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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曲

2021-07-11  本文已影响0人  而安

 午后,我合眼侧身,躺在床上。这夏天的天气炎热,蚊虫多,屋里又挂不了蚊帐,只有在裸露的肌肤上洒些花露水,安分地把手臂收进被子。

  不一会儿,耳边果然传来嗡嗡声响。

  "唉,讨厌。"我伸出手扇扇耳周,心里又涌出些燥热。

  "杜小小猪,我来了咯。"姐姐脚步轻轻,立马脱了鞋子爬到我身旁,钻进被窝,双手环住我的腰,她最喜欢抱着我睡觉。

  此时耳边的嗡嗡声忽远忽近,闹得我不断摆动脑袋。

  "哎呀,姐姐……这蚊子好讨厌。"

  "蚊子?有蚊子啊?"她立马抽出手,摸摸我的脸,又坐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四周,准备找到它们然后就此解决。

  "啪"她拍掌"诶 ,没打到啊。"

  我耳边的蚊子声又响起"姐姐,姐姐。在这边,这边"我抓耳挠腮,四处寻找。

  "在哪儿,在哪儿?好,我来看看。"

  她伸出纤细的手悬停在空中,掌心相对,时时等待与蚊子的对峙。

  "啪"

  掌心合拢又张开,仍是没有。

  "姐姐,有蚊子,我,我睡不着,我怕蚊子咬。"

  "哎呀,好了我去把蚊香点上,再去找把扇子,等我一会儿啊。"

  "嗯"

  蚊香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对于人来说是香气,有定神之用,对于蚊子,就是毒药了。

  姐姐一只手给我扇扇子,另一只手拨弄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我的杜小小猪就快长大了……"

  她温柔的指尖在我的鬓边轻抚,然后食指与中指游至我的眉间,慢慢从右至左不断推至,用作剪刀,裁剪我眉间的小鱼。"小小猪,姐姐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我嘴角微扬,缓缓歌声如耳旁"小宝贝,快安睡,夜幕已低垂,床头布满玫瑰……"

  声音轻如羽毛,柔如流水,细细白沙,丝丝微风,吹拂我越来越朦胧。后来所有的羽毛,流水,白沙,微风,都慢慢渐行渐远, 慢慢消失,直至化作一个吻,香甜的吻……

  姐姐体重不过80斤,矮个子,时不时画点淡妆自己欣赏。爱睡觉,大伯给她爱称为"杜小猪",姐姐也爱哄我睡觉,所以给我取名为"杜小小猪",她有时和我睡觉的时候总爱抱着我,吻我额头,玩弄头发,给我唱《摇篮曲》,说真的,这本该是妈妈该做的事,姐姐却代劳,原因是,妈妈早在我三岁,就和爸爸离婚了,我跟随爸爸生活,姐姐疼爱我,从小便对我呵护必至,其程度绝不亚于一位母亲。我从小得不到母亲的关爱,唯有姐姐,能让我懂得温柔的爱,长姐为母,说这是母亲的爱也不为过。

  我临近小升初的时候,姐姐因为放弃现今工作和大伯大吵一架,然后独自离开去了A市,她离开的时候,特意陪了我一下午。我却没心没肺地拿着她的手机玩神庙逃亡。

  "我就要离开了,你一个人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好听爸爸的话,不能发脾气凶他,当然如果他欺负你,就打电话告诉姐姐。"

  姐姐边说边用手拂去我额前刘海。

  "嗯"

  "你还要好好读书,对了,想考什么初中?"

  "我?我,爸爸让我去西城,听说,好像很难考……"

  姐姐沉思一会儿"没事儿,小小猪的成绩我是知道的,你一定可以考上。"

  "那万一,万一没考上怎么办?"我低着头喃喃,退出游戏界面。

  "你一定可以。" 她看看我,又说道"这样吧,只要你考上了,姐姐就给你买一个手机,你啊,就可以在自己手机上玩神庙逃亡了。好不好?"她侧着脸问我。

  当时真是单纯,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说一定努力。然后又问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姐姐抿唇,表情勉强"大概……一年后。"

  "那我等姐姐回来"

  "好。小小猪等着姐姐。"

  而那一年,西城找人180人,我名字在列。

  姐姐,我考上了。

  开学后,我开始想家,想爸爸,想姐姐,想很多以前的事。再加上课程增多,以至于有些失眠。那时我总会在心里想:姐姐,我好想你,想你的怀抱,想你的亲吻,想你的摇篮曲。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年为什么这么长?有时想着想着便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

  听说我小时候,姐姐便把我抱到院子里,昂着头对她的朋友们说"这是我妹妹,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许有人欺负她,否则我跟他拼命。"

