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的时代》 第六章 计划生育苦 伸张正义险

计划生育好，一家只要一个宝”，满村的土墙上，房檐上都挂满了有关计划生育的条幅，镇里来了个胖胖的，整天腆着肚子的王书记，王书记梳着个大背头，穿着一身时髦的中山装，说起话来振振有词，听说是省里师大毕业的高材生，工作才两年，就被提拔，又被调到农村锻炼。王书记到了村里，就响应国家号召，在村里搞了个计划生育委员会，自己任会长。王会长在村里成立个特别小分队，专门抓超生的人家然后罚钱，没有钱的就把人家的东西拿走抵钱。王书记生性好色，经常跑到未出嫁的姑娘家，说是宣传计划生育知识，然后跟人家姑娘说一些性知识，还对姑娘动手动脚的，村里的乡亲对他都很反感，但他是镇里派来的又是村书记，大家只能忍受着。

盛夏来临，翟家小院的水井旁，洗衣服用的大水盆里，正翔脱得光溜溜的，在水里蹬踹着，杜娘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被溅了一身水，右手里拿着给正翔擦身子的手巾，左手手背擦拭着脸上迸溅的水珠。嘴里叨咕着：这孩子，老实点！看你这浑身脏的。大门咔嚓地一声响，王书记和他的特别小分队进来了，王书记腆着个大肚子，走到杜娘身旁，说道：“给孩子洗澡呢。”杜娘上下打量着王书记，有些害怕。王书记：“别怕，别怕，我是村里新来的王书记，来给您普及一下计划生育的知识（眼睛紧盯着杜娘的胸部）。杜娘看了看，没搭理王书记。王书记便径直地往屋里走，正翔，光着身子跑过来，拦住王书记，严肃地说：你干嘛？屋里没人。王书记，蹲下身子，笑呵呵地说：“好可爱的小孩啊。”摸摸正翔的头，“哦，没人啊！那就不不进去了”，杜娘忙走过来，抱起正翔，眼神有些游离着。王书记看见杜娘过来了，又打量打量杜娘，碎花的紧身衬衣，将杜娘柔美的线条尽显无疑，尤其是隆起的酥胸， 王书记抬起手拍拍杜娘的肩膀，刚要说话。杜娘突然，啊的一声，双手一松，正翔实实地蹾在地上，杜娘双手颤抖着，瞪大眼睛，嘴里叨咕着：“别过来，别过来”。王书记看着杜娘的样子，忙装作关心上前抓住杜娘的手：“这是咋了，姑娘，咋了，姑娘。”杜娘将双手从王书记手里抽出，回手就是一个耳光。这一耳光当时就把王书记打蒙了，王书记愣了一会儿，突然一脚踹上去，将杜娘踹到一边，嘴里叨咕着：“臭婊子，敢打爷”。在一旁注视了良久的特别小分队成员，忙上来，王书记指着杜娘：“给我绑了。”小分队成员，一起上去，七手八脚就把杜娘给绑了，正翔，起身冲上来，朝着王书记身上就是一顿乱打，王书记露出狰狞的面孔，“小屁孩，你他妈也敢打我，”一脚下去，正翔就被踹的昏厥过去。王书记走到杜娘身旁，伸手狠狠地揉了几下杜娘的胸部，嘴里咒骂道：“妈的，连我也敢踹。”指着小分队的几个年轻人，给她挂个牌，押着绕村里走几圈，就说她拒绝遵守党的指令，抵抗计划生育政策，辱骂公务人员。几个年轻小伙子，就押着杜娘满村子地转，嘴里还大声叫喊着：大家来看看啊！这就是抵抗公务人员，抵抗计划生育政策的下场，不要脸的女人。家家户户都探头出来看看，认得是杜娘，都叹息着！又不敢向前阻止。

