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到多大的时候,你会不再在乎那些是非对错的真相
(从另外一个小号搬过来的,手握两个号的女人实在是太累了。我打算简单一点)
今年过年的时候,小A跑到朋友家家宴去吃烧烤,被灌了三碗白酒,出来时,逻辑清晰,走路稳当,只是控制不住的开始话多,听别人说话好像特别远,需要凑得很近地交流,仿佛在说悄悄话。
酒劲上来,她拉着一起喝多了的小胖同学,约了在附近的志远,打算又去续一摊。大过年的深夜,大家好不容易都回了这个一起长大的城市,放肆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们直奔小吃街的烤鱼店,小胖坐下就开始睡。小A一口酒都不敢喝了,志远要了一瓶啤酒,两人吃着烤鱼,有的没的地聊。大概是醉的厉害,小A说她完全忘记了那烤鱼是什么味道,也有可能是她根本都没吃几口。
那天晚上她跟志远聊了大半夜,聊到凌晨5、6点,这大概是这几年了,她跟志远聊得最多的一次。大一还是大二之后他们就不再联系,因为一些事情,差不多也是撕破脸的形容。那一个晚上,聊到曾经的话题,通过志远的角度,她发现,以前的那些所谓的事情,她所经历的真相,好像,跟她自己所了解的有那么一些出入。但是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其实到底怎么样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该讨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忘了,该好好对待的人也在好好对待着她。她不会再去质问当时到底是怎么样,“但是,到底有一点意难平。”小A这样说。
小A从小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这是好的形容词。说难听的其实就是情商低,不懂得人情事故。她有很多异性朋友,也有很多同性朋友,大概是运气好,有的人会喜欢跟她交朋友。
她和志远关系一度很好,初中,高中都是很好的朋友。志远也有很多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大家有一个共同的圈子,都是初中一起上来的高中同学,都住在这个小县城里,关系好到家里人互相都知道,没事就去蹭饭。大家会嘲笑他是中央空调,小A也是,但其实这都不重要,她跟志远是朋友。其实很多人都这样,你跟对方是朋友,很多时候你并不在乎他在外人眼里是怎么样的。
高考结束之后的那个暑假,小A入坑看海贼王,娜美齐腰的长发微卷,美极了,志远看着小A要长不短的头发说:“大学四年,也差不多这么长了。”小A笑得像个智障说:“你等着。”
小A头发长得很快,大三的时候差不多就及腰了,她是一个短发上瘾的人,留不长头发,但是那几年她好像格外懒,都不愿意去理发店。某个瞬间她突然想起来好像这头发是一个曾经的约定,那时候她像是才发现,原来她跟志远关系曾经这么铁过,然后就去把头发剪短了。
你以为这是是个男女情爱的故事,不不不,这个故事里小A其实也就是配角,无关紧要,莫名其妙,戏份少到她觉得自己都快忘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了,也确实是忘得差不多了其实。
阿水是小A一起长大的朋友,女,关系巨铁,每年第一个记起小A生日的存在。也是志远从高三到大一的女朋友。高中的时候大概是年轻人的喜新厌旧,小A跟另一个女孩玩得更近,理所当然地有时候会疏远了阿水,理所当然的阿水也会跟其他女孩关系更近。小A其实不喜欢那个女孩,用小A的形容:穿着白色棉布半裙和帆布鞋,会去一片三叶草地里找四叶草仰望45度忧伤的天空的那种。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作且绿,那我们称呼她为小绿好了。但是阿水喜欢,班上的男生也很喜欢。
阿水很喜欢志远,阿水的家长也喜欢志远,阿水的妈妈还曾经为志远织过一件毛衣。而阿水和小绿关系也很好,形影不离,闺蜜情深。小A大大咧咧地觉得一切都很好,然后他们就各奔东西去读了大学。
然后小A听说,阿水和志远分手了,阿水一度崩溃;小A听说志远和小绿在一起了;小A听说阿水和志远没分手的时候,小绿就会大半夜地跑到志远家去喝酒,说是心情不好。
所有的事情都是小A听说的,这很正常,在她们的情爱故事里,她只是这个故事中的背景板而已,一个让故事更加丰富立体的群演。
