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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城的咖啡茶(连载13)

2017-11-03  本文已影响0人  镇魂歌

26

雷托顿港停泊着一艘日本货轮“青龙丸”,两辆黑色跑车开着车灯并排停放在一处。SKY举着瓶Tequila猛灌,未等汪春开口问自己先说道:“我要去北岛,后天走。”

“为什么?这太突然了。就因为和柳眉分手?”汪春有些不解、

SKY一口气将最后一滴Tequila喝的干净:“怎么可能因为她。”说完将空酒瓶丢进夜海里,瞬间被吞噬的无影无踪。

“我本来是为一个女孩才来基督城的,可等我到了这边却发现她有了新男友。后来她去了北岛,现在又分手了,我打算去找她。”SKY第一次提及他的故事。

“她背叛了你?”汪春问着。

SKY在夜色中摇着头淡淡一笑:“谈不上背叛,背叛是有归属才能说背叛的。可人都属于自己,谁也不属于谁,谈不上谁背叛谁。”

“这就是你与柳眉分手的理由?”

SKY将视线从海面移向汪春:“分手需要理由吗?恋爱是两人决定的,分手一人就能做主。我承认我只是排遣寂寞才跟她在一起,难道她不也是如此吗?”

汪春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不好去评判柳眉与SKY:“你想和那女孩复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放不下,想静静的看看她。这很愚蠢,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就算在一起,我想我们也不会有将来。爱...一旦错过就过了。”

汪春沉默半响后:“我不理解你是为什么要和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也不理解你为什么明知道和一个女孩不能在一起还要跑去北岛。”

“可能是寂寞吧!TONY,你刚到这里不久,基督城会让你明白什么是寂寞。”

汪春似懂非懂的听完SKY的话:“你是真能掰,本来觉得没理的事情你总能说出理来。本来以为你是个多情的人,现在反倒是个痴情的人。你去北岛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可能会吧。”

汪春无法去认同SKY在柳眉这件事上的做法,但好友突然离去总是有些难过:“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想做什么就能去做,还真的有点与众不同!”

SKY被夸得得意,忽然转脸笑着:“如果天生便叫我与众不同,我也只好视作寻常无奇的接住,从平凡到传奇是故事,从传奇到平凡就是罪过。”

“来劲了是吧?我看,你他妈还是赶紧去北岛吧!”

雷拓顿港口苍茫的夜海,瑟瑟海风吹得人薄衣瘦。

27

徐剑峰躺在床上,柳眉伴随着娇喘上下起伏,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剧烈摇摆的运动,赤裸着的肌肤已经滚烫泛红。徐剑锋也不知柳眉这一刻是否清醒,或许她只是将自己当做SKY抑或是其他人。他拥有了梦中才能拥有的柳眉,但拥有的不是个滋味。柳眉赤裸着身体,酒精麻痹着她的大脑。她把自己当做这场游戏的筹码,既然赌输了,那就要把筹码彻底输出去,这才算是愿赌服输。

房间里满着浓烈的酒气,柳眉的叫声传递着不经思索的快感,也是分手后的悲怨,再或是不可名状的愤慨,没有谁能够说清。简单的揉在一团,丢向这个夜晚。柳眉累了,疲倦的瘫软在徐剑锋的身上。徐剑锋晕了,他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这是幸福的醉过去了吗?徐剑锋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与SKY雷拓顿港一别后,汪春回到住处已是凌晨3点。早上,莫妮卡敲着汪春房门叫他去上课。汪春勉力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推了把黄一凡。昨晚徐剑峰那边咿咿呀呀的让他没睡好,此时是绝迹起不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摆了摆继续睡。

洗漱完毕,汪春要去敲徐剑峰的房门,莫妮卡却拦住他下了楼。上车后将昨晚发生的事讲给汪春听,听的汪春一阵阵错愕。心里越发得不理解柳眉,甚至觉得SKY抛弃她,或许并不完全是单方面的问题。莫妮卡见汪春没有说话,进一步问着:“那柳眉算是和剑锋在一起了嘛?那SKY...?”

汪春做个打断的手势:“SKY明天就会去北岛,原本以为他是个情场浪子,最后还是一样,总有一个能降伏她的女人。哎,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杯茶!”

莫妮卡没想到汪春说出如此深沉的话,说的她不知如何去接。

到了学校,由于没有睡够,汪春总感觉晕晕沉沉的。常见的朋友也都不在身边,一上午都觉得无聊,中午和莫妮卡吃过东西,就回教室补觉。本以为一天就这样过了,放学时却遇到沈海岚。虽然偶尔能在学校见上几面,但因班级不同,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沈海岚年幼时家境一般,受到的教育也一般,所以一到语言学校就被分到初学者班,与同来的几人交流不多。但仅仅过去几个月,竟见沈海岚从中级班里出来,汪春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尽自问与莫妮卡在一起后,课业进步了多少。

沈海岚也看见汪春,本想打个招呼后离开,没想到汪春上前几步留住她:“你什么时候到的中级班?你也太快了,才几个月就两级跳!”