傍晚时分，翟裕良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家，一打开内屋门，只见杜娘蜷缩在炕里用手紧紧地捂着被褥，正翔横躺在炕上，翟二哥坐在一旁照看着，正阳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握着菜刀。翟裕良走到二哥面前诧异地问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咋了”。翟二哥，伸手拍拍翟裕良的肩膀，叹了声气，说：“老三，村里新来的那个混账的王书记来咱家了，不知怎的，把弟媳妇儿绑了押着满村的叫喊，我去队里千求万求让把弟媳妇儿放了，那书记问咱家几个孩子，我说两个。他硬说老二超生了，罚款两千元。我上哪弄那么多钱啊？本不打算给，可他说不给就不放人，我说没有那么多啊，他说拿东西抵也行，于是就把咱家的马牵走了。我把弟媳妇儿送回来，看见正阳在炕边照看着躺在炕上的弟弟。正阳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村里的王书记可能来咱家了，我刚说完，正阳就跑到外屋地把菜刀拿出来，说要砍了王书记，我这不拦着呢么，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翟二哥，说完咳咳嗓子，拿起炕边的水缸子喝了口水，咕咚把水咽了下去。翟裕良听完后，涨红了双眼，一天的疲惫顿时消除，大声喊了句：“畜生！”握紧的拳头，“咣”的一声杵到了炕沿上。然后又看了看正翔，转身便朝屋外走去。翟二哥紧追上去，翟裕良已消失在茫茫地夜色当中，翟二哥朝着夜色大声地呼喊道：老三，控制住情绪，别闹出事来……

翟裕良向村西头的村委会狂奔而去，已顾不得黑夜里传来的几声鬼叫，顾不得脚底缭绕的藤蔓，顾不得土街两旁瞪着眼睛的破铜烂铁，更顾不得一个个欲将他绊倒的土坑石块，到了村委会，村委会两间半的全砖瓦房还亮着灯，透过窗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人影闪烁，翟裕良顾不得什么了，从地上捡起一段杯口粗的木棍，到了门口，哐哐哐地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王书记身上披着一件浴袍，敞着怀，露出肥肥地胸膛。王书记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穿的破破烂烂瘦小的翟裕良，不耐烦地大声地喊道：“他妈的，哪来的穷农民，大晚上敲什么门，活得不耐烦了。翟裕良看着王书记那副嘴脸，再想想杜娘和正翔，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木棍便朝王书记打去，一棍一棍打下去，那王书记疼得啊啊直叫，赶忙退回屋里找地方躲，翟裕良冲进屋里追着打，刚冲进屋里，翟裕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住了。屋里的炕上薄薄地棉被半盖着，一个十五六的女孩，上半身裸露着被绳子捆绑着，嘴里塞着棉花，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切，翟裕良二话没说举起木棍，朝着蜷缩在屋子一角的王书记就是一顿狂打，直至打到筋疲力尽才停手。据说翟裕良这样整整打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王书记的小分队成员们来了，看见瘫倒在墙角满身是血的王书记，都吓傻了。紧忙报了警，警察来了，事情闹大了。翟裕良因故意伤人罪被刑事拘留了，王书记的丑行也被曝光了，镇里给予其开除党籍处分，通报批评。还因强奸罪被刑事拘留，但由于被翟裕良打的不轻，一直在医院躺着，听说打成了植物人。翟裕良被捕入狱以后，翟家的天都塌下来了，翟二哥每天尽力的帮衬着，村里人也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全村人都为翟裕良不值，联名写了血书到县公安局，要求从轻发落，并把翟家的情况向镇里，向党中央做了报告。在乡亲们的齐力帮助下，上面决定对翟裕良的行为做了从轻处理，只判了两个月的监禁……

【作品简介】

故事讲述了生活在东北的一个偏僻的农村的翟家三代人的励志故事，真实的反映了中国三十年的东北农村变迁史。主人公翟裕良因偷鸡蛋被父亲责打后精神失常，遭受同村发小的侮辱嘲笑，最终在二哥的帮助下，渐渐恢复正常，在姑母的介绍下，承受住邻村岳母的刁蛮要求，娶得邻村杜娘为妻，不幸杜娘在翟表弟的惊吓下，也精神失常，整个家庭陷入绝望，翟裕良倾家荡产为杜娘治病，中间经历夜间打骂，杜娘光着身子外出，差点掐死小儿子，请王大仙被骗等等，在以翟裕良一家为主线的同时，还贯穿了翟大打土匪，邻家大婶被骗，王寡妇红杏出墙，三年自然灾害，第一届海选，翟显魁躲鬼子等一系列真实事件，整个故事感人至深又令人唏嘘不已。集中反应了对人性的反思，对虚伪的批判。既励志又传奇，同时向世人展示了大量东北农村的风土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