  听说在一个炎炎烈日,她不顾阳光热烈,抱着我去了大姑婆的家,她太瘦抱不动我,便连抱带脱拖地过去,大姑婆先是吃惊,说"这么长的路你怎么过来的"姐姐笑笑"当然是走过来的,还有,我把妹妹也带来啦。知道大姑婆你这儿凉快,所以来歇凉。"大姑婆笑着摇摇头"唉哟,真是不怕晒,还不快进来,带妹妹来歇凉。"

  听说,我一两岁时和姐姐睡过觉,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与生俱来的舞蹈功底,我竟把脚伸近她嘴边,差点伸进嘴里,折腾了一晚上,虽然她嘴上说再不和我睡觉,实际还不是口不对心。

  她会给我买很多好吃的,会给我讲女生要学会温柔,会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坚持锻炼身体

  。她这个鬼马精灵的瘦子,却四处闯荡,天不怕地不怕。

  一转眼已经初二了,在这期间我给姐姐打过电话,她为我的收获而高兴,但全然不提她许下的诺言,弄得我虚荣心作祟,以为她是故意不买给我。后来就不给她打电话了,于是她也没有打给我,应该是工作忙的原故。

  结果,让我意外的是, 初二上学期,姐姐回来了。一身白色冬衣裹着她瘦小的身子,淡淡的妆容。两条细腿跑的飞快,一把冲上来抱住我

  "小小猪!"

  "姐姐!"

  "想我没有?"说罢,便把脸凑过来,我会意亲了她一口,她又立马反亲我一口。

  我感觉她的脸有些苍白,略深的眼袋和缺少血色的嘴唇。

  "咳咳……"她唔住嘴咳起来。

  "姐姐,你病了吗?"

  她脸色随即红一阵白一阵"是……感冒了……"

  "噢噢"

  午后阳光正好,我想让姐姐陪我去晒晒太阳。

  却不想还没踏进她的房间,就听见她和大伯母的对话"快去输液,你看你病成这样。"

  "不用,我,没力气,想睡觉。"

  "让你别一个人逞能,你倒好,打个工工资不高,一去一年多还没挣着……"

  "我知道了,妈,你先出去。"

  "不行,你得去输液。"

  "不"

  我实在忍不住,冲进去对姐姐说"姐姐,去输液吧,我陪你去,这样病好得快。"

  "噢,对,让妹妹陪你去。"

  姐姐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好"

  医院,姐姐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液体一滴一滴地下来,顺着针管流进姐姐的血液。

  "小小猪,我想睡会儿,你自己玩玩手机吧,神庙逃亡,三重镇,弹弹堂都有,时不时看看输液管,没有了就让护士加药。"

  "嗯,好。"

  我看着姐姐极其难受的表情,沉重的眼皮,比原先更单薄的身体,就知道她在外没有照顾好自己。

  我玩着游戏,不一会儿却听到姐姐在说梦话。

  "冷,好冷……"

  医院被子又薄又少,我一时竟不知怎么办。

  对了。我灵机一动,跑到护士站里借了两个塑料袋,装了一些热水,然后忙不迭地跑回病房,想到姐姐不会那么冷了,下次一定要把热水袋拿来。

  没成想在过道里撞见了大伯母,她火急火燎地,看见是我又生气地凶道"你跑哪儿去了?!让你看着液体你乱跑什么,你姐姐的药输完了你不知道?!"

  "啊?我立马跑进病房,姐姐已经起身坐起来。我一看她左手针管,果然已经有淡淡回血了。

  "没事,我已经关掉输液器了。"她看着我手里的‘热水袋’,说"你干什么去了,要不是你大伯母来,你姐我说不定就完了。"

  "我,我……是你一直喊冷,我想如果用塑料袋装着热水捂着,肯定暖和一点……可是,我慢了……"

  她先是一愣,然后柔和地看着我"没事,小小猪想的周到,就是没计划好时间。"

  "都说了要来叫加药的。"一个麦色皮肤的女护士急匆匆地进来。

  抬起姐姐的右手,撕掉层层医用胶布"看吧,起了个包,又要扎一针。"

  这话说得我内心惭愧。

  "怪我贪睡,妹妹还是个小孩子,粗心在所难免,不该怪她。"

  "粗心?怕是以后要注意,这种教训还是要吸取的好。"一语未落,针管被拔掉,回血滴了三四滴在地上,仿佛砸在我的心里,尖锐非凡。

  "就是,这孩子不负责啊。"

  "妈,妹妹不是故意的,她是为了给我弄热水袋才来晚的,也算情有可原,下次注意就可以了。"

  听着姐姐仍护着我,不禁让我更难受。

  姐姐能呵护好我,可我却不能照顾好她,这让我不禁又觉得自己无能。

  后来的这几天,我可不敢马虎大意,姐姐的病也渐渐好起来。

  "小小猪,既然你这喜欢这手机,那姐姐就把手机送给你好不好?"

