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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故事

2020-10-23  本文已影响0人  那默多

最近常想起儿时夏天。夜来搬一把竹椅到小院儿里,打一桶清凉的井水充洗一遍,片刻就干。点上一盘蚊香放在脚边,趟在竹椅上晃晃悠悠,朗月清风,真是安逸的很。此刻人间,不羡鸳鸯不羡仙。

小院儿夜不闭门,自有亲近的街坊过来纳凉,也有那长舌之人,扭动腰肢,轻摇蒲扇,未见其人先闻笑。那些年隔壁老王家还声名不显,长舌之人多是说那张家长,李家短。孙家公公爬了灰,赵家媳妇儿偷了汉。说来说去就这些,冒的意思。

小孩们也会聚到一起玩耍,那会儿流行一个吹嘘自家噶公的故事,故事本身其实就一个版本,只不过由讲述人决定是谁家噶公。大概就是噶公年青时,也是一条猛汉。一天进山砍柴,归来时,途遇一头吊睛白额大虫,两边是陡峭山坡,后面是无底悬崖,噶公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只得卸下柴火,凭借手中一根千担和大虫搏命,那大虫看来有千斤重,一个疾跑加速,凌空跃起,直像噶公扑过来,噶公情急之下,把千担对准虎口,往上这么一戳。结果千担尖儿把一颗硕大的虎头戳了一个两面穿,噶公的头离那凶残的獠牙不足半寸,真是险之又险。青年噶公毫发无损,大虫死翘翘了。

后来我一直就想给这个故事补上一段儿;噶公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抹去脸上的血渍,扔下那死大虫,用千担戳起两捆柴火,颤悠悠往回赶,途经一关独木桥,两岸是悬崖,崖底长年烟雾缭绕,深不见底。然而这是噶公回家的必经之路。噶公挑着柴,小心翼翼的保持平衡,慢慢往对岸移步,眼看离对面就差两步了,突然鼻内一阵瘙痒,接连几个喷嚏,噶公差一点跌落桥下。噶公借助千担两头的柴火强稳住身形,一步虎跃接龙腾,安全抵达对岸。噶公回头看看那悬崖上的独木桥,抬手抹了一把汗,想起家里的噶婆,怒道:“这个臭婆娘,早不念叨,晚不念叨,偏偏在这个时候念叨老子。”

最爱听的还是小叔讲他出生时的故事,特别精彩。小叔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自称是天上的文曲星降世,说自己出生那天,后山的祖坟青烟滚滚,老祖们在里头吹着唢呐捧着镲,敲锣打鼓扭着跨,就要回宗祠热闹热闹,一扎厚的棺材板儿,被里头的老祖们拍的DuangDuang直响,眼看就要破棺而出…响恰好有一龙虎山道士云游至此,一道金符拍下,才强行镇压住,黑云散去。每当讲到这里,就会看到噶公一巴掌拍在小叔后脑勺上。“那一年,还不是邻村二傻子放火烧了后山,休要再对祖上不敬。”小叔说,后来那老道把刚出生的自己抱在怀里,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欢喜,最后赐名:孔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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