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十）

（五）

  “阿嚏、阿嚏”，男生一路上不停打喷嚏，嗓子也有点不舒服，加上酒精的作用让他觉得整个人有些轻飘，回到家后还未等到月茗的来电就已经睡着了。

  月茗打电话男生没接，她就已经猜到男生可能睡着了。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还是会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生怕错过什么。

  直到第二天上午她到公司上班，才收到男生的短讯。他说：对不起，我昨天睡着了。她回：没关系。接下来她工作了一天，也没收到来自男生的任何讯息。

  临近下班，来电铃声响起，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闯入视野。月茗赶紧拿起电话：“星栖。”

  对方似乎有些尴尬，他开口打断月茗：“年月茗吧，我是海潮乐队的鼓手，我们见过。我打电话你是想告诉你，小栖昨天回来感冒发高烧，现在在医院打点滴。我现在有点忙，你能不过来帮我照顾下他”。

  “好”，女生没有任何迟疑。她一心着急的挂念着生病的星栖，也想不出自己正掉进了一个预谋好的“陷阱”。

  乐队鼓手为什么会拿着星栖的手机给她打电话；为什么她下班了，他就“有点忙”；为什么找她去照顾星栖。问题本身就有答案，只不过月茗此刻还来不及去想。

  男生从昨晚睡到今天上午，迷迷糊糊醒来后看到手机的来电提醒，回了一条消息又睡着了。由于他排练缺席，打电话又不接。乐队的成员们只好让鼓手作为代表去他的住处找他。鼓手来到他家，发现男生浑身发烫，就把他送去了医院。

  手插上针，药水注入体内后，他好了许多。精神逐渐恢复后他和鼓手漫无目的聊天以此来打发时间。鼓手提及月茗时，看到男生反应颇大，他突然灵机一动，脑筋急转弯。

  鼓手谎称自己要打电话没带手机，男生想都没想就把手机递给他，于是他拿着星栖的手机背着星栖拨通了月茗的电话。然后他又说自己有事得先离开，他把手机递给男生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月茗下班后，急急忙忙赶到地铁站，突然又想起星栖应该还没吃饭，就折回来到最近的粥铺买了两碗粥。

（六）

  月茗按照鼓手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正在打点滴的星栖。星栖看到女生时，就已经清楚事情的缘由了。他看到女生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感动之余有些心虚。他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是给你打电话。”

  还好女生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直接问他：“好些了吗？”女生因他昨天把衣服给自己感冒了而愧疚，并没想到鼓手的行为有何不妥。

  “好多了。”

  “饿了吗？我给你买了粥，趁热吃吧。”女生边说话，边从纸质手提袋中拿出粥递给男生。

  “谢谢。”

  女生把粥递给男生后，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男生右手在打点滴，能用的只有左手，他把粥端手上后，怎么吃？

空气一阵安静，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男生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他说：“要不，你喂我吃吧。”

  要不，你喂我吃吧！这句话暧昧的程度足以让空气不再流动，时间静止再静止。如果乐队鼓手知道了，一定很欣慰吧。

  看到女生涨红了的脸，星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唐突，于是他又自圆其说：“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男生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一勺粥被递到了嘴边。是什么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是心跳声啊，清晰的明快的，你和我的心跳声。

  女生一勺接一勺的喂过去，装作无所谓装作不在乎，其实她看到男生脸上羞赧的表情时，心里是甜蜜的。这碗粥好像吃了很久，两个人眼神交流的时刻似乎已经看清彼此的心意。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女生的动作，年轻的女护士指着空空的药水瓶，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女生连忙收回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

  男生手被抽针后，自己闷着头把剩下的粥吃完，女生坐在一旁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送你回去吧。”男生打破沉默。

  “不用了，你生病了，我自己…”女生被从手上传来的力量震慑住了，她止住脚步，一股热流从指尖的神经传导至心脏最深处，星栖从背后牵住了她的手。

  于是，女生听到了男生的告白，他说，“月茗，我喜欢你。月茗，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喜欢用句号，是肯定的意思；是否愿意用问号，是询问的意思。我喜欢你，所以我和你在一起需要征得你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