阿水是小A这么多年的朋友,她不会不理会。那年寒假放假回家,小A马不停蹄地去找阿水,阿水是那么难过。阿水从来都是一个偏执且热烈的人,对待感情尤其是如此。从各方信息,小A拼拼凑凑大致抓住了故事的中心思想,阿水的男朋友被闺蜜小绿茶给抢了。
小A认为,哎,分就分了吧,这种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长点心,别再被人钻空子就行了。那时候的小A并不懂情爱如刀,能刮得人血肉模糊,不是说相忘就忘的,想不疼就不疼的。于是也就这样劝阿水,并表达了对小绿和志远的鄙视之情,认为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有一天阿水和小A出去逛街散心,碰到小绿的前男友(嗷,小绿之前是有一个男朋友的,上了大学之后分手了,然后跟了志远在一起。)阿水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吵吵着要去志远家。小A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心想,志远这做法也确实太不地道,也就陪着阿水去了,一是怕阿水闹出什么事,二也确实是当时年少心气大。
结果到了志远家,正逢志远约了几个朋友在打麻将,当时情形非常尴尬。他们三个人,阿水,小绿前男友,两个都是志远碰不得的,就小A在这场戏里不配拥有姓名的配角看起来可以用来发泄,无足轻重。
志远冲小A发脾气,说: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小A跟我说,她那时候真的是懵掉了,后来在发生了什么好像都不是太重要,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跟志远再没有什么交流,后来聚会什么的,大家都迁就小A几乎都没有见过志远的影子。
小A说她那时候特别委屈,她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就成了他发泄的对象。但是她不想想,这么多年,她脾气多不好,志远又多少次成了她发泄的对象,而她不管不顾。
而这之后,小A觉得她确实是对阿水关心不够,才让小绿有机可趁。于是小A一直保持跟阿水紧密的联系。而阿水其实对小A也特别好,他们两的关心是双向的,就是很铁的关系密切的姐妹,从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狗血剧情。当然至今也仍然没有。
直到后来大概大四的时候,一场有老师的同学聚会上,小A跟志远碰了个杯说,过去的就过去吧。小A说,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大概还是酒精,让她觉得曾经发生的确实已经不重要了。那之后他们又加回了微信QQ,但是也从来不聊,大家各自在外,见面的机会也并不多,中间隔了几年,其实已经并不比陌生好多少了。
直到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们才第一次这么彻底地聊了一次,小A借着酒劲质问志远,好像自己还是曾经那个脾气大过天的女孩,
她说:你当时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跟阿水分手了,然后还去跟小绿茶在一起。
她忘了自己有没有说当年你为什么要冲我发脾气,这种诉说委屈的话。
她只记得志远跟他说,当年是阿水跟他提的分手,而原因是因为他跟小A走得太近了。
小A突然就愣了,她从来没想过,事情或许会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小A当时在志远家门口被志远骂其实半点也不委屈。
她第一时间想的是,得去向阿水求证这个事情,后来想想,又好像没有必要了。多少年的事情了,久到她怀疑也许阿水都已经忘了这些糟心的事情了。
小A说,按她以前的性格,无论如何都是要去问清楚的,小时候的她斤斤计较,眼里半点沙子都容不得。志远也说,她现在的脾气变得太好了。
小A说,虽然她并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了,无论是阿水表达的那样,还是志远说的这样。其实都不重要了,阿水仍然是真心对她好的阿水,而志远是那个对当年的事对她心生歉意,仍然很中央空调的志远。
你会突然在某个阶段脾气变得很好,好像可以包容一切。你会并不在乎那些真假对错的事情,你只用知道,现在一切都很好,而且大家都会一直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