  "啊?不行的。姐姐,这是你的手机,我,我不能和你抢的。"

  姐姐仍旧抚摸我的发丝"这是姐姐当初答应的,现在应该兑现才对。"

  "可是姐姐,那你……"

  "放心,姐姐已经在自己赚钱了,可以再买的。倒是说一直给你买手机,却搁置了,所以就用我这个稍微旧点的,也可以。"

  "嗯……那好吧,谢谢姐姐。"

  我们俩对视一笑。

  姐姐对我从小就是舍得的,从一块巧克力到压岁钱再到手机,她只希望我能开心。

  姐姐过完年就又出去工作了,她用行动证明了大伯为选的路也不一定十全十美,她自己打拼,坚定不移,心甘情愿。她照样嘱咐我那些话,上车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又摸摸我的头说"我多想把你一起带去"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姐姐,你很孤独。然而小小猪却没有时间来陪你。

  "姐姐,我等你回来。"

  那晚,我思绪烦乱睡不着,习惯使然地打开手机开始听《摇篮曲》。蓦然,我的心咯噔一下,像锁被钥匙打开而发出的清脆响声。想起姐姐此时会不会正在熬夜加班,身边却没有任何一个亲人陪伴,她也会失眠,也会烦恼缠身,也会禁不住落泪,她身边没有什么最亲近的人,没有人会亲吻她,没有人会拥抱她,更没有人给她哼摇篮曲哄她入睡。

  脑海里又浮现那一句"我多想把你带走。"

  恍惚,我好像明白了。是的,不然枕下怎会是一片浸湿,眼睛酸痛得睁不开。她只是需要一个亲人陪伴,哪怕只是说几句话,但聊胜于无。

  时间的飞轮旋转得飞快,转眼到了初二下期,大家都在为初三而做准备。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倍努力。

  音体美等课程渐渐被英数理等所替代,进入一个越来越单调的循环。

  可是当我翻到音乐书的倒数第二页时,却怔了很久。

  《摇篮曲》

  这是我最熟悉的歌,从小听到大,这是我最爱的歌,因为姐姐曾给我唱过。

  老师教的时候,我认真而专注。姐姐的话,姐姐的吻,姐姐的拥抱,姐姐的音容笑貌。都融在这一首摇篮曲里,每一个音符,都是她对我发自内心的,温润如玉的爱。

  她用她单薄的身体,拼劲全力去弥补我的缺憾,一字一句,去填充我缺失的细腻感情。

  我闭上眼,仿佛听见姐姐说,她要回来了。

  初二暑假,姐姐又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暑气,我感觉她又瘦了些。有些畸形的骨骼和深深凹陷下去的锁骨,摸不到肉感的手臂和纤细的腰,让见到她的每一个人都说她还没有我的身体好,让她多吃点养好身体。然而她黯淡的眼睛低垂,笑笑说"吃不胖怎么办?"

  青春期我的脾气也刁钻古怪起来,一旦不如意就和爸爸犟嘴,还好爸爸让着我,并没有怎么在意我说的话。

  "这饭好难吃我不吃了。"

  "那我重新去给你热"

  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刚准备出门,姐姐却先进来"怎么不吃饭呢?本来胃就不好。"

  "我不想吃了"我眉头微蹙,有些嫌弃地说。

  "那出去吃点。"

  "不,我不吃了。"

  "你不吃晚饭?不行。"姐姐语气严厉起来。

  我不耐烦"哎呀我说了不吃。"

  "什么啊?什么态度?"

  我把嘴唇咬的发白"我不想吃了,你不要管。"

  "不行,今天必须把晚饭吃了。"

  我看着桌上的饭菜,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拿起来转身朝垃圾桶走去。

  "你干嘛,不许倒。"姐姐上前来拉我。

  我犟嘴,并竖直盘子"我就倒……"

  爸爸还没反应过来,看见倒的饭菜便可惜道"不吃放那儿我吃啊,倒了多浪费。"

  "二叔你管管杜渡,说不吃就不吃,脾气还大得很!"

  "谁要你管!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懒得和你说了!"嘟囔了两句脏话,便奔进卧室,反锁房门。

  "杜渡你是不是要这样!你给我出来!"

  我捂住耳朵,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不说一句话。

  "你出来,把话说清楚。我看这两年就是你爸惯着你,把你惯出这么个德行!你在学校不学好,净说些‘屁’啊‘滚’啊的话,你说说,你是要干什么,要翻天吗?"

