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5

疯魔者记（二）

5

窗外的柳树发出了枝芽，屋内寒冷，我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外面阳光虽好，阴角处却还有冰雪未消。我是不可能出门的，那样泥泞的世界，不适合我。

6

不知哪里的风铃在响。

是风铃吧？

叮铃叮铃的声音，

我可许久没有听到了。

听到风铃声，我就知道，

春天已经来了。

否则

怎能这样轻快？

7

今天我得了一支笔，它被包在精致的盒子里，黑身而金边，看着如此华贵。我用它写字，却比原来更难看了。我这才知道，原来它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

8

外面怎么开始下雨了

一滴

一滴

又一滴

滴滴打在我心里

9

又在喊我吃饭了，为了省些唠叨，我只好勉强吃些。其实，我并不饿，吃了毫无益处。可是那也得吃啊！毕竟——在某些人眼中，一日三餐已是惯例，仿佛少吃了一顿，便是天大的事一般。我知道，这不过是浪费粮食罢了！可我也知道，在某些人眼中，“听话”——既是孝道！

我的孝道，就是吃这一餐饭么？

10

我在一张白纸上画了她的样子，看着很美。可是我若想再画得美些，便不能了。我搞不清楚，究竟是白纸的缘故，还是笔的缘故？难道，会是我的缘故么？我把白纸弄皱些，她的样子就丑些；我把白纸弄平整些，她的样子就漂亮些。看来，真是我的缘故了！

后来，我把白纸和钱放在了一起，这才知道，还是钱的样子更美些。就连给我讲禅的老和尚，也知道钱是更美一些的，否则他怎么知道收钱呢？

11

我与和尚讲禅。

他说：无为法，无有法，无不是法。

我说：黑既是白，白既是黑，何故分清黑白？

他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说：你与我讲禅，便是存了度化之心。度化是慈恩？是施舍？是救赎？

他说：是职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