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解邱汉桥锤头皴和水润墨涨法
我认为现代中国画创作:应站在历史的高度“跨越明清”与关仝、李成、范宽等大家对话,发现中国画的阳刚之大美。
关仝作品“坐突危峰,下瞰穷谷,卓尔峭拔者,仝能一笔而成”,《德隅斋画品》中记载关仝的《仙游图》有云:“大石丛立,矻然万仞,色若精铁,上无尘埃……”《关山行旅图》画的上部是天空,一怪石巨峰突兀云天,气势雄伟,山中之气缭绕,大石丛立,小峰叠出……
世界新闻报
李成虽只活了49岁,绘画上却取得了惊人的成就,这和他的艺术修养以及精神气质有关。董逌《广川画跋》谓李成:“盖心术之变化,有时出则托于画以寄其放,故云烟风雨,雷霆变怪,亦随以至。方其时,忽乎忘四肢形体,则举天机而见者,皆山也……”《圣朝名画评》亦谓“成之命笔,惟意所到。宗师造化,自创景物,皆合其妙”,皆是对李成山水画创作的最好评价。李成之所以不同于一般的画工,《图画见闻志》谓其“博涉经史”,《画鉴》谓其“胸次磊落有大志”,他的艺术修养非同一般,他的画不是一般技巧的表演,“其至有合于道者”,“故能尽其道”。所以,他的画非一般临摹物象、胸无丘壑者所能至。
范宽,《图画见闻志》记载他“仪状峭古”,指的是范宽形貌峭,衣着古,又说他“理通神会,奇能绝世”,“性嗜酒,好道”。“好道”是指好道家之道,这是山林之士和大山水画家的共同性格;“理通”指的是自己的精神与山林自然之精神相会而融为一体。所以“当中立有山水之嗜者,神凝智解,得于心者,必发于外,则解衣磅礴,正与山林泉石相遇。虽贲育逢之亦失其勇矣。故能揽须弥尽于一芥,气振而有余,无复山之相矣”,又云“心放于造化炉锤者,遇物得之,此其为真画者也”,所以,范宽的山水画“奇能绝世”。有好道之心,必能“澄怀味象”,必能拒绝功名利禄,去除俗虑杂欲而专意于山水。范宽“居山林间,常危坐终日,纵目四顾,以求其趣。虽雪月之际,必徘徊凝览,以发思虑”。
在世界艺术中,以中国的艺术和自然结合得最紧,而中国优秀的写景艺术,皆为情与景、自然与义理的产物。不离情而言景,不离义理而摹自然,也不违景而道情,不违背自然而道义理。关仝、李成、范宽的山水画是他们“胸中丘壑”,这胸中丘壑乃是艺术家最崇高理想追求与带客观山水和主观情趣共同铸造而成,故曰“盖心术变化”,“惟意所到”,“自创景物”,所以,高妙的艺术,主观的内容越多,其艺术情绪也就越隽永。
邱汉桥 千秋
绘画四十余年里,我在人生的历程中经历过重重变革与困惑不解,从鱼米之乡的湖北参军来到东北,地域的变化和艰苦的生活,磨砺着意志。在绘画的追求中,从画宣传画到连环画到工笔画和人物画再到写意山水画,在研习盘点传统文化经典的过程中发现了大美。从游离大江南北到“独享”山林十余载,从寄情于自我情怀到崇高的宇宙观精神与民族精神的观照,跨越过了前进中的一座座高山,从而产生“北势南气,山水大成”即“锤头皴和水润墨涨法”,这是时代精神的需要,是我对宇宙观重新认识的结晶,是自我精神、民族精神、时代精神的综合体。所谓“法无定法”,中华民族在时代的进程中追求的一种崇高的审美境界。“北势南气,山水大成”新体系,反映的是它特有的精神载体和独到的笔墨精神内涵,它从不造作、不刻意、不迎合,是思想精神情感的自然流露,“锤头皴和水润墨涨法”是在“北势南气,山水大成”中,承载着绘画体系思想中的精神本源。例如《世纪魂》、《众山之巅》、《永恒的记忆》、《苍穹回响》等等作品,呈献出一种宏大、一种雄伟、一种气象、一种崇高、一种力量、一种苍茫、一种韵味、一种宇宙观情怀的思想彼岸。著名学者南子绪先生在“锤头皴和水润墨涨法”论述中写到:“锤头皴和水润墨涨法打通了中国绘画南北相融之脉络。”所说“锤头皴”,是说此皴法像锤头一样落入纸上,这种“锤头”像是人们敲打山石的痕迹,敲打山石发出铿锵有力的回响,锤头皴法是百炼之锤,在创作过程中结合水润墨涨法,让观者产生一种内心情感的共鸣,正是这种载体的创造,从而形成了“北势南气,山水大成”的大美新格局,他将会在历史绘画美学上留下这一新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