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中华圣杯战争（45）
第四十五章：彼女容颜倾城
康慧与貂蝉共处一室。在五星级宾馆温暖而柔软的大床上，她睡得很好。睡眠对于貂蝉而言不必要，不过她还是陪着康慧躺到天亮。项羽则在他房间内的落地窗边，靠着躺椅，品着不同白酒红酒，最终还是认准了一款。不过现代的酒怎么说都没了当年的味道。
太阳即将升起之时，貂蝉敲敲房门，项羽唤出一名亡灵士兵查看情况，将门打开。貂蝉向士兵道了谢，快步走到项羽面前，轻声问他：“大王，下一步如何动？”
项羽抬起手臂指指窗外，虽然他知道圣杯不在所指的方向：“它就要现身了。本王能感知到它的位置，本王打算等它的反应再强烈些时径直杀过去，占取有利位置。如果它拒绝本王，本王就杀遍后来者。”
“我要如何做？”
“本王不希望你参与厮杀。你若与其他从者单打，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与其他女性，或者不为魅惑所动的男性。本王希望你想办法对那些讨厌的魔术师下手，专拣落单的；若发现他们的从者与本王交战，那就趁机刺杀之！”
貂蝉应一声，很快有了计划。到吃早饭的点，她替服务员端去葛木宗一郎的早餐，叩响他的房门。葛木宗一郎刚起床不久，药已搁在桌上待命。貂蝉走过他身边时，他并没有立即关上门，而是呆呆地凝视着她。
“我不是她。”貂蝉强调。虽然她希望他一直被迷惑下去。
“嗯……知道。”葛木宗一郎关好门，放下袖中藏的手枪。
“我来跟你说正事，你边吃我边说。”貂蝉让葛木宗一郎坐下，自己再搬张椅子来，坐在离他三米远处。
“嗯。”葛木宗一郎努力不去看她，专心吃饭。
“我正在计划刺杀其他御主一事，需要你得到的全部情报。并且，在我离开后，请你保护我的御主。”
“嗯。”葛木宗一郎应得漫不经心。其实他听进去了。
“喂，我说你，虽然你在吃饭，但‘嗯’是什么啦！”貂蝉嗔怒。尽管葛木宗一郎心机重重，但在他面前总比在项羽面前轻松些——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中的杀手而已；不论貂蝉待他态度如何，他不会因此手软或者报复，所以她也没必要表现得太顺从。
葛木宗一郎想起她与他在一起时，他的话不多，应她时常常是一个“嗯”字，所以刚处时她会因此生气，不过慢慢地，她就原谅了他，习惯了他的习惯。
貂蝉发现葛木宗一郎忽然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明白是怎么回事，撅撅嘴，向他道歉：“对不起。你就是这习惯吧。”
葛木宗一郎决定回复些什么：“你有两个选择。杀死Rider的御主，或杀死Ruler的御主。”
“我也这么想。我觉得那个胖子更好解决。会演戏的瘦子可以先放在一边，要杀死他，恐怕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貂蝉顺着葛木宗一郎所示方向找到地图，将之摊于双腿。其上每位御主的住处都标示得清清楚楚。
“他的令咒可以针对其他从者，你需快速动手；实在不行，耗去他一枚令咒也可以，”葛木宗一郎忽又觉得不妥，“不……Caster与他算同一阵营……”
“我可以先去看看。只要使用‘气息遮断’，谁都会当我是个普通姑娘——除非知道我是从者的人认出了我。”貂蝉说罢，瞬间换上一套不起眼的灰色衣装，围巾则为淡褐色，半遮倾国倾城之容颜。如此一来，的确不那么起眼了。
葛木宗一郎又想起她来，她也是这般，总穿着不起眼的颜色。
“喂，你又两眼发直了。男人是不是很在意女人的外表呢？如果没有这样的外表，会如何？哪怕再有才华再温柔，也会被世人抛弃吗？”貂蝉很不快似的。
葛木宗一郎不语。他认为貂蝉误解了他，不过仔细想想，也有那么些道理。他读过貂蝉的故事，她用美貌与智慧完成了她——更准确地说是男人们——策划的计谋，但归根究底在于她很美。当她的目标因她的美貌而在意她后，她才能使用智慧达到目的。她一定在反抗着这样的命运，也许因此现世。讽刺的是，她的保有技能乃至宝具都与她那想要反抗的命运有关。
葛木宗一郎亦不确定吕布究竟爱不爱她。她怀疑着这个世界，怀疑男人们是因她的容貌对她假装善意，虽然她对吕布存有感情，并且因此决定帮助与吕布相似的项羽。不过，他可以确认，自己是爱着初恋的，她生性低调，并不很美，还总是带着一丝忧伤。但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爱她。
他意识到自己又在走神。意识到自己的无礼时，貂蝉刚刚关上房门离开，动作很轻，他不知道她是否生着气。
貂蝉去附近公园生会闷气，而后凭记忆行至子酉所在旅店。由于使用了“气息遮断”，打扮得也普普通通，此时的她必须像位普通姑娘般行事，因此耗去不少时间。根据她得到的情报，子酉只是个整天赖床打游戏的肥宅，甚至不想为吃饭挪动脚步；由于不便透露身份的原因，裁定者也极少出现在旅店。所以只要另一御主不在，子酉就完完全全孤身一人……
旅店外，一位送外卖的小哥挂断电话后边调转车头边骂句脏话，貂蝉大约明白，他的客人因嫌弃送餐太慢而刚刚取消订单，可他已经以最快速度赶来了。小哥再次上路，速度极快，裹挟着冷风，从她身边狠狠擦过。
貂蝉绕至旅店后方找到子酉房间的窗户。房内似乎没有其他从者，这令她暗自庆幸。她左看看右看看，没见有什么注意着她的人，便看好几个点，轻轻跃起，“嗖嗖嗖”来到窗边。窗是锁的，窗帘没拉上，她得以看清房内一切。
出乎意料的是，里头空无一人！
