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患
11.鼠患
文/莫菲阳光
01
苍茫的森林内有一个避世的小村落，据说村民的祖先当年为避战乱寻到此处，就一直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渐渐形成了一个村落，村民大多朴实纯良，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却也有滋有味。
时下虽已是民国，但村民却大多一副古人打扮，看似宋朝时期的风格，却又夹杂着些明、清的元素，若是再仔细看也有些民国的流行配饰。
张姓和李姓是村子的两大姓，他们的祖先也是最早来此隐居的人。传言张家世代传承着一项独门绝技——驭兽术，但可惜多年来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军阀割据，战乱不断，但村子由于地处偏僻隐蔽，一直未受战火波及。那天，张家长子与李家次子一起出村置办东西，在回来的半路上救了一名饿晕的女子。由于女子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他们决定将其带回村子。
女子换上干净衣服后整个人都显得清秀起来，尤其是那对眼睛越发妩媚动人。渐渐的，张家长子与李家次子都喜欢上这妩媚且善解人意的女子。但那女子却独独倾心于张家长子，对李家次子反而不屑一顾。
三个人一直纠缠不休 ，闹得小村子鸡犬不宁，最后张家、李家的家长实在看不下去，由他们做主让女子嫁于张家长子。而那李家次子则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
02
时光荏苒，张家长子与女子已经白发苍苍，他们共孕育有三男一女，除小女儿尚在妙龄之外，其余三个儿子均已成年，且大儿子与二儿子都已成家。
虽村外日本鬼子肆意侵略，但他们的村子却得以暂时保全安宁。
又一个冬季，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白茫茫的村子犹如仙境。起床后的村民女人们开始生火做饭，男人们则在院子里、街道上忙着扫雪，原本赖床的孩子们也调皮的忙着堆雪人、打雪仗。
这时却见远处隐隐约约走来一队人马，当人们看清来人是日本鬼子之后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日本队伍中有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国青年，他扯着嗓子对村民说：“大家不要怕，皇军是来向大家买粮食的，谁家有粮食尽管拿出来，皇军会大大奖赏你们的！”。
在村民惊恐的目光中，日本鬼子肆意掠夺了几车粮食后，象征性的留下几块零钱扬长而去。就这样，那中国青年带着日本兵隔三差五就到村子搜刮一番，导致村民非但没了过冬粮食，甚至连来年开春准备播种的种子都被抢走了。
村民时时担心日本鬼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再开横行一番，村子没了往日的安宁与祥和，多了些战战兢兢，多了些得过且过。
这一日人们无聊的聚在一起闲聊，忽然有人说：“咱们村子一向隐蔽，也不知道那该死的日本鬼子是怎么发现咱们的。”，一石激起千层浪，村民纷纷附和、猜测。
“我看啊，说不定是那挨千刀的汉奸发现的。”
“八九不离十，你们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们发现没，那汉奸和李家走了的那个二小子长得很像！”，一个中年妇女忽然间像发现宝藏一样高声说道。她这一说，凡是见过或者记得李家次子的人也纷纷觉得果真如此。
愤怒的村民围在李家门前斥责李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弄得李家人在村子里很是抬不起头，他们暗下决心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一查之下，那汉奸果然正是李家后人。于是李家长子找到多年未见的弟弟，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抱头痛哭。然而即便李家次子对儿子做汉奸之事又是苦口婆心的劝解，又是百般阻挠，却都于事无补。
03
那是一个阴沉沉的早上，张家女儿对父母说：“爹娘，我去大嫂家玩儿会。”，却不料半路碰见又来村子掠夺的鬼子。
鬼子头见到张家女儿这个正值花样年龄的婷婷少女自是把持不住，饿狼一般就冲她扑去。张家女儿一边拼命逃跑，一边大喊救命，但她又怎能跑过受过训练又穷凶极恶的鬼子头呢？
眼看就要被鬼子头追上时，忽然从四面八方爬过来黑压压一片老鼠，那老鼠个个油光发亮、双眼冒光，让人不禁战栗、双腿打颤。
那成群成群的老鼠绕过张家女儿直冲鬼子部队而去，纵然那些鬼子都在战场上打过滚，但却谁也没见过这等阵势，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逃串。可任他们再逃再躲，也躲不过铺天盖地的老鼠大军。
老鼠大军在鬼子身上肆意爬行啃咬，眨眼间，所有鬼子就在自己的哀嚎中覆灭，只有李家那汉奸后人被老鼠咬断双腿得以保全一条残命。
见此场面的张家女儿也甚为吃惊，吓得呆坐在地上无法动弹。这时她的身后忽然响起充满宠爱的朗朗男声：“傻丫头，起来吧！”，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最疼她的大哥来了。
当天晚上，鬼子大本营也遭遇了百年未见的鼠患，人畜无一幸免，皆被老鼠啃咬而死，但鬼子大本营旁边的百姓家中则全部安然无恙。
多年后，当地依旧流传着当年鬼子大本营的惨状。鬼子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个个浑身布满老鼠啃噬的痕迹；所有兵火器械也都被啃的残缺不全无法使用；就连鬼子们四处搜刮的粮食也都被老鼠吞食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