
“我今天不是说这个来的。”
“也是。”索塔纳从善如流地终止了话题。
“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
“你装什么糊涂？”兰蒂斯卸下项圈收进大衣兜内，松了松领口。五官一阵水纹般的波动闪过，秃头兰蒂斯的形象不复存在，露出了谷崎胜四郎怒吼着的面孔：
“你为什么要对我老师下手？！（未完待续）
下一章 【科幻】全典时代（21）塔罗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