  我紧紧咬住牙,面对外面的喋喋不休,把枕头狠狠地摔向房门"滚滚滚!你滚!你不许说话!"

  "都少说几句,冷静下来,不要吵。"爸爸在外打圆场。

  "好啊,我砸门了?!砸了?!"

  门咚咚咚地发出大响声。

  "哎呀。你这个当姐姐的就让让妹妹吧,她有时心情不好也是常事。"

  "二叔,脏话连篇也是常事吗?"

  "……"

  我只知道后来我大概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外面隐约是爸爸和姐姐还在争论着……我双眼浸出泪水,很简单地泪水,不哽咽不嚎叫,有责骂,有内疚,有无奈,有难过。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再后来,我知道我睡着了。只是那首摇篮曲却没有传入耳边,那个唱摇篮曲的人也与我有一门之隔。

  自此事过后,我和姐姐陷入了冷战,彼此都没有道歉。

  全家聚餐,气氛寥寥。大伯像逗小孩子似得问我"怎么两姊妹还没和好?"

  我俩都不说话。

  倒是爸爸又拿出他那套说辞"哎呀,以后我们死了,还不是你们两姊妹互相依靠,只有你们可以互相依靠了,不然……"

  "二叔……"姐姐话音未落,便鼻头发红,捂住胸口作呕。

  "这,这是怎么了?"爸爸问道。

  大伯母忙把姐姐扶出去,说肯定是厨房里油烟子熏着,犯了老毛病。

  "什么毛病?"

  大伯轻描淡写"闻不得油烟,不然要吐。"

  "啊?"爸爸放下筷子"什么时候的事噢?我都不知道。"

  "前两周,去检查也没有什么结果。"

  怪不得,她最近脸色越来越不好,人也越来越瘦。我努力回想,又生出一丝酸楚。

  "渡儿,出去看看姐姐。"

  我看到姐姐踉跄不稳地被伯母扶着,脸色没有一点血色,一个劲儿地作呕却呕不出东西。她捂住胸口表情很痛苦,五官皱作一团,脸憋的通红,喉咙里发出"唔,唔"地声音,好似得了厌食症正在催吐的怪物。

  怎么会这样的……

  她怎么会得了这个病的。

  我默默走过去,欲言又止,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

  "你先回去吧……"

  "你……"

  "乖,回去吃饭,饭还是要吃的……这儿有你大伯母。"

  我一时不是滋味。

  姐姐,我错了。

  你从来只为我想,不为你自己想想。你宁愿我对你心存芥蒂,也不愿我不吃饭而糟蹋了身体。我突然觉得有种负罪感,不懂事的负罪感。

  中药也喝了,西药也服了。该禁辛辣油腻,生冷饮品也禁了,却还是无果,不见成效。

  姐姐最终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几经周折。察出了病因。说是喉部长了小指甲盖大小的瘤子,需要切除。

  然而当我得知消息,匆匆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只是一个很小的手术,然而尽管这么小,我却都不能为姐姐做什么。

  哪怕是上手术台几句安慰不要紧张的话。

  病房。

  我看着她瘦弱的身体,纤细的指节,紧闭的双眼。想着,这就是从我出生到现在一直保护我,满足我,鼓励我,教导我的人。在外人看来,我与她不过相差三四岁,殊不知我们差了整整十岁。

  我叫她一声姐姐,她爱称我为"小小猪",我叫她一声"姐姐",她为我哼一首《摇篮曲》,我叫她一声"姐姐",她为我考虑太多,不顾自己。

  我仅仅是叫了她一声"姐姐",她却倾其所有来爱我。父爱如山,母爱如海,姐姐对我的爱却是最温柔最贴心的湖泊,一首情意绵长,融刻心扉的长歌。

  沉沉的夜色又来临,像一片深蓝海底倒扣过来。

  忽闪忽闪的睫毛,姐姐醒了,她微微一笑。

  "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所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睡一会"

  她又莞尔,摇摇头,拉住我的手,用手轻抚我的发丝。我知道,她睡不着。

  我把耳朵贴在她手背上,良久。

  "姐姐,我给你唱首歌吧。"

  她轻轻点头。

  "快安睡,小宝贝,夜幕已低垂,床头布满玫瑰……"

  姐姐,

  这首歌你给我从小唱到大,我却没有给你唱过一次。现在,让我给你唱一次吧。

  姐姐缓缓闭上眼,轻轻变幻嘴型。

  那温柔的声音从心底传来,那是她对小小猪不变的爱。

  那么现在,

  请让我们伴着爱的歌声,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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