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25  本文已影响9人  荷塘归来牧笛远

夜,静悄悄地袭来了,披着黑色的纱衣,不动声色,没有白昼降临时霞光万道鸡鸣蛙噪的隆重与喧嚣,也没有大雨临盆时风云变色天地齐喑的暴躁与威严,更没有雷霆发威时居高临下声色俱厉的战栗与权势。她只静悄悄的来,不必迎接亦不必欢送。虫,想鸣的不必停,将息的不必等;人,或碌碌,或安歇,或静谧,或欢歌,夜,只静静观瞧,不做声色。是夜装点了人的都市,还是人装点了夜的罗帷?夜,不问亦不答。

月,还是如期而来,不知与夜哪个居前哪个在后。她,也是静悄悄地,不知是怕惊醒酩酊将息的人,还是怕惊动沉醉赏景的夜。月的光华如此的平淡恬适,没有朝阳生气勃勃活力四射,也没有夕阳的依依不舍暮气深沉,更没有午时骄阳的热情火辣光彩耀眼,她只静静地泛着如玉石般温润平淡的光。不论李白、苏轼颂唱还是今人不告而访的失礼,月只伴着夜不离不弃不喜不悲静静来静静地去。

风,顽皮得像个孩子一样,在柳树跟前跑过来,奔过去,在池塘上留下一连串或急或缓的不规则的脚印,稍不注意,他还要撩扯着柳树的头发玩呢。柳树也任他去疯,扯乱了头发也不肯发出声音斥责他。矮草沙沙得发着声响,缓缓摇摆着脑袋,满是失望与不认可。三两只蟋蟀和蛐蛐儿的小虫,扯着变声期的嗓子,嚎着旁人听不懂怪歌。风忽的一下冲到他们跟前,又嗖的一下跑走,应该是惊了他们一跳,倏地一下收了声,忙躲到矮草宽大的衣服下藏好,捱了好一刻,才又有开始了他们的音乐事业。

城市的夜,总是忍不得寂寞的,虽是月朗星稀忙中得闲,却还是总有不肯安歇的心在躁动。苍白的灯火,焦躁的喇叭,闪烁的霓虹,恍如白昼里忙碌紧张的世界的继续。抛弃了恬静优雅,夜,还是夜么?总还是的,月依旧的悠然自得平淡高冷,风依旧的顽皮童趣自在飘逸,只是少了烹得一壶春水洗得去喧嚣浮尘的人,少了捱得住冷板凳守得寂寞平淡的人,少了捧得一卷旧纸墨听得窗外风雨的人罢了。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