“刚升上来!我底子太差,好多都看不懂,搞得我都快疯掉了!TONY哥已经进入中高级班了吧,那打算什么时候考雅思?”

“刚升班,考雅思的事还没想过。”汪春婉转的回答着沈海岚,而心里却很清楚,由于和莫妮卡相处分散了时间,学业上已然松懈。

“我听说考雅思可以自己去申请,不用必须进学校的雅思班,是吗?”沈海岚到了基督城后一心放在学习上,并不像其它女生那样钟情于购物、化妆、聚会,很少结识新朋友,见有人和她聊天,于是便一股脑的把能说的话都说出来。

“对,提前报名,然后交200纽币就可以。”

“200纽币?人民币一千啊?没考过不就白费了吗?”沈海岚很是心疼。

“你现在还换算吗?”汪春有些惊讶,刚到国外不久的中国人都习惯换算汇率,可过一段时间后,基本上就不再有这个概念。

“是啊!你们不换算吗?那太容易超支、这边什么都比国内贵。要不因为我是女生,我也好想搬出去住,能省下不少钱。”沈海岚的话让汪春不知如何作答。想起出国前见过沈海岚穿金戴银的父亲,感觉家境不错,好奇的问起为何要过的如此节俭。

“啊?我...我家还好吧,这几年是赚了些钱,但小时候还是很困难的,可条件好些也不能大手大脚。再说我还有弟弟妹妹,少花些,就能多留给他们些。”

“你真了不起。”汪春称赞着沈海岚,小姑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忽然想起李墨:“李墨现在怎么样?上次见她好像又换了男朋友!开奔驰车的,像挺有钱的样子。”

“他们学校有不少男生追她,但听墨墨姐说都不是他男朋友,我看找她的人蛮多,不过她跟那些人出去的时候并不多,不会是都让你赶上了吧?墨墨姐也挺不容易,一个人在另一家学校也没个伴。”

汪春刚想再说什么,遇上莫妮卡来找他。莫妮卡早就通过汪春认识沈海岚,两人打过招呼。沈海岚便识趣的默默离开,汪春看着远去的沈海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晚上莫妮卡推说有事没有跟来,汪春独自回到新居,柳眉和徐剑峰并不在家,不知去了哪里。黄一凡与薇薇安关着门在屋里说悄悄话,汪春撕开速食面放在锅里煮,想着白天与沈海岚的对话,句句敲打着他的懒惰。确实已许久没有踏实下心读书。按计划他应是考雅思,上大学再荣归故里。所以是该收收心了,汪春边煮面边在心里鞭策自己。简单的吃过晚饭,从行李箱中翻出字典,又翻出刚到基督城时记录开支的账本。翻看上面记载的每一笔花销,有些地方还写着‘下回可以省下’的字样,看着就是想笑。账本翻到认识莫妮卡后就没有再记。他找出笔,想把这段时间漏掉的支出补上。努力的回忆了一番,写下几笔后,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一时烦恼,便将账本扔到一旁,自此后的日子里便未再打开过。

自从与沈海岚的谈话,汪春倒是努力的学习了几个星期。他虽然人显得傻愣,但在学业上并不太笨。只要认真学,老师讲的基本上是能听懂的,再加上也算刻苦,成绩有所回升。可这却压缩了陪伴莫妮卡的时间,但所幸莫妮卡似乎有着自己的事。至于莫妮卡的私事,显得有些神秘,汪春每次话道嘴边想去问,又被旁的事打岔隔过去。而徐剑峰和柳眉自从那一晚酒精引发的激情后,见他们一面都很困难,更不要说会去学校上课。两个人经常是白天睡觉,晚上起床去赌场、酒吧。而薇薇安气色好转许多,也能与大家开上几句玩笑。黄一凡宠她,从不许她碰凉水,家里洗洗涮涮的事基本都一力承担下,薇薇安恢复的差不多后也回到自己的HOMESTAY。黄一凡想让薇薇安搬过来住,但薇薇安碍着众人的眼光暂未答应。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助教瑞塔通知又有升班考试,如果考试通过,汪春等人将会升入雅思班。

能够考进雅思班,意味着进入语言学校的最后学习阶段。待学习一段时间后,通过雅思考试便可以拿着成绩去找大学。黄一凡知道自己考不进去,所以依旧把精力放在薇薇安身上,两个人如胶似漆。汪春却想要试一试,他开起‘夜车’,就算是与莫妮卡亲昵后,也照旧爬回写字台前背单词。莫妮卡渐渐到汪春这里的次数少了,汪春也有所察觉,但打算先通过考试再去安抚莫妮卡。

温存之后,女人最愿被拥入怀里,SKY忘记将这一点告诉汪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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