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尘心中的尘埃 187-明天就离
文/西风獨酔
就在张年旺大骂之时，谢云霞从屋子里面慢悠悠地晃了出来，多日不见，这女人越发的水灵。张年旺呆呆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脸蛋红润、看上去就像刚刚被滋润，就连走路都带着流水的声音，忽然有一种上去狠掐一把的冲动，看看究竟有多少水分在身体内部蕴含还未被挤出。
一个愣神后刚要说话的张年旺被谢云霞随口抛来的话给气了个脸色惨白：“你还知道回来啊？日子还过么？你不知道本姑奶奶早就看你不爽了吗？我还早就不想过了呢，神经病！”
“你……”张年旺被突如其来的几句话差点整吐血。再看人家还继续一双眼睛瞪成铜铃，大喊：“我什么？你不要这个家，我还要你干什么？”
再要说什么已经说不出口，因为张年旺的一个大巴掌狠狠扇了过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谢云霞停止了大喊，手指顿时印飞上她那饱满的脸蛋，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这会看上去更红艳、更好看。一只大手清晰印在脸上，谢云霞摸摸火辣辣的脸楞了几秒，撒泼打滚喊起来：“张年旺！你特么神经了啊？儿子找不到你就拿我出气，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啊？告诉你老娘不吃你那套，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离婚？好，明天就离。”张年旺来个爽快的答应，反正这日子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一路上、连日来日思夜想的见面情景就是这样的无情与荒唐，简直是十分可笑。想到这顿感觉头晕目眩血压上扬，估计再不消停就要爆血管，连忙在心底使劲劝自己注意，不要过火，小心被火烧焦。
“老爷，您小心点，不年轻了，不年轻了。”张妈一直在劝，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在张年旺后背不停安抚，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好了张妈，没事没事，我没事。”张年旺摆摆手示意张妈住手。
“没事就好，我真不晓得您为什么生那么大气，老爷您就安心过后半辈子吧，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这老婆子，还教训起我来了，我也不想生气，你看她……”手指指谢云霞，这一看气又不打一处来了，人家根本毫不在乎地斜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一颗烟，点上悠闲地看着一主一仆，那意思还很不屑：你们咋不在一起过？当时张年旺就想再给他几巴掌，让她好好感受一下骂人的后果。
“算了，张妈不要说了，我上去换个衣服，晚上出去一趟。”想想还是算了，血压上来了下不去可不是好事，儿子还没找到，犯不着跟她计较那么多。摇摇头，顺口气自顾自进了屋，走进去又踱出来：“张妈，你进来帮我找衣服。”
“是，老爷。”
“哎，老爷，这下真是老爷了。”张年旺叽咕着进去了，一会就传来张妈那老婆子的反驳：“老爷，难道你还以为自己还十八啊？老了您就认了吧，哎！”
“好好，我认了，可是我的儿子不认。”张年旺又开始伤感。
“怎么了老爷，没找到筱山吧？”
“是。”
“那怎么说是儿子不认？”张妈不理解。
“他要是认为我已经老了，怎么会躲着我不见？那还不回来帮帮我打理生意。”老头子的声音里塞满了对往事的留恋对儿子的思念，还有对儿子躲避自己的难过。
“说的是，筱山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您呢？”
“他是恨我，他妈死了他恨我呢。”张年旺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心累，严重需要躺下休息，遂问张妈：“我想晓峰了，出去这几个月晓峰乖不？”
