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原来你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原来你在，灯火阑珊处
文 / 慕宸海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子上，一声声，直击我的心房。
从大学到现在，我们携手走了这么久，原以为情比金坚，却没想到我们的感情，是这样地经不起考验。
看到他们坐在餐厅里，谈笑甚欢的画面，我掩着面跑回家，坐在空落落的屋子里，默默流泪。
早就发现了他近日的变化，我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承认罢了。
面对质问，他没有过多的解释，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又何必强求。
一个人在这个凄清的雨夜里，总想找人说说话，我翻着通讯录，陆宇的名字一下子便映入了我的眼帘。
原来，和他通话的次数比和男朋友要多得多，也许是习以为常了，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01
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我起身开门，陆宇提着雨伞站在门外，一脸焦急。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家？”他甩着伞上的雨水，不住地往屋里张望。
“他，他搬出去了。”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
他走进屋子，沉默地坐着。
“对不起，是我一语成谶了。”他习惯性地抽出烟，握着打火机的手又缩了回去。
“你怎么又扯到自己头上去了？”我笑了笑，为他沏上了茶。
“说好了要戒烟的，怎么又抽上了？”我起身，把毛巾递给他。，他脸上还是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最近一个人闷得慌，才又抽上的。刚才一着急，又拿出来了。”他尴尬地笑着，擦着额前的水珠。
“我当时说，一定要等到你分手的那一天，要不就等到你结婚的那一天。可如今你真的分手了，我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觉得内心痛到了极点。”他仰头望着我，眼神里满是感伤。
我勉强地笑着，坐在他面前，端详他的样子。好久，我们都没有这样静静地面对而坐了。
02
陆宇长脸短发，算不上英俊，但看起来踏实稳重。初次见到他，是在学校的水果店里。
当时，我去超市为学院的活动采购水果，本来应该同去的几个同学迟迟不来，我只好一个人抱着箱子往回走。
“这么重的箱子，我来帮你吧。”刚走到水果店门口，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陆宇。
我傻傻地站着，看他从我怀里接过箱子，微笑着渐渐远去。
陆宇和我不在一个学院，但我们距离不远，每次上课常常碰到。
那时候，我和陈飞的恋情才刚刚开始。
陈飞是校合唱团的，弹得一手好吉他，唱起歌来总能引起大批迷妹的阵阵尖叫。
我和陈飞在一个学院，迎新晚会那天，他穿着白衬衫，边弹边唱，我呆呆地看着他，心想这就是我心目中理想的那个人。
我一直信奉要嫁就嫁给爱情，见到陈飞之后，我心中的爱情的模样就是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
陈飞身边有很多漂亮的女孩，他为什么最终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问过他很多遍。
“爱上一个人，本就没有什么理由的。见到了，心动了，就在一起了。”他笑着仰起脸，嘴角上扬。
对呀，爱上一个人就是没有理由的，就像我爱上他一样。
陈飞很忙，每天不是忙着练歌就是赴各种聚会，我不太喜欢那种吵吵闹闹的环境，便一个人待在图书馆里看书。我们虽然在同一个学院，但不在一个班，每天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在图书馆那个安静的角落里，总会看到陆宇的身影。他坐得笔直，低头翻动着书页，阳光透过窗洒在他的身上，温暖静谧。
“你刚才在看什么书啊？那么入神。”午饭时，我追上他的脚步，偏着头问道。
“我在看一本杂志，《国家地理杂志》。”他笑着，停下来等我。
“三毛说，她看了这本杂志，才萌生了前往撒哈拉的想法。”
“你也喜欢三毛吗？”他笑着，眼神炯炯。
我拼命点头，对他笑个不停。
“我喜欢她的文字，更欣赏她的性格。”
那次午饭，我们聊了很久。我惊讶地发现，和他在一起，我有说不完的话，那种感觉在陈飞身上是难以找到的。
03
那个午后，陈飞去合唱团练歌，我依旧抱着书，在图书馆里翻看着。
“今天的晚霞好美，我们一起出去看看。”陆宇来到我的身后，悄声对我说。
“好啊。”我仰起头，对他微笑。
那天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空，在北京这样的城市里，这么美的暮色是极少见的。
“依依，我想以后每天都陪你看日落，好吗？”他抬眼望着我，晚霞映在他的脸上，一片通红。
我一愣，看着他尴尬地笑着：“我，我有男朋友了。”
他呆呆地立在那里，半晌，吞吞吐吐道：“可我见你总是一个人……”
“我男朋友，他，他很忙。”我支支吾吾，低下头。
女人总是擅长于为自己喜欢的人找理由。
他低着头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看着他一脸失落的样子，我也对着天边的落日发起了呆。
我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呢？我不是有男朋友吗？
