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党心灵之约维森蒂娜海岸连载

寄往沙漠的信|一份踏实可靠的快乐

2018-09-09  本文已影响538人  三儿王屿

亲爱的橙子,

你的两封来信我都收到啦!

首先,我想谢谢你写的蓝山见闻。你信中的文字很有画面感,它们也顺便带我亲历了那方诗意的土地。读完你的第一封信,我便带着丝“蓝色氤氲”,出门看了四周的桉树,之后又上网搜了一些碎片信息。我毫不意外地发现,蓝桉的幼苗和新叶,真有一层灰蓝色的腊状物!(可能成年桉叶就升华成气味了!)它们甚至还有一个名字:“塔斯马尼亚蓝桉”。如果我的信息准确,它们是在1860年,由一位叫弗兰西斯·库克的英国人植入葡萄牙的。蓝桉喜爱这里的地中海气候,那时便从南到北地安了家。

我喜欢你拍的野生小鹦鹉,以及它们筑巢的树型仙人掌。和爱丽丝太太一样,我认为你能拍到那些图片确实很幸运。要知道拍鸟类并不容易,摄影师在装手机镜头时,更是受到了大西洋对岸的邮件干扰!(哈哈……容许我开个玩笑。) 小鹦鹉们没躲进仙人掌树洞,多半还是察觉你身上并无敌意。我想,自然界万物的相遇也是“缘分”。现实生活当中,并不是人人都能留意到路边的小雏菊。转个角度,自由的鸟儿要在足够舒服的环境里,才会唱出悦耳动听的歌曲。你只是以一双善意的眼睛,恰巧见证了一场自然的音乐会。

收到第一封信时,我正从菜园里采完一篮子西红柿。你的第二封信达到时,那些西红柿也熬成了浓缩的红酱。我把它们装罐保存,作为冬天做地中海菜式的主要原料。

今年我大概种了25株西红柿,都是本土的老西红柿品种。其中有一半多,是邻居小马里奥给的种子。和很多当地农民一样,我的邻居偏向种植一些本地作物,至今保留着不少地中海区域的老蔬菜品种。他给我的西红柿,其实是一种叫罗莎(玫瑰)的品种,最早源自保加利亚。(无疑老不过北美的祖宗,但应是地中海区域适应后的改良品种。)它的表皮呈粉色,少籽、肉多而且不空心,横切有类似玫瑰的自然“图案”。这种西红柿不易储存,所以仅在当地集市才有销售。我们才搬到葡萄牙时,就已被它清甜又不失厚重的口感所吸引。

前几年,我已尝试种了不下二十个品种的西红柿。很多口感都很好,但没有一种有罗莎西红柿带给我的惊艳。(可能是我的个人偏好)。因此,当小马里奥给我种子的时候,我非常非常兴奋!这大概也是一种自然的缘分。我带着一种自豪,小手使劲儿一挥,把小马里奥给我的种子洒到了菜园。

夏天过半时,棵棵小柿树儿弯了腰:它们的果实很大,也有点过于丰产。七月以来,我们每天都换着方式吃,生吃,做成中式菜,配本地鲜芝士做色拉,炖成地中海菜式……几乎菜单上可以做的都试了个遍。虽然一家四口都喜欢吃,但始终还是吃不了那么多。我们给朋友们又送了一圈,园子里还是剩了不少,只得收集起来一些做酱。熬酱倒没什么技术含量,仅仅需一些时间和耐心。可我很享受将西红柿一颗颗去皮除籽,将果肉碎入锅,慢慢成酱的过程。

我想这种快乐,橙子完全能够体会。就像你拍下那些鸟儿,同样是对自然的一种记录。这些都是舒心的小事。只不过,你的情况难得一遇。我的纯属“无奈”。

稍带点儿矫情来讲,锅里熬的是由春至秋汇集的快乐。它基于大地,踏实可靠,远胜于金钱带来的种种娱乐。正如你在信尾提到的那种乐趣。事实上,当人们能专注于某一件事情,四周的嘈杂和喧嚣也便远了。一颗心沉淀下来,自然会闻到路边的花香,听到附近的鸟儿啼叫。

好了,今天先简短地回复来信《桉树、野生鹦鹉和大自然》。关于印第安人的来信,我想再细读几遍再回复。我享受你的每封来信,它们带给了我许多别样的乐趣。(里面同样有踏实的快乐!)

得知沙漠里仍旧酷暑,随信附上一缕大西洋的凉风!祝秋安!

你的朋友:王屿

2018年9月9日于维森蒂娜海岸

图自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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