“乖啊，那孩子一天也不多说话，拿个蛋糕就能哄好的孩子，真好。”张妈竟然有点感怀，眼角溢出泪水，一张皱纹交错的脸上，被泪痕划开几道更深的痕迹，看着让张年旺很是不舒服。
“张妈，你来我们家多久了？”
“应该跟筱山的年纪少不了几年头，我来的时候筱山刚好上幼儿园中班，这一晃都二十年还多吧，岁月不饶人啊，老咯！”张妈很健谈。
“是啊，老咯，你看你都老了我能不老吗？我还比你大很多啊。”这老头，今天就是要表示自己老的不能动了估计才算满意。
“老爷……”
“老什么老？你怎么还在？出去准备晚饭。”张妈被进来的谢云霞吓的硬吞回去后面的话，一溜烟跑了，那速度、那步子感觉还很年轻。
“你神经啊？”张年旺又来火了，“跟下人也不是这样说话的。”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谢云霞不知是不是有意这样做？非要气的张年旺脑充血才满意。
“我当热不想管你，但是请你记住这里是我张年旺买的房子，那个老妈子资格比你还老，你拽什么拽？你给我出去。”老头发火了，还是蛮可怕，一开口就是赶人家出门。
“你当我想住这里啊？要什么没什么，买个东西开车跑出去老远，神经了才要住这里，什么破别墅？连个游泳池都没有……”谢云霞的嘴巴撇上天了都要。
“好好，你现在就走，离开我的视线，离开这个你住的不愉快的地方，走吧。”张年旺忽然发现自己就连火都已经懒得发了，很慢很慢说完这些话。
“走？走哪里？”谢云霞想起单云鹤的话，“小霞，等我生意站稳脚跟你就跟我走吧，现在为时过早，我怕你跟着我受罪。”
靠了，男人都是这副嘴脸，谁喜欢谁认栽，喜欢的那个人总是要付出的多一些。谢云霞想着语气就开始缓和，最起码不像开始那样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了：“走也不是这样一走了之的。”
“你要怎么样走才算完？”看来张年旺认真了，语速不快而且有力，已经开始正式开始谈判的架势。
“我要我的损失费，青春的。”谢云霞开始发晕了，反正都要散伙早一点不坏事，起码要点钱防身吧，晓峰还要养，还有个儿子，心里毛躁要命。
“好，你要多少？”这老头一回家就发疯，跟媳妇一样疯。
“你给个痛快话吧，你也不是缺钱人。”谢云霞将球踢了回去。
“好，给你一栋房子，外加一百万。”这老头好爽快。
“一百万？”谢云霞没说行还是不行，反问了一句。
“是。”
“房子多大？”这女人不一般。
“房子一般也就三房两厅的，要多大？上海的房子很贵，三房两厅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
“打发要饭的吗？”谢云霞估计是想要更多的钱吧。
“谁啊？”
“你！”谢云霞的脸开始泛红，怒火熊熊燃烧，“你一年赚那么多烧纸片子，现在就给我一百万？你当我是要饭的吗？不跟你我现在也不可能少一百万的存款。”这死女人估计疯了，跟这胡闹呢。
“谁说你是要饭的？你比要饭的好多了，你起码还穿着名牌开着名车，我呢？我到现在还开着一辆不到四十万的车，你的车呢？我的车我都不好意思开出去。”张年旺摇摇头，这女人太贪心。
“那是你自己有福不会享，我没逼着你不买好车，你不好意思开出去我还不好意思说你是我老公呐，哪里有我这样的老婆一年不知道你赚多少钱？哪里有我这样的老婆从来不收私房钱？我到现在身上没有二十万，你说我日子还怎么过？”这女人也太贪了吧？没有二十万？一般人苦死了一辈子也就赚个几十万，这一点劲不费的，还不开心。
“那你要多少？一千万？”
本是阴她，她却当真：“对，少了这个数字我也不同意离婚。”
“不同意？由不得你，如果我铁了心。“张年旺拿出衣服当真谢云霞的面换了。
“神经，不能去里面换啊？”谢云霞最近见惯了单云鹤的年轻结实，哪里再想见到老头子的肚大腰圆？虽然老头保养的还不错，哪里能跟儿子相比？这万恶的人生！
“去哪里换？你现在嫌弃我老了？”老头真是悲哀到了心底。
“卫生间。”谢云霞的语气异常生硬。
“老子的家就不能换衣服了？你不喜欢你出去。”
“老不正经的。”谢云霞来气了。
“你……老子当年把你抱怀里脱光了你也没嫌，装什么淑女？都特么老白菜棒子了，自以为是纯情少女啊？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看见你，一秒钟也不要。”
张年旺的大嗓门一直传到院子里，张妈站在院子里，一张老脸上竟然爬满了诡异的笑容。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