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4日
叫醒我的是清晨的美好,我好想听到早晨的蛐蛐声是从我家花盆的地方传出来的。当我靠近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个地方的蛐蛐的声音就没有了。突然,感慨,古人的娱乐情趣,斗蛐蛐,斗鸡,斗狗,斗牛,还有古罗马的野兽竞技场。现在的人,就穷的只剩下手机了。古人们,那些花花公子所干的事情,我们现在人是没有办法再体验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几天了,莫名有点倦怠。身体是一个吝啬的工人,它在提醒我,你昨天中午没有让我休息,所以今天早上我不想起来了。突然间,我想到了今天是周日,以前在教会的时候,总是起很早起来准备礼拜。这个貌似是我不再礼拜之后,也不再上班之后,第一次起这么早吧!
人的精力好不好,跟两个器官有关:眼睛和脸。眼睛累的时候,就会感觉很累。另一个,当晚上没有卸妆洗脸后的第二天早晨,脸就像水泥地僵得令人难受。它依然是昨天晚上睡觉前的那个状态,而不像卸妆洗脸之后的容光焕发。我虽然知道,奈何,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想洗脸。
因为今天是阴天,房间里一直暗暗的。
昨天中午,有个邻居办喜事。中午,我们去他家上礼吃饭。连村里的路上也乌压压地摆满了红漆圆桌子,虽然婚礼的仪式还在继续,西式的婚礼,清一色的黑西装和白婚纱,新娘子都化着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依照我们现在的观点来看,她的脸庞挺小的。因为我结婚的时候,没有戴眼镜,所以也并不知道宾客们的表现,但是,看到新娘在的一字肩的白婚纱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想起我结婚时,那个刺骨的寒冷,我很疑惑,为什么要露天句型婚礼,后来知道了,为了省钱啊!司仪还在逗趣,偶尔飚一句英文,让我想起我的那个司仪,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穿过重重人群,观礼的人是少数,几乎所有几十张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人,浓浓的乡土风情,大家在等着开饭。已经将近12点了。随着年龄的增加,以及我自己也举行过婚礼,我便知道婚宴,大多数时候一般般,是因为结婚是一项巨大的开支,能省就省点。所以,饭菜也就将就了,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我孤独地坐在别人指定的位置上,我们所做的地方是在一个院子里,连着院子外面路上的那些酒席。院子里,有一个直径大概两米的圆形花圃,有着半米高的围墙,外面糊着水泥,可能年月长久,水泥已经很粗糙了。围墙里面仍然是和地面高的松软泥土,围墙上却在靠里的地方摆着十几盆花,有的已经开除了红色的小花,它们的叶子上却覆盖着灰尘,也有些叶子是枯黄的。所以,它们并不能说给我带来了美感。它们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一样。
跟我同桌做的还有我的嫂子和二妗子,还有二妗子家正上初三的峪铭。他们有说有笑。
我们这个桌上还做了好几个小孩子。我嫂子家两个,我旁边老太太一人带了两个,老太太旁边的老太太带了一个,四个小孩子。
乡村流动水席,的惯常饮料是一大桶橙汁和一大桶雪碧,用的呢,也全是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塑料勺子,塑料小碗,塑料透明的薄桌布。大概是因为,我们这个桌上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没有,所以,也并没有白酒。倒是吃饭的时候,有个眉清目秀的帅哥从别的桌拿过来一个别致的月白色的陶罐酒瓶,它有手掌那么高,他把它摆在桌子正中央,拍了一张照片,说是这种酒现在是买一送一。
那个带着一个孙子的老太太,突然,故意压低声音,“哎!听说这个媳妇儿老家是郑州老城的,家里说没给她买车,就给她陪嫁了20万!”听到她的这话,旁边的人随便应和了一句。反正,我是不太信。如果这么有钱,何至于要在这个地方举行露天的婚礼呢?而且那时,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雨丝。在薄如蝉翼的桌布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圆雨点儿。
二妗子说:“咋还不上菜呢?我一点还要上班呢。”
刚刚那个八卦的老太太说:“我看办水席的人好像是...”我没有听清楚这个地名,她的言外之意是人家是小地方来的,做的菜很一般。“我看到她们几个了,个子不高,长得黑不溜秋的,她们一直在数有几桌,数了好几遍了,那不是,她们又过来了”
就在她说话的档口,如她所说的几个妇女过来了,用手指着,很大声地,“一、二、三、四......”她们的跟大多说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一样,留着齐耳短发,头发是黑色的,脸倒是咖啡色,还有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