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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2019-02-27  本文已影响30人  灭绝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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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梁文道,是朋友推荐他的读书节目《一千零一夜》。很多人包括我,看到梁文道第一印象,都是:

哇,好儒雅的一个人!在他身上有一副沉稳到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以前的他,可是个极度叛逆的少年。

他从小学六年级就开始在想:“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上初一的时候,就很自觉地知道自己要念哲学。

念中学的时候的志向就是当黑社会老大,甚至差点加入其中。后来,想要当神父。

17岁,他在应付高等程度会考的同时,还写剧评投稿撰,挑起了一番笔战。

最有意思的是,他曾经在示威游行时,把裤子脱光了表示抗议,坐在痰罐上跟警察对峙,那时他才刚刚过18岁。

梁文道从小就是个叛逆的活跃分子,从台湾到香港,一直都没改变过.

所以有人评价说:陈丹青身上有匪气,梁文道身上有痞气。

只是他的痞气,随着时间和阅历,换了另一种打开方式,掩盖在了他的阅读和生活之下。

梁文道对于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对于政治的敏感度,对于社会的责任感,从小就很强烈。

所以今天即使他有几十种身份标签,但我们最熟悉的,还是他作为“公共知识分子”的形象。

作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到底该是个什么样的人,该关心什么问题,该跟人、跟社会、跟世界有什么样的关系。是他更关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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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的读书节目《一千零一夜》评分很高当时看了几期之后,不禁开始嫌弃起身旁那个满身油腻的“大叔”来,

感叹道:梁文道穿衣服可真有品味啊!

有观众说,看梁文道的《一千零一夜》,就像是在看一场时装秀。

对比很多一年不买几件衣服的男生来讲,梁文道的衣服真不算少。

看看《一千零一夜》就知道,里面出现的都是梁文道的私服。

宽檐软呢帽、披风式大衣、围巾手套,或者是马甲、西装三件套,还有中式立领的白衬衫,甚至他认为是正装的中式长袍。

衣服颜色,基本就是素雅的黑或白。

配上一幅椭圆的黑色框架眼镜,简直就是文艺青年的穿衣模板。

可以说是读书里最会穿衣服的男人,会穿衣服的男人里最会读书的。

在我的印象里,读书人里有几个比较会穿衣服的,比如木心,还有和梁文道关系很好的陈丹青。

还有一个就是鲁迅,我们知道鲁迅。

那是很厉害的人物了吧,但是他看见丁玲,算来是一个外人了,看到她衣服颜色搭配不当,都要指点评论一番。

这样一个讲究的人,他出书时,最头疼的,就是书的封面和装帧,恨不得所有的设计都是他自己抄手。

类比来说,一个人的衣服就像一本书的封面装帧,像一个酒店的大堂设计,甚至一个社会的基本面貌。

品味怎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今天我们的城市面貌,包括街招,道路等等,其实是由一群男人决定的

所以从更大层面来看,一个男人的审美,甚至影响着整个社会的审美.

几年前梁文道在介绍《时髦的身体》这本书时,就谈过“衣服”这个话题。

“它永远是我们身体跟这个世界交会的中介点,是跟世界沟通的方法。”他说。

会穿衣服,不是说追求时尚,而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风格,找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沟通的一种方式。

中国很少有知识份子像梁文道这样,懂得衣着的建筑意义。

从穿衣讲到整个社会面貌的改造,也只有他这样一个人,才会想到与世界进行这样的沟通。

他说,“所谓文化,往往就是一点点的讲究,日渐积累,逐步深挖,于是才有另一种生活的可能。”

一个有审美判断的人,在生活中就会有所讲究。

今天我们一讲到“中年男人”,就总不免想到“油腻”,想到“猥琐”。

最直接的,其实就是他们在穿着上开始随意,开始不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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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梁文道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老烟枪。

他手里时常都拿着烟斗。旅行箱里,随时都是十几种不同类型的烟斗。

虽然他很惭愧,叫大家千万别学他。

但是他对烟草的质量和口味,都有着及其细致的研究。

什么样的斗得配上什么样的烟丝,而不同的烟丝又可以搭配不同的场合与时间,不同存放时间的烟丝的味道也变化无穷。

用他的理由来说:烟反正是要抽了,为什么就不能够去“考究”一下烟草的质量和口味呢?

