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古龙版庖丁解牛

2017-11-14  本文已影响0人  老具_66

前言:我非常喜欢庄子,更喜欢他的《庄子》,庄子思想深邃,有颠倒乾坤之能量,又极有趣,极有文采。说他也是智慧之师,我认为不为过,说他是文学之祖父,也非常堪当;如果他现在还活着,一定可以拿诺贝尔文学奖,但是他老人家一定为弃如鄙屐的。当然,这些是我说的,我说了不算。

原文,出之《庄子。养生篇》,大家有兴趣可以百度。不再引述。

以下为老具仿古龙风格的翻译:

日朗風清,

皇家屠宰场,

刀的寒光一閃一閃,

一個兵卒,

緩緩走來。

近了,

其實不是一個兵,

隻是一個伙夫。

一個連飯不會做的伙夫。

隻是將殺牛這種單一技術,

已经練到了天下第一。

隻有這樣,

他才能在競爭激烈的廚房中生存。

否則第一個被炒掉的人就是他。

他常常告訴人們,

如果你隻會一樣本事,

那就把它做到最好。

沒有人真正見過他殺牛是什麼樣子的,

因為他殺牛的速度很快,

黨人們揉揉眼睛想再看清楚一點,

牛已經被他切成千萬塊,

而刀上卻沒有一點血。

人們恍若夢中。

他有一把好刀,

是一把讓任何屠夫都會驚嘆的刀,

刀隻是極普通的材料制成,

隻是到了極不普通的他手裡,

就成了天下稀有的好刀。

沒有人知道他的刀用了多久,

他的刀看上去每天都象新的。

今天他要為一個人去殺一頭牛,

一個擁有千萬子民,手握百萬雄兵的君王。

他知道,

這個人的刀更快,

君王一生氣,

可血流三千裡。

他如果發揮不好,

被殺的就不隻是牛。

还有他自己。

一頭成年壯牛,

渾身肌肉暴凸。

看得出,這是一頭久隨沙場征戰的工牛。

死對它來說,

象回家一樣。

因為這是它的命運。

它看到殺牛的伙夫走來,

它已經感到,

死在天下第一的伙夫手下,

一定不會很痛,

這已經足夠。

銅鈴般的雙眸,

掠過的不是恐懼,

而是安詳。

殺牛佬,

對視

沉默,

可怕的沉默

他的精神、他的气力、他的灵魂

仿佛都已在这一瞬间完全投入

又仿佛在這一瞬間發散,

充斥整個屠宰场。

他看上去非常專注,

又象非常輕鬆隨意。

似乎他面對不是一頭1000公斤的牛,

而是一碟小菜。

很快,

牛閉上了眼睛,

對它來說,

隻能等待

看到殺牛佬的第一眼,

它就知道

它已经死了。

尤其說他在殺牛,

倒不如說這是在舞蹈

是在唱歌。

腰馬合一,

膝盖双手所到的地方

哗哗作响,很有節奏

刀在肉間歡快地豁豁地響,

象樂器一樣彈奏出美妙之音。

沒有血雨腥風,

隻有櫻花飄飄,

一切才剛剛開始,

就已經結束。

沒有人不會驚嘆,

君王也一樣。

因為君王也是人。

“你殺牛的技術怎麼會如此厲害?”君王問道。

這個隻會殺牛的伙夫放下刀,緩緩說道:

哥所喜歡的,

不是殺牛,而是殺牛裡面的哲学

我剛開始殺牛時,

眼睛裡面見到的都是牛,

我整整練習一千零九十五天後,

就見不到是整頭的牛,

牛身上,

肉不再是肉,

骨頭不再是骨頭,

我的眼里,只有刀的路径。

如今,殺牛是不用眼睛去看的,

而是我的精神,我的意識,

視覺已經停止,而是精神深入到每個縫隙和角落;

依照牛的生理上的天然结构,

击入牛体筋骨相接的缝隙,

顺着骨节间的空处进刀,

筋脉经络相连的地方和筋骨结合的地方,

尚且不用拿刀碰到过,

更何况大骨頭呢!

高手,一年要換一把刀,

普通師傅,一個月要換一把刀;

而象我這樣的頂尖高手,

我這把刀已經用了整整19年了,

不知殺了多少頭牛,

可刀還是象新磨過一樣,

別人在切肉時,會磨損刀具,

而我殺牛过程同時就是在磨刀!

杀得牛越多,我的刀越新,

就算有的關節縫隙很小,

小得几乎用眼睛看不不到,

我一樣可以遊刃有余;

每当碰到筋骨交错聚结很难下刀的地方,

就小心翼翼地提高警惕,

视力集中到一点,

缝隙大的地方,

在我眼里如同山谷。

动作缓慢下来,动起刀来非常轻,

豁啦一声,牛的骨和肉一下子解开了。

仿佛牛本不是骨头和肉组成,

而是一堆泥土。

說完,他轻轻地抹幹盡他的刀,別到腰上。

因為刀就是他的命,

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這樣的笑,隻有每次酣畅殺牛之後才有。

一種多少有點讓牛不寒而栗大悲大喜的笑。

这笑里面還有一点可能别人永远不会知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永远比别人了解自己。

但是还有一个人也知道,

这个人就是我,

因为每次杀完牛,

他就可以下班了,

有一个很美丽的厨娘已经为他温好老酒,

还有一桶冒着热气的洗澡水,

更重要的是,

厨娘有一张让天下男人都惊叹的脸!

夕阳,

残血,

只有君王孤独一人伫那里扑朔迷离若有所思:

我好象明白了治国的道理了。

杀牛跟治国,

有关系吗?

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般人不会这样想,

但他就会这样想,

因为他不是一般人,

他是君王,

然后他真的想到那里去了,

还想到用人策略,

甚至还会想到怎样治理国家,

烂泥是永远扶不上墙,

所以必须分清:

什么是烂泥,什么是水泥?

一颗老鼠屎,会坏一锅粥。

更何况,想把一锅老鼠屎,熬成一锅粥,

是多么地疯狂!

君王有些熬恼,有些愧疚,

为什么明白那么晚

但是最后释然了,

因为他明白,

就算是早上明白了道理,

那晚上死掉也值了。

仿古龙版庖丁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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