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人寂寞,慰以诗歌,是菩萨行
君不见,长安城外雨潇潇,但留今人凭古吊
君不见,长安城下人扰扰,只记少年玉吹箫
大唐一梦千年,梦回长安城外,梦回青莲瓣瓣。大唐璀星之多,当不止于此,其中最闪耀的星名为太白。太白者,号青莲,天上谪仙也,诗圣亦曾叹白诗当世无敌也。一袭白衣随风而动,左手边是新酿的女儿红,右手边腰胯一把凌然长剑,青鸟于谷中盘旋,更添了些许寂寞;那是李白罢,清酒入肠,荡气于胸膛,七分气势上了天,分给了月光;待到手挥笔就,浅吟低唱,三分诗意便使长安震荡。
觥筹交错间,月光撒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那轮白玉似的盘子,而那玉盘似是受了感召般,月光如练更柔了些;他站在窗前,对着月影,影分三人;仰头邀月共饮佳酿,而月却不识抬举,径自遮了羞,惟留一人,忆起了故乡。烟花正是开放时,当乘风而去,扬州的景应该是美极的;数年已过,黄鹤楼依旧,而他的故人却早已不再;只得驾舟远去,渐渐消逝,空留天际流水。
他曾到敬亭山,看看这边青山,望望那边绿水,总是望不尽,也不觉得厌的。夜晚明月总是相伴,长安的月总是那么的明亮,他在心里也总是这么想着;心中愁闷,酒愈浇却是愈愁,不如将那愁心寄予明月罢,且让它随风而去,去到杨花落尽之地;不知是何处来的笛声,随春风飘荡在夜里的长安城中,闻此曲中有折柳之意,这叫人怎会不生故园之情?
滕王阁上的千古序章许是还在的,不知子安此时是否魂归南海。四月已足够温暖了吧,不知那些如剑芒的阳光,能否穿越南海的深度,为他送去人间的问候。我从未到过南海,但我现在知道了,即使我一个人。
他字子安,名王勃。绝不会再有如此的人,可以将才气结合与自身结合的如此紧密。人皆爱其才,而更慕其狂。脑海中的子安,脸上总挂着微笑,不羁之中透着轻狂。他所走的路,自是格格不入。他的生命纵然短暂,却也全无遗憾。对子安,自是不该用眼泪去祭奠,当浅吟其诗,诵其文,忆起他时,梅花落尽南山。大唐从古至今只有一个子安,你且看那夜空之中,斗转在一瞬之间,星移也在一瞬之间,而不变的,是他的身影;舸舰布于海面,落霞齐飞于孤鹜,这一长洲,惟留横舟,不与世俗同。
二十六岁,当是年华正好的年岁,而他却定格于此。不知他在乘舟而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去,那阁楼便成了留给世人的最后的纪念。那日的学士将军府,尽管满座宾朋,现如今怕是也都随往事风干了吧。那日的宾客姓甚名谁,没有人记得,也毋须再记得。
梦回唐朝,是落魄的风骚;梦回唐朝,是千古的神交;梦回唐朝,迷雾中见一叶扁舟来,仗剑沽酒,好不潇洒,折扇立船头,把舟横渡。长安总是有故事,也有数不清的美酒,亦有数风流人物;诗词相和,知己相慰,百里神交的故事总不在少数,我偶有感,便记于心书于笔。站在长长的走廊中,遥望着被湖水环绕的的古亭。湖水如琉璃般平静,微风忽而掠过,掠出了大唐的气象。我触摸着如今长安城墙上的一沟一壑,感受着大唐的气韵,凝眸远处,飘飘白衣与我遥相对望,中间是跨了千年的城墙。
五千年的青史中,你独占鳌头。星子引火,燃烧了华夏的渴望;月光为撙,盛满了飘逸和逍遥。大雁塔依旧巍峨,八水环绕,城墙屹立,都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望向头顶的星空,我忆起了长安,忆起了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