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对待儒家的态度
元朝 (1271年—1368年),由蒙古族建立,是中国历史上首次由少数民族建立的大一统王朝。
一、元朝建立之前
在元世祖忽必烈之前的蒙古,成吉思汗非常欣赏博学多才并带有宗教气质的知识分子,比如兼通儒释的耶律楚材,但大多数儒士对于蒙古人新的统治秩序没有适应性。因此,蒙古统治者并不把儒家本身作为单独的一门有用的学问,没有作为一门信仰,有的儒士只能在某个军事贵族的幕府里工作。
在窝阔台三年,耶律楚材建立汉地中央机关。太祖有事西域,仓禀府库无尺帛,楚材曰:“陛下将南伐,军需宜有所资。”帝曰:“试为朕行之。”因从容进说周孔之教,谓:“天下得之马上,不可以马上治之。”帝深然之。由是儒者渐获进用。 《新元史·耶律楚材传》
耶律楚材把方向直接转移到了治理中原的组织上。这件事情之后建立的燕京行台是儒家开始获用的标志。但在当时,北地儒学的根基只能在耶律楚材庇护的一小块土壤里默默地发着芽。
二、元世祖忽必烈大尊儒术
此时,蒙古统治集团内部争夺汗位的斗争越演越烈。1251年,蒙古的王公们推举忽必烈的哥哥蒙哥为大汗。忽必烈还没有足够的威权,被派往关中漠南汉地的军政事务。过了两年,忽必烈又接受了京兆(今陕西西安)的封地。他热心于学习汉文化,任用汉人儒士整顿吏治,恢复农业,建立学校,进一步取得北方汉族地主阶级对他的拥护,他通过争取汉地的民力恢复来扩充自己,为此甚至上了雅号“儒教大宗师”,也为元王朝的建立打下了坚实的社会基础。
1271年,元世祖忽必烈取《易经》“大哉乾元”之意改国号为“大元”,次年迁都燕京,称大都 。建立了一个疆域广阔的庞大帝国,结束了中国数百年来军阀割据和辽、金、西夏等民族政权长期并立的分裂局面,使国内各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联系进一步加强,促进了统一的、多民族的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在忽必烈时期,汉儒刘秉忠、姚枢、王文统等人出现在显赫的位置上。
忽必烈在平定西南完成统一后,大尊儒术,要以文来治理国家,14世纪元世祖忽必烈下令袭历代旧典,命人在当时的都城北京修建宣圣庙。元成宗大德十年(1306年)在京师正式修建孔子庙。
对于忽必烈而言,他是两条腿走路,一条是用于安抚蒙古诸部的藏传佛教,一条就是汉法儒学。
在忽必烈的重要宰辅中,后世比较知名的是以廉希宪、王文统、刘秉忠、姚枢、赛典赤·瞻思丁等,还有蒙古贵族出身的線真、安童、和礼霍孙这些人都是非常亲近儒家文化的。
忽必烈的嫡长子真金从小学习汉学,并且在阿合马与汉学派的斗争中一直帮着各路汉学人士。
在蒙古内战中,忽必烈深深地体会到他能击败诸王的原因是他有江南数千万的汉人,可以助他像洪水一样淹没那些没出息的诸王。
三、科举考试开以“四书”试士先例
过去的科举考试,以声韵为务,多昧古今;明经只强记博诵,而其义理,学而无用。宋代王安石任参知政事后,对科举考试的内容着手进行“通经致用”的改革,专以经义、论、策取士。熙宁八年,神宗下令废除诗赋、贴经、墨义取士,颁发王安石的《三经新义》和论、策取士。并把《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称为大经,《论语》、《孟子》称为兼经,定为应考士子的必读书。规定进士考试为四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殿试仅考策,限千字以上。后来随着政治斗争的变化,《三经新义》被取消,有时考诗赋,有时考经义,有时兼而有之,变换不定。
《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为儒家传道、授业的基本教材,表达了儒家的基本体系。《大学》是孔子讲授“初学入德之门”的要籍,《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之书,南宋时,程颢、程颐兄弟已己大力提倡这几部书,首次把它们编在一起的是南宋著名学者朱熹,并作了《四书章句集注》。
随着“程朱理学”地位的日益上升,朱熹死后,朝廷便将他所编定注释的《四书》审定为官书,从此盛行起来。
到元代延佑年间(1314——1320)恢复科举考试,正式把出题范围限制在朱注《四书》之内,使《四书》不仅成为 了儒学的重要经典,而且也成了每个读书人的必读书,成为当时主要的文化基础,因为“四书”又主要是讲述为人治国之道,可以通过文章表现发掘参试者的治国才能的标准。
四、保守势力与儒化的角逐
尊重并采用儒学是忽必烈壮大自己势力的必需品,仁宗、英宗、文宗、顺帝都有不少儒化的举措。
陶宗仪《南村辍耕录》:“今上皇太子之正位东宫也,设谕德,置端本堂,以处太子讲读。忽一日,帝师来启太子母后曰:“向者太子学佛法,顿觉开悟。今乃使习孔子之教,恐坏太子真性。”后曰:“我虽居於深宫,不明道德。尝闻自古及今,治天下者,须用孔子之道。舍此他求,即为异端。佛法虽好,乃余事耳,不可以治天下。安可使太子不读书?”帝师赧服而退。
这是顺帝时期的故事,可以看出儒学的重要性在元代已极受重视了。
但保守势力维护蒙古的正统性与儒化始终激烈地角逐 ,和拜住策划汉化的英宗被旧贵族刺杀后,海山留下的诸多军阀把元帝国拖入到了军人政治中。
可惜的是,燕铁木儿、伯颜等保守的贵族,屡屡用事造成了整个国家的贪腐崩坏,而汉官缺乏好的上升渠道和军事力量也难以对此产生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