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声音

首次接触波兰作家奥尔加 托卡尔丘克——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便是这本美好的小书《怪诞故事集》。习惯了传统文学作品的正襟危坐，很有意思的技法。初次尝试进入作家文字世界时，便被其超出常人逻辑，天马行空，脑洞大开的想象力所深深吸引。书名用怪诞，我的简单理解就是一个新的观察世界的视角或者叙事方式。

以第二个可能不足五千字的小故事《绿孩子》为例，作家试图：

1. 探讨战争对人类的影响：战争是可怕的，即使没有在自己生活的区域爆发，但它的可怖影响依旧扩散蔓延。人们变得不再相互信任、多疑、铁石心肠、冷漠，只在乎自己的生死。文中还有不少代入感极强的精妙描述。

2. 作家通过绿孩子的视角试图探讨人与自然的相处方式：绿族们生活在树上，仅靠阳光、雨露和野果维生；他们不食肉也不狩猎，所以和动物界建立了非常融洽的朋友圈；他们叫自己水果——大自然的一部分，死后就挂在树上，或自然分解或让鸟儿吃掉。最后从哪来回哪去。

3. 之后是强烈的对比：绿孩子说在树上经常能看到人类世界的烧杀抢掠，被一幕幕残暴的景象和刺鼻的硝烟污浊了眼睛和鼻子。于是问，人类不是信仰万能而又仁慈的上帝么？上帝怎会容忍如此行径？

4. 借由此，作家似乎想提出一个关于宗教本质的问题：各大教派都争做真善美的代言人，但人类历史上又有多少战争和杀戮不是因宗教而起？那么宗教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在绿孩子眼中，人类世界光怪陆离，不可理解。很显然，像绿族那样与世无争，人与自然相互滋养的世界才是作家所向往的。作家借绿孩子的视角道出人类世界的“怪诞”所在，表达回归到一切的起点的初心。很有意思的书，原来小说可以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