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西X简书 | 新中式宠妈艺术故事散文

#新中式宠妈艺术#阳光 希望

2018-05-03  本文已影响785人  磁性泥巴

阳光 希望

文|磁性泥巴

“加油,正常发挥就好了”

“记得先把名字写了,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注意这些小问题”
“辛苦这么久,复习了这么久,该是出成绩的时候了,一定要好好考”
“你的人生是什么样子,就全靠这么考试了”
“还有什么比高考更重要,瞧你那一脸丧气的样,别人给老子丢人好不”
“你有没有出息,还没有进考场就抖成这样,考不到高分,你这脸就别要了”
“放轻松,就像平时模拟考一样,只要拿出平时的水平,一定是没问题的”
……

阿碌看着眼前拥堵的人群,学校的大门已经被围,一个个父母比孩子还要紧张,有人攀谈,有人在嘱咐孩子,有人情绪过激指着孩子骂,有人扶着孩子的肩,神色凝重,望着远去的孩子,迟迟不知道离去。阿碌看了看跟前吵嚷的阿姨们,又仰头看了看这一座建在高山上的学校,林荫里,古树旁,鸟声,风林声,这或许将是阿碌最后一次踏上山坡的台阶。走到学校的正大门,远远俯视山下的人群,阿碌心中反而豁达开朗,全然没有高考的紧张。别人都像是在送别,都是一副紧张不安的神色,都显得担忧恨不得进考场的是自己。

阿碌的爸妈没有来,也没有嘱托什么,只是正常上下班,甚至连阿碌高考都没有在意。阿碌望着家的方向,心里莫名的惬意,所有的重担将在考完后卸下,那些过高的期望和强加的奢求都会被“埋葬”。风吹散了迷惘,就像山下那群盲从的妇人,总以为这将会是一个结束,一个可以决定命运的时机,一个可以拉开与邻家孩子差距的方式,像赌博,赢了就有了炫耀的筹码,赢了就有地位,赢了就有了攀比一切的能力。阿碌轻瞥而过,用手扫了扫石柱上的黄叶。

还没等铃响,阿碌就早早交了试卷,他已经尽力把所有会做的题做完。回到家,阿碌的父亲牛不吃点着烟,正专注的盯着眼前的两个小册子,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都是一些彩票的号码,看着阿碌回来,一口浓烟从口中呼出,“考得怎么样”,阿碌没有回答,笔直的朝自己房间走去,“考不上就不读了,出去打工,我可没钱供你读书”,阿碌坐在床上依旧没有回答,傻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双手互掐,掐到有了痕迹,疼了,又不知道疼,“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真给我丢人”,阿碌咬着牙,口中嗫嚅,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硬生生咽了回去,阿碌明明知道他的家庭虽然不算富裕,但读个书还是有余的,可他父亲的态度,让他难受,不管什么时候,他又无力反驳。

打有印象起,凡是自己生病了,或是自己被同学欺负了,他的父亲,这一家之主都会责怪他,“你生什么病,浪费钱”牛不吃一脸气愤的样子,“操你妈,看你还敢逃学,操你妈”牛不吃手上的活没停,狠狠的打在阿碌的背上,一脚把阿碌踢滚在学校的课堂上,“每天两块钱,吃多了浪费,别跟我提钱,有什么事找你妈去”牛不吃一脸愤怒,一副甩脸子不认账的样子。

阿碌的妈妈从外面回来,一脸疲态,每次回来倒在沙发上就会睡着,“温娘,你管管你儿子,又生病了,烦不烦”,那时的阿碌才上小学,已经记事。“乖儿子没事,妈妈在这,男孩子要坚强,不许哭”温娘抱着阿碌,用手指擦拭着不停流下的泪水,“哭什么哭,老子打死你”牛不吃大声的朝阿碌呵斥,一副要吃人模样,温娘抱紧孩子,用身体护着、挡着。

高考的成绩已经下来,“考了多少分“牛不吃坐在床边的小凳上,全神贯注眼前的彩票,手上飘着袅袅白烟,“300分不到”,“考这么低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去死”,阿碌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家之主的威严摆在那,只得默默承受。

