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鬼

      还没闭上眼睛就看到很多鬼影，无数脚步声，说话声在黑暗中穿梭，梦里像是在回放这些有声音会动且多层次的影像，很多很多零星的面孔闪现眼前……

        定睛一看，又看不清楚，只觉得很多面孔开房，退房，开房，好像都是男性！

        梦像一朵黑暗之中炸开的电光花，我想假装没看见，闭上眼睛睡一觉，可闭上眼睛也是同样的画面，甚至，我看得更清楚了。

        一群男人的头探伸着，层层叠叠围拥过来，伸手的伸手，说话的说话，没一会就露出带血的长牙。我确定这是一群鬼，事先就把他们一个个的心脏用头发丝一样细的丝线拴好，如果有突发情况，我也好应付。

        果然，刚把一个个男人的小心脏栓起来，他们就开始躁动不安，我握紧绳子，用力这么一拉，扯着他们的心脏走，他们也就奈何不了我。里面一个男人被惹毛了，抬起手就冲我打过来，我强撑着虚弱身体站起来，手中的丝线动摇了几下。

      我站起来就挖了这个男人的心，没有心的人只是没有情感，但他仍然活着，像个神经病似的朝我扑过来。见状，我也只能再提走他的脑子，使其彻底成为一个行尸走肉的鬼，用思想就能控制住他。

      接着扑过来第二个鬼，也是个男鬼，我抓住他的一瞬间，他就变小了。拿起砸几下，他变得更小，摔掉一身皮肉，只剩下那身坚硬的骨头，最最硬的还是那口牙齿，一点儿都没有变。

      我将这鬼扭成一团，试着粉碎，又是三个男鬼向我奔来。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我一只手就能捏住，他们变得很小很小，一个劲儿往我下体钻。我把三个男鬼的头颅捏得光光的，然后送进阴道里，三个头颅在里面撞来撞去，一经反应，我就感觉拥有会飞的能力，如人体火箭般飞起来。

      男鬼助我飞上天，但是又把我从高高的地方狠狠拉坠下来，手里拿着好几个白生生的头颅，意念控制他们帮我打死另外的男鬼，我实在没那么多精力一个个亲自对付了。

      消停了一会，我不知道是走错地方还是怎么回事，误入了毒虫阵，大小方框中装着密密麻麻的毒虫，鲜艳的绿色毒虫，软软的会粘人，一旦被黏住就十分疼痛难忍。

      大小方框不断转动，我只好不断往外跑，找准机会跳出来。在这之间，我好像听说一个关于体育工作者加薪的决定，原本这是对运动员的尊重，然而在某些人眼里成了不公平的事情。他们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同意这件事，多像梦里的毒虫呀，是那样的不安分！

      没过一会儿，我睡着了。

      突然从门外来了一对夫妻，说要开一间房间，我起来一看，他们没有钥匙就能直接走进来，实在奇怪。我的心开始提心吊胆了，抬头看看他们，越看越不像人，虚假浮肿的面孔暴露出来，原来他们真是鬼。由于二人没能出示身份证进行实名登记，我坚持不开房，委婉地拒绝了他们。

      走到门口，我发现外面站着一大家子人，他的老老小小都在门口等着要开房，我怀疑他们也是鬼，于是盯着小孩子的眼睛看了看。验证是人是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眼睛，我看那小孩的眼睛肿胀无神，颇为怪异。还有另一个孩子的手，居然能伸进玻璃门，这次我确定他们是鬼了。

      大晚上一群鬼来开房间，我实在害怕，可又赶不走，大姐从屋里出来，她好像认识这群人，还拜托他们今晚走吧，房间已经没有了，这段时间查得很严格，真不能掉以轻心。

        好说话的离开了，不好说话的压根没走，一对老夫妻把我们的门都推倒了，还是出不去。我们的门实在太小，太矮，塞不下他们庞大的身躯，我把门不断变大变小，却发现这老人的项圈很难改变，所以出门一下就被卡住。

        梦醒了，一群鬼的面孔，我还记忆犹新。

      2019.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