貂蝉蹲在空调机上，正准备静心判断子酉去向，谁知下方忽有魔力反应，一戴着黑框眼镜的瘦小伙就这么光明正大使用魔术移至窗边！
那瘦小伙正是鲨。
他在冲上来的瞬间了解了室内情况，并瞥见全副武装只露出双眼的貂蝉。即便没有立马认出眼前人，他还是下意识地捂住腰部，由此推出那个蹲空调机的不走寻常路的妹子是谁。他嗷嗷大叫着栽下去，魔术帮助他直接抵达地面，没有摔坏脑子。
鲨吸引来零星几名路人的目光，不过当路人看他时，他已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貂蝉也马上跳离，藏进暗处，打算伺机除掉这个送上门来的猎物。
鲨知道自己已被盯上，现在他缺少从者保护，只能跟貂蝉比谁跑得快。可即便他的魔术适合逃生，他也不知该往哪逃，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儿！
对了，往人多的地方去！就算她是从者，若在大庭广众之下引发混乱，一定能吸引其他从者来收拾她！想到这里，鲨拼了命地跑，待跑出先前注意着他的路人的视野，他便连连使用魔术，一口气来到附近商场，找到大门溜进去。
他总算能喘口气，掏出手机欲将所见告知鳐，但又怕耽误他那边的事，遂只发了那旅馆房间的情况给他。鲨认为他有能力稳住貂蝉。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她有其他事情要办，所以暂时放过他。
“嗨，你怎么不等等我？”她就像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那样佯装生气地跑来，跑至他面前又很幸福似的，只不过拉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胳膊上的厚衣物。在这么多人面前杀死他的确有些困难，而且这事传入其他参战者的耳中定会令她成为众矢之的，她需要将他带入足够隐蔽之处，让他烂在最阴暗的角落，直到化为灰尘，就算飘入谁家的饭碗里，也不会有人在意！
鲨与貂蝉对视一眼，内心一惊：好家伙，她准是在盘算着如何杀死他最不引人注目！但一想到对手的级别，心里是又害怕又兴奋，内心深处甚至已经搓起手来。
貂蝉只将羽绒服帽子拉下，围巾依旧半遮脸，不过仅凭双眸就能够吸引些目光。这对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可鲨的脸很快发烫。他心想，那些路人一定认为他就是坨牛粪。
“小鲨鱼，商场里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好吗？”貂蝉冲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这明明是直男根本无法拒绝的，鲨却面不改色回应：“不，外头太冷了，你身体不好。你看你这不是冷得一直把围巾围着吗？”
“哼，死直男！我们交往这么久难道你不明白吗，围着围巾是为了好看！照你的逻辑，那些冬天穿迷你裙的妹子们都是火炉？”貂蝉故意大声说话，惹得路人纷纷在内心指责鲨的直男审美之不可救药。
“那……那我们先去吃顿饭吧，商场里有很多好吃的。”鲨装出一副哄女朋友的样子，虽然没有女朋友的他并不知该如何哄女生。他盘算着找个地方缓缓，尽可能拖延时间，思考对策。
“哼，你天天带我去那些店里吃，我已经吃腻了。我想去外面的小馆子，而你总以为我喜欢你喜欢吃的那些，你真的一点都不为我着想啊！”
鲨疲于应付貂蝉，这么来去十几回合，不知不觉间他竟被她带到商场大门口，冷风因他人出入而吹进这温暖之处，他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处境愈来愈危险，惊出一身冷汗。貂蝉加了些许力道，终于将瘦弱的他生生拖出大门。鲨还在试图进行反抗，甚至打算去警察局大闹一场，但对于貂蝉来说，普通人根本困不住她，到时候搞不好是他鲨倒霉。
貂蝉迟迟没能找到合适的地点，她又生一计，用自己的能力魅惑两名壮汉。她挽住鲨的胳膊，将他与二人一并带入某条河的人烟稀少的一段，对他们进行暗示：“这小伙落了水，不会游泳，你们也都不会游泳，但你们还是想要救他，所以你们跳入河中抓住了他，却将他压在水下，直到他溺死……你们并没有见过我，他是独自在河边做了危险事情落水的。”
二人目光迷离，没有任何迟疑地点点头。
鲨只觉得毛骨悚然，冲貂蝉大叫：“你想坑不相干的人？！这要是被你的御主知道了……”话未说完，他只觉得全身发软，这并不是他的肌肉使不上力，而是自己的魔术回路中了招，魔术的使用遭到限制。他明确知道自己没有被貂蝉魅惑，可是......
貂蝉的容貌本身就是她的宝具之一。在方才的半小时中，她的音与容已渗入鲨的骨髓，封死鲨对于魔力的运用。由于魔力供给与自身能力限制，这不会持续太久，但足以让鲨在溺死前不能靠魔术移动上岸。
“我若不杀你，你会给我的御主留活路吗？我这是为了她，从第一次对你动手起就是为了她，可她太善良了，她不会让我这么做，所以我更要为她铲除所有障碍！”貂蝉杀意毕露，咬咬牙，不等鲨再回应，忽然用尽全身气力将鲨踹入河中！
河水冷得彻骨，但鲨会游泳，勉强可以坚持游上岸；可那两人受了暗示紧随跳下，硬是抓住鲨的四肢不让他游动。鲨奋力挣扎无果，呛了几大口水，勉强露一次头，再看一眼貂蝉绝美的容颜……
在他的意识消失之前，他明白自己已对妹子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