对于咖啡,他也同样如此。

从速溶咖啡到磨好封装的咖啡粉,从电动浓缩咖啡机,到金属摩卡咖啡壶,法式滤压玻璃壶等等。

不仅仅只是物质档次上的变化,更是对生活质量的讲究。

很多人就不一样,例如法国大作家巴尔扎克,他每天都喝几十杯咖啡,传说他是这么死的。

对于吃,道理也是一样。

梁文道对于吃,也有着自己的判断。有朋友说,他有时会坐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专门为了去吃一个地方的东西。

他甚至写过很多关于“吃”的文章,比如讲为什么人在吃薯片后为什么会很兴奋,原来薯片在嘴中爆裂的声音有一百分贝,会导致神经紧绷而兴奋。

比如他讲西冷牛排的来历,讲日本怀石料理的复杂程序,讲筷子与食物的关系等等。

他甚至还出版了《味道》三本书籍。

但他不是为吃而写吃,不是为了详尽的讲一个东西如何好吃,而引起我们味蕾的快感。

“我尽量避免去谈任何一家具体餐厅,谈某一道菜怎么样,而是更希望围绕着人类饮食的方方面面所牵涉的社会、政治、历史、经济、哲学甚至宗教的问题。”

食物所牵涉到的社会背后的问题,才是梁文道关注的。

不仅仅是口味上的固执,更是一种文化上的依赖。

就像西方基督教传统里面的圣餐仪式。

耶稣说:“这是我的身体,你们拿去分了吃。这是我的血,你们拿去分了喝,以后也要这样做来纪念我。”

这句话跟它包含的整个仪式,自此之后普天之下的基督徒,都有这个仪式。一心一意地对待眼前的食物,与食物融为一体。

梁文道不是不是一个美食家,所以他讲吃,不是为了单纯的讲吃本身。

而是像基督徒一样,从食物中,与这个世界发生关系,寻求一种有效可行的沟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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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一般的生活方式不同,吃喝拉撒,上班睡觉玩手机。

梁文道一年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飞机上,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酒店中度过。

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因各种事飞行,漂泊不定,每天只睡5个小时。

他几乎不使用通讯工具,微信也在工作时才使用,一个月定时一两次回复邮件

台湾作家舒国治在推荐《我执》时写道:他抓紧片段的空间,疯烈的生活。 

即便如此,他每天都要花上 5 个小时阅读,不是坚持,而是他一种装逼的说法:

每天不读那么多,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有人说:灵魂和肉体,总有一个在路上。那么,梁文道是两者都在路上。

他在自己的读书节目《一千零一夜·出走季》中,更是将这两者完美结合了起来。

边走边读,还要边买。

每去一个地方,他都喜欢找一些当地的出版物。

或者跟当地相关的出版物,然后买买买,就算是看不懂语言的书,也要买来做纪念。

他的买书习惯也是很特别。

如果同一本书有好几本的话,他会买其中比较烂的那本,就是外观不大好,甚至缺页、封面折坏、有水迹等等。

因为在这样的书身上,肯定有故事,有复杂的历史,而且这样破损的书,很多人不愿意买。

于是梁文道把自己想象成书的慈善家,到处去收养那些没有人要的“孩子”,他的书房就成了书的孤儿院。

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

正是因为到哪里都要买书的习惯,梁文道家里的藏书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书房。

他觉得,一个人的书房,一个人看什么书,一个人拥有哪些书,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全部。

一个人的书就是他的灵魂,一个人的全部藏书就是他灵魂全部。

所以,无论外部环境怎样的变化,他总是用更多的时间,放在阅读上。

对于他自己来说,“阅读是一种精神操练”。阅读能够改变自己,让他对人性有一个纵深的理解。

而对于观众,或者读者来说,他又执行了自己作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的“道义”。

不是去向公众构建什么知识体系,也不是提供什么现实的解决方案,而是帮读者打开一扇门,甚至事打开一点点缝,让读者更容易进去。

“这个就是知识传播者的价值,或者道义。”他说。

所以总的来讲,梁文道的阅读,是他与自己、与读者,与世界建立关系,进行沟通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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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做过很多的事,变换过很多不同的职业标签,据说他一共有60多种身份。

但是他的身份,在本质上却有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作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

无论是我们讲到他的吃穿住行,还是阅读,还是做节目,梁文道都在试图通过自己的方式,建立起与世界的关系。

而更大的理想,是他想通过这样的关系,让他人,让社会能够有一点点的改变。

在他身上,有一种强烈的文化自觉和道义担当。

在访谈上,有记者问他:一般理解香港人,会觉得他们不关心现实,不关心政治,埋头赚钱,享受生活,而你为什么会选择过现在的生活?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梁文道回答说。

他觉得自己如此幸运,能够上大学,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有一种很强烈的负罪感。他为这个社会担负着天然的责任和义务。

杨澜曾说,一个男人的性感是在岁月里积累下来的睿智,那么梁文道,当之无愧就是性感和睿智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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