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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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人是靠什么来区分残忍的？

吃活猴脑是残忍，吃活螃蟹就不是了么？尤其是当把螃蟹放进蒸锅，开火，随着温度的升高，我们甚至能听到螃蟹的小爪子咯愣咯愣的声音。这不就是螃蟹临死前痛苦的挣扎么？

梁文道在书里写到，龙虾这种古老的生物拥有特别发达的神经系统，但却缺少能使自己由于疼痛而休克的能力。这就说明，当我们烹制龙虾时，龙虾是在我们的锅里一点一点挣扎着被活活烫死的。这听来是不是很残忍？

然而，当我们对虐待小猫小狗的人斥责鄙夷的时候，也许我们自己也等着去吃一份龙虾。所以，我们认定残忍的方式就是看自己知不知道看没看见么？我记得在这本书的前面几章，梁文道提到佛教中小乘这一支是吃肉的，但他们只吃三净肉，即一我眼不见其杀者；二不闻为我杀者；三无为我而杀之疑者。这三点就很有趣了，有那么一点点的逃避现实的感觉啊。不论起因如何，结果不都是一个生命被吃掉了么？唐代的时候，国家禁止杀牛马吃肉，《唐律卷十五·厩库》：“主自杀马牛者，徒一年。”意思就是主人家杀掉自己养的牛马，要服一年的苦役，也就是说国家是禁止杀死这两种大牲畜的，所以当然就是禁止吃牛肉的。那要是达官贵人实在想吃怎么办啊？那当然就是让厨房“误杀”了。这真是有趣啊……

所以说，人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真是从古至今一脉相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