“给你说个事,我看阿碌这孩子还有考上的机会,要不让他复读一年吧”阿碌的父母关着房门说着,阿碌靠着墙小心翼翼的听,“读什么读,你也不看看他那样,有钱给他读书,还不如买几包烟抽”,“你这什么话,孩子没有个好的前程,以后他怎么生活”,“那我能管!富贵在天,生死由命,供他吃供他穿,都养到18岁了,怎么的还要养他到老”,“不说别的,养儿防老,他没好日子过,我们以后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自己过自己的,反正我也没指望过那个废物能养我”,“复读个高三又要不了多少钱,还是让他再试试”,“要读可以,你给你儿子出钱吧”,“我一个厨房帮厨的能有多少工资,工资也都存在你那”,“别指望能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你去借,去偷都好”……,温娘在房间里哭诉着,向眼前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讨要,阿碌的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右手手指深深掐进了左手皮肉里,疼,又不疼。

临近新一年的开学,“妈,我不想再读书了”,“不读书,你能干嘛”温娘带着哭腔,“反正不想读了,做什么都好”,“不读书能干嘛,你说”温娘的眼眶已经红润了起来,阿碌陷入沉默,他看见了妈妈绝望的神情,她的样子就是在告诉阿碌,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违背的,是不可以说出来的。第二天,“阿碌,这是两千块钱,你快去把学费交了”,阿碌盯着温娘,想再一次说出“不想读书”,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温娘的脸上闪过一丝什么,却因为厨房的繁忙一瞬间收敛。阿碌错愕的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消失的妈妈,眼中潮润。

“是不是你拿了箱子里钱”,“是”,“给那猴崽子读书”,“是”,“你这是偷我钱知道不”,“孩子要上学,花点钱怎么了”,“你看他那没出息的样,还读书”,“我不想多说什么,这是我的家,你给我滚”,“孩子读书花点钱怎么了”,“哼,收拾东西赶紧走“……阿碌在客厅里越发的坐不住,卧室里传来争吵的声音,翻箱倒柜,阿碌听到,那些字眼猛灌到耳朵里,欺凌,辱骂,驱赶像针又像刀袭上心头,戳穿了胸膛,刺破了心脏,他没有再沉默,冲着房间直去,护着温娘,“走什么走,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妈你把包放下”,牛不吃斜斜的瞥了阿碌一眼,“哼“做出一副鼓着腮,一种生气又倔,气憋不顺的样子。牛不吃万万没想到,这个沉默的儿子居然开口反击了,他一时乱了方寸,竟没有在多言。温娘的眼泪哗哗的倾泻而出,阿碌昂着头,闭着眼睛,两颗滚烫的水珠从脸颊上流下。

一个星期后,“把你的身份证复印件给我”牛不吃坐在小凳上,手中拈着笔,嘴里吸着烟,阿碌先是一愣,下一秒就意识到他这个父亲想做什么,但他却格外的显得豁达,也许这个机会会是一次做为血脉亲情的偿还,阿碌把身份证复印件递到牛不吃手中,心中的闷气畅快通透了许多。

一个星期后,“你是不是把我们为阿碌存了20年结婚的钱取了出来”,“是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那是给阿碌娶老婆结婚的钱”,“我自己存的钱,我想什么时候取出来,想什么时候花,是我自己的事吧”,“那是我们俩一起存的,当初就是给阿碌备的”,“就他那样,还娶媳妇,有本事自己挣”,阿碌走到温娘面前,摇着头说:“妈,没什么的,确实是他的钱,没关系的”,温娘双手扯着阿碌的肩,不停的摇,口中嘶喊,“没那钱你怎么结婚,阿碌呀,不行,你把钱还给阿碌”温娘冲着牛不吃过去,却被阿碌死死抓住,怎么也挣脱不了,“妈,给他把,那不重要,以后还能挣”,“阿碌,妈对不起你,给不了你好的”温娘双手捂着脸,显得绝望无助……。

10年后,“妈,你先坐一会,菜饭马上就好”阿碌在厨房里忙着,温娘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青椒鸡一定要放些花椒才好吃“

“妈,别拖了,让我来”温娘刚要拿起拖把就被阿碌抢了过来,“什么也不让我干,那让我干嘛”温娘有些不耐烦,“妈,你该享福了,让儿子来”。

“妈,我们去外面走走,饭后散步对身体好”阿碌挽着温娘的胳膊,走进了公园里。

“给你介绍多少个女朋友了,一个没成,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闲话有多难听”,“那有什么,找不到合适的,也不能勉强在一起,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嘛”,“以后没有人管你怎么行”,“妈,你管我呀”,“妈老了,阿碌你该找了……”,温娘的手抚在阿碌头上,阿碌没有回答,红润的眼睛眨了又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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