晚上，我和陈飞携手走在月下的操场上。握着他温暖的手掌，看着月光下他暖暖的笑容，我的怨气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他很忙，可还是抽出时间来陪我，我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我想着，倒先自责起来。
那天，我刷着朋友圈，忽然看到一张陈飞的照片，照片中的他躺在一个女生的怀里，笑得很开心。这是他的一个朋友发的，我这才想起，每次他们聚会，从未发过朋友圈。
也许，他们只是没有让我看到罢了。
我丢下手机，脑海里满是那个画面，他们都笑得好开心，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坐在角落里，为自己的落魄找着各种理由。
我把照片拿给陈飞看时，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从容：“那天喝多了，大家喝多了常常这样的，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淡淡地说着，没有多余的解释。
我呆呆地站在学校的路灯下，任夜风将头发吹得散乱一片，泪水一滴滴滚下来。
我拨了陆宇的电话，除了他，我不知道还有谁愿意听我的琐碎的故事。
他默默站在一旁，听我絮絮叨叨地说着，不时为我递过一张纸巾。我擦着眼角的泪水，回头看他。
“如果早点遇到你，或许我就爱上你了呢。有时候，一个人出场的顺序很重要，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他，为别人，再也挤不出一点空隙了。”我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看天边银盘般的月亮。
“我会等，等到你们分手，或者，等到你们结婚。”他的声音低沉，随着夜风飘荡在我的耳畔。
我抿嘴笑着，心里又感到一阵愧疚。他很好，可惜触动不了我的心。
04
我和陈飞依旧时有欢笑，时有吵闹地过着。他依旧常常出去和朋友喝酒，我一个人待着，有时候觉得实在无聊，便找陆宇谈谈心。
“这都快大四了，至少趁毕业前脱个单吧？”我笑着看他穿着的蓝色格子衬衫。
“之前和一个女生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渐渐地就没了联系。”他说着，回头看向我。
“为什么呢？”
“和她交往是因为她和你有几分相似，后来发现，一个人是无法被替代的，我清楚地知道，她不是你，我也无法真正爱上她。”他笑着，把头枕在双手抱着的膝盖上。
“可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所追求的不会有结果，但想忘掉一个人，我实在做不到。”
他笑得很勉强，很无奈。我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为情苦苦执着，我何尝不也是这样。
大学毕业后，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工作。我和陈飞租住在郊外的小屋里，和陆宇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和陈飞一起吃饭的那个女生是他的同事，女孩很漂亮，化着浓妆，眉眼间尽是妩媚。
这些天，陈飞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们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他很喜欢自己的工作，而我，每天对着一大堆无聊的数据，心烦意乱。
陈飞说，他很喜欢那个女孩，他们有很多共同的语言。我点着头，不想吵，也不想闹。
就像他当初所说的，心动了，就喜欢了，就在一起了。如今，最初的心动早已消失殆尽，勉强挽留也再无意义。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在一起。我一直以为，他弹着吉他在我耳边唱着歌，这就是爱情。怦然心动，一见钟情，还是敌不过岁月的考验。
05
“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我看着陆宇，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就差你的一个回头。”他笑着，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我口口声声说要嫁给爱情，可一直以来，我根本就不懂爱情。
第一眼看到陈飞，便被他所吸引，但其实我们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没有陪伴，没有心灵的交会，我们只是痴迷于外表所带来的快感，久久不能自拔，不愿清醒。
忽然想起，每一次天气转凉，都是陆宇第一个提醒我添衣。每一次生日，都是陆宇第一个向我祝贺。每一次失落，都是陆宇在我身旁听我倾诉。
时间久了，一切都成了习惯，融入了生活中，竟难以察觉了。
有时候，那个人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知道他的存在，因为错误的人挡住了你的视线。
“都说过少抽烟的，最近怎么又抽上了？”看到他的打火机，我抬头看他。
“最近听说你们不和，我一时焦急，就……”他笑着，止住了话语。
“原来，你一直都在关注我的生活。”
“我不能给你全世界，只能把我的全世界给你。”他起身，抓住我的手。
“我说过，我会等你。”
我热泪盈眶，紧紧地抱着他，紧紧地。
最让人羡慕的不是被很多人追，而是遇见一个不管怎样都不会放弃你的人。
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找对了人，他纵容你的习惯，并爱着你的一切。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21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