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我爷爷属马的,活着的时候总说他比毛主席小一岁,却没有毛主席好命。爷爷死时,我才3岁,那年爷爷77岁。妈说爷爷聪明了一辈,死的时候却很糊涂,是人最忙的时候,那时在农业社干活,忙着夏收,早上妈给爷爷蒸了一个鸡蛋吃下,让哥哥坐门槛下看着爷爷,可是哥贪玩,一会就跑了,一至于爷爷什么时候走的,没人知道,到晚上回家,爸爸去叫爷爷时,爷爷己不能出声,候爷爷过气时只几分钟,妈妈当时还骂了哥哥。爸爸,哥哥都在哭时,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会哭,只有姐姐给我说:爷爷没了,我不知道爷爷没了就是睡去了,过会就会回来。那天晚上闪电雷呜,因为去世的急,妈妈连夜让爸通知,三姑,四姑,和姐,大姑在府城,得第二天去通知,二姑比大姑稍近点,也得第二天一早去通知。至于最后怎么安葬爷爷的,我一概不知。那时还不知伤心。只是某一天,我对着爷爷的房间大叫爷爷时,家人惊了,说爷爷没走,还在操心这个家。
妈妈说: 爷爷一辈子没下地干过活,地里活从不动手去做,干的是修房抬梁的泥瓦工,却又不动手砌墙干活的那种人。只量好墙线,墨斗不离手,现在应叫工程师吧
那时农村全修的土坯房,我们这地叫王坎平村,一溜平地,不少水土地也胖,曰子还真不太穷,只要你努力的去干,够吃是没问题的,那时农村修房立梁时,泥瓦匠要唱一些吉祥如意的话,还要一只雄劲的红公鸡,我爷爷就干这事,立梁那天还要蒸一笼白馍,有钱的大户人家在馍馍里要放一块或两块银元,家穷的放一个或几枝铜钱,后来用人民币后就放一分 五分之类的硬币,由泥瓦匠和木匠去惦着拿,这在当时叫惦宝,那时修房主要是泥坯房,用的最多的泥瓦匠,所以惦宝时,我爷爷总是先于木匠,这一方面是感谢修房师傅的辛苦,另一方面讨个吉利。爷爷说,惦宝这天馍蒸的老大,老大的,一笼馍只有3个,一个泥瓦匠的,一个木匠,还有一主家的,你想想那馍多大,是大毛边锅蒸的,爷爷两手惦一惦,拿一个重点的回家,爷爷手运还行,小时候家里七八银元的,都是爷爷给人修房惦的,一个馍就够一家吃一顿,当时家里有小爷(爷爷的弟弟)婆婆,大姑,二姑,三姑,四姑,还有我的父亲,想想就知道有了儿子才没有再继续生下去了,爷爷不干活,却能养活这一大家人。不光是这泥瓦匠的问题,爷爷不停给周围四转修房,也惦了不少银元回来,至于这些银元去那里了,妈妈总是一脸失望的说,反正她是后来一个字没见过。
那时府城兴九页馆或赌馆,爷爷上过几天学,人白白净净,个子高高大大的,长的还行,又会算帐,我家至今还有一算盘是爷爷留下,后来爸爸当农业社会计,还连带我也干着会计。似乎和爷爷的算盘有关。老板就把爷爷留下了,给他押场看摊,也当帐房先生。但闲时爷爷也没忘记他是泥瓦匠。现在应叫兼职。
这个家在爷爷手里一直不错,爷爷算见过大世面的人,村里人很尊敬他,大凡小事,争吵打架解不的事都来找他,爷爷总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