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莲生·三五、意犹未尽
“小意? 有意思！”
云亦庄一把捏住连生的下巴，眼中盛满愠怒。
“陆丘山待你很好，居然叫的如此亲密?”
连生疼出了泪水，从他手里用力挣脱出来，退了一步，你让我难堪，我也不让你舒坦。
“是，陆丘山对我很好！至少，他不会趁人之危！”
“我云亦庄就是爱趁人之危，连生你待如何！”
“公子财大势大，连生自然不能如何！公子若是觉得有趣，奉陪便是。”
她再不想委屈求全，如今阿初另娶，她归期不定，与他的约定恐怕已是无法实现。只要自己还在云亦庄身边，就不会拿父母作要挟，他要如何玩弄，她也无需畏惧。
“怎么才一月不见，连生变成小意脾气也见长了，罢了今日不跟你计较，阿吉，备车进宫！”
……
坐在云亦庄对面，连生双目低垂面无表情，而云亦庄则闭目养神，仿佛车内坐着的两尊泥塑的菩萨，只有磷磷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在一座宫墙外停下，想必是到了宫门外了，连生掀帘跳下马车在一旁候着里面的傲娇主子下来。
……
德馨园。德老太妃见到宝贝外孙来看望，十分欣喜，东家长西家短盘问起来。
“阿庄啊，今儿个来怎么想到来看看我这老太婆了，前些日子走丢的那什么莲儿找回来了还是卷款跑了的账房先生捉回来了?”
“禀告老祖宗，都还不曾呢！”
“今日我看你面带喜色，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焦躁，莫不是遇上什么别的好事了?”
“孙儿虽不曾找回莲儿，不过意外得了一奴才，模样可人，且十分得用，特意带来给您老人家过过眼。”
“是吗，倒是稀罕，喊来我瞧瞧。”
“小意，进来！”
连生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这一来二去的她又变成他的奴才了。
“小意，进来见过德太妃！”
连生挑帘进去，见过太妃便低头站在一旁，暗忖这老太太果然像是莫北的人，那霸道劲儿也与风都德王王府那老头儿十分相像。
“弯眉细目的，模样倒是还行，就是男生女相些，不过阿庄喜欢就好，那个叫莲儿什么的也是个不识抬举的无福之人，就别惦记着了。过几日东流银雀岛上诸国有几名女子进献给我南阙，听说东流女子多十分美艳动人姿色不俗，你呢年纪也不小了，既然看不上南阙的女子，不妨趁此机会物色一个，早些了了我当曾姥姥的心愿，对你爹娘也好有个交代，哦对了，还有你那什么远房的三表妹也要来。”
连生听了心里一阵狂喜，老祖宗说得没错，像她这种不识抬举的无福消受云大掌柜的恩宠，就该趁早将她打发回云州，不由面露喜色。
云亦庄撇了她一眼，开口说到。
“老祖宗说的是，想来莲儿确实姿色平平，又不懂风情，丢了就丢了。不过那账房先生得抓回来，他少了孙儿两万五千两银子呢！我说得对吗，小意！”
连生无言以对。
“公子天纵多能，说什么都是对的！”
“哦哟，阿庄你看看，这小子挺会说话！”
“老祖宗要是喜欢，不妨留他在此使唤几日。”
连生只觉头皮一紧。
“那倒不用，难得你看中一个满意的，老太婆怎么能跟你要，再说德馨园也不缺使唤的人，倒是你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细心的伺候着，看这小意不似阿吉阿顺这般粗野，小意啊，好好伺候你家公子，待来日阿庄娶了媳妇，也放你回家娶媳妇去。”
老太太笑呵呵的，一脸慈祥。
“多谢太妃成全，小意一定尽心伺候公子，祝公子早日抱得美人归太妃早日得麟孙。”
“嗯，好，好……呵呵呵。”
老太太听得喜滋滋的连声说好。
“如此，孙儿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
马车内。
云亦庄把玩着手中的黑玉骰子，盯着低头不语的连生。
“我看适才连生面露喜色，莫不是觉得只要云某娶了媳妇，就会放你归去?”
“是，云公子家大业大，自是不屑跟我计较银两，公子不过是恼我在你眼皮底下耍心眼，待你你娶了美娇娘自然懒得理会我这种无才无貌又无趣的人。”
“若我说不呢？”
“公子这又何必，如今阿初已是另娶他人，我又不是什么美人，况且身为女子我这下场已是凄惨，难道公子就没一点怜悯之心吗。”
“怜悯之心?你这样子像是需要我怜悯的人么，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若再逃走，你会后悔一辈子！”
“是，连生记住了，今后但遂公子意，我也不怨别人，总归曾经也得了公子的好处的。”
连生彻底死心，云亦庄做事历来霸道随性，鲜有人敢忤逆。在他身边做个下人无非不得自由不得尊严，总好过一大家子都受制于他，日日担惊受怕人心惶惶，何况云亦庄待她似乎并不苛刻，人生在世，焉有事事如意，顺了他心意，日后有转机也未可知。
“连生有一请求，还望公子成全。”
“说来听听！”
“日后我……只做账房连先生，不做小意也不做莲儿。”
“可我觉得小意可人，做小意可以，账房先生免谈。”
连生见云亦庄面色一寒，神情极不耐烦，想来自己又不识抬举惹恼了他。
“……，是。”
“小意！”
“是”
“小意！”
“是”
“记住了，从今以后你是小意！”
“……”
(半成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