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
读小学的时候,去学校的路有两条,分别被我们称之为小路和大路。区分大小的依据则是到达学校的时长,小路比较近通常只需要15分钟左右便能到达学校,而大路则需要20分钟左右。但是小路是一条崎岖的山间小道,左边靠近大山,右边靠近水稻田,而大路则是穿梭在村庄之间一条平坦的水泥路。
每天早晨我们从大路出发到达学校,中午走小路回家吃饭再从小路到达学校。若是这天下雨我们便走大路往返学校,反之则选择小路。
这回想说说的便是发生在小路的那些事儿。
五月农忙即将开始,天气愈发炎热。这个时间段正好就是山上野生覆盆子成熟的时候,那时候每次放学回家的都会结伴去山林间摘些回家吃。
这些果子是极其好摘的,小路边靠近山的那一侧,有些地方就会长出一地或一树树的果实,红彤彤一片的不用走太近就能看到。可是摘路边的这些覆盆子也是要碰运气的,运气好的时候能摘到一颗颗又大又红的,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剩些被人摘剩没人要的残次品。毕竟路上人来人往,指不定是上一波在这里摘的是来农耕的大人还是和我们一样放学回家的学生。
但路边上的覆盆子不能称之为最好的,在我眼中覆盆子生长的最好的地方当属小路上那栋废弃的房子后面。那间房子应该有很久的历史了,还是老式的那种瓦片房,记忆中从那经过的那些年一直没有人住过,我们这些小孩子一度猜测里面有鬼神之类的,不敢靠近观望。
房子的后面是杂树林和灌丛,再往里走便可进山。按照覆盆子的生长喜好来看,这个地方再合适不过了,温暖潮湿又有良好的散射光。所以这里长满了大片的覆盆子,每一颗都又红又大,外表看起来甚是好看。
有一次放学回来准备去摘,由于手边没有更好的容器便拿空矿泉水瓶来装。满满当当的塞了一罐子,等到家书包都来不及放就跑去厨房拿碗将覆盆子倒出来,没成想倒出来的样子快成了一团浆糊,场面惨不忍睹。跑去同伴家看看她的成什么样子了,嘿,一样,正好周末明天咱再去摘!带好小篮子,摘它个满满当当的回来,谁让咱今天没吃成呢不是。就这样,大家伙商量好明天的计划,高高兴兴的各自回了家。
回家路上拍的景天气一热事儿就多起来了,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也是在小路上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放学回家,之间中间那段小路围了一圈人,好奇发生了什么大家伙就跑过去看。原来大家用石头砸死了一条蛇,一条蛇死了这倒也没什么稀奇了,毕竟马路上总是有几条晚上出来活动的蛇被车撞死,第二天被晒干的现象。只是这一群人围着打一条蛇干嘛呢,一问好吧,刚开始是一位女生被蛇吓到了,那同伴就找石头砸它,后面又有其他的人赶来看到这现象就跟着一起砸,刚开始没砸中四处乱窜,后面人多了就被砸死了。他们还说,这是一条眼镜蛇,可我们看到的就是一堆石头,行吧,那就是眼镜蛇吧。
其实在我的印象里,我好像见过一次眼镜蛇。
那天照常和同伴们一起上山玩,在山上我们都玩些什么呢。
从山顶横躺着往下滚就这样任自己滚到山脚,在跑上去再滚下来。或者跑到“空调”里享受一下,那时候被我们称之为“空调”,其实就是山顶延伸到山脚被挖出来的一个巨大的坑,有点天然洞穴的感觉只不过没有顶。里面倒是真的凉快,而且不知怎么的太阳也晒不到里面,总之是真真的天然‘“空调”。
那次结束准备回家,她们就去把顺便把赶来山上放的牛牵过来,我便站在不远处等她们,一回头就看见一条蛇直立立的“站”着看着我,我顿时吓得魂都没了,一边跑一边喊“有蛇,有蛇”,就这样大家赶快赶着牛跑了。
其实那次我也没有看清是不是眼镜蛇,只记得它直立立的看着我,电视里的眼镜蛇好像也是这样子,我想应该就是吧。
自小学毕业以后,就很少再经过那条小路,再到过那山上去,甚至连覆盆子也再没怎么吃过。
又到了农忙的时间了,这次好不容易在家,闲着没事就去那条小路上逛了逛。
记忆里的模样已经不复从前,以前的小路一下雨就会变得泥泞,现在不会了再也不回来,现在变成了宽阔平坦的水泥路。在路边摘了几颗覆盆子,还是儿时的味道。那座废弃的房子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以前更荒废了,看得出来那附近没什么人经过,现在已经杂草丛生。房子的坡下原本有一个小水糖,是从地下涌出来的泉水,但现在却不见了。
我想里面的覆盆子应该好几年没有人去摘了吧,好像就我们那时候那群人知道那个地方。不过这房子周围现在竟也长满了,不敢走近,只是远远望去就看见那一片的珠红翠绿。
和小路的故事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记忆里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但是记忆中的美好永远也抹不掉,因为有了它的存在才让我的童年变得更加完整,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仍跃然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