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人间最宝贵的是什么?善良。“善良是历史中稀有的珍珠,善良的人几乎优于伟大的人”。
——雨果
1
我的父母都是特别朴实的人,虽然他们给不了我优越的物质条件,给不了我庞大的家庭背景,却一直在身体力行教我成长,教我做人。
从小,爸爸就经常跟我说,“一定要做个好女孩,你可以不聪明,但是不能不善良。要一直善良下去,才会离幸福很近。”
小时候的我,似懂非懂,只知道,那是一个需要我用一生去信守的承诺。成长,本质上就是一场痛并快乐的涅磐。这一路上,我看过欺骗,受过不公,却也遇到了很多爱,很多善良。
这善意,来自亲人,也来自陌生人,微小却真诚:乘公交车忘带零钱了,一个叔叔帮我付了车费;下雨时,路过的阿姨把我拉进了她的伞内;路过泥泞的水坑,司机小心翼翼地驶过,生怕溅湿我;电梯门眼看要关了,看到我飞奔而来,电梯里的大爷赶紧按下了开门键;问路时,大姐耐心地给我指路,怕我走错还特意带我一段;两人都看上的衣服,那个小妹却坚持要让给我……
岁月模糊了记忆,多少音容笑貌早已随风飘散,而我却一直记得那辆火车上,那个白衣飘飘笑声朗朗的女孩。哪怕后来,看过了很多青春靓丽的面孔,我却始终觉得都没能盖过她的美。
那是在一列上海开往海口的火车上,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颤颤颠颠地半路上了车,在我对面坐下。不过一会,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白色衬衫,略显稚气的小女孩也跟着上了车。她拿起手中的票看了看,突然愣了一下,随后默默靠到一边角落。
闲着无聊,我和老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有些兴奋地告诉我,她买到的其实是站票,想先暂时坐着,等有人来再让位,没想到今天特别走运,都坐了近七个小时都没人来催她让位。
时间在闲扯中一点点流逝,却也觉漫长。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老奶奶到站下车了。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一路小跑过来,在老奶奶原先坐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一不小心,车票从她裤袋中掉落,我无意中憋见那张车票对应的,正是她所坐的座位。
我有点惊讶,问她怎么有座票,却一直没吭声,愣是站了八个小时。她捋了捋头发,满脸笑意地说:“我实在不忍心,让老奶奶站着,又怕她坐着不安心,就干脆啥都不说,乖乖窝角落里了。没事,歇一会就不累了。”
我看着她,觉得她美极了。那是由内而外的善良生发出的光芒,不是天生丽质可以匹敌,更不是胭脂膏粉可以修饰的。
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要努力保持善良,为那些不期而遇的萍水相逢,为那些生生不息的温暖。内心可以混乱,却不可以肮脏。可以一无所有,却不能失去善良敦厚。
2
前些日子,师兄分享给我一篇名为《我叫山果》的文章。说的是一个山里的穷苦女娃,为给妈妈治病,每天大半夜就起身,赶往离家几十公里的沙窝火车站兜售核桃。
山果的家境非常贫寒,善良的她却从不随意抬价,朴实又笨拙地向购买核桃的人表示着她的感谢。在一旁玩扑克的四个农民工也每人捏着五十元钱,硬塞给她:“小妹妹,我们因为实在带不了,没法买你的核桃,这点钱拿回去给你妈妈买点药。”
山果和那四位农民工,虽说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没有经受过中国传统文化“仁、义、礼、智、信”的洗礼,深处在社会的底层,过着吃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但他们却有着一颗通透、纯净的心。
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像他们一样的人,即便承受着命运的不公,即便过着最艰苦的生活,也依然心存善意。在最深的谷底,努力开出最芬芳的花朵。
你会发现,善良,从来无关身份和金钱,只需一颗清澈见底的心。清澈的水来自雪山之颠,人的善良源自心底的干净。
我见过有人珠光宝气,俯身给予路边的乞丐;也见过有人衣衫褴褛,主动上前搀扶老人过马路。无论是谁,位高或位卑,贫抑或富,都应心怀善良。如此,方能自己不痛,与人无伤!
3
一直觉得,成大事者,必是极善之人。正所谓,上善若水,智者聚富。精明的人,可能会赢得一时,却难以维系一生。可能会获取蝇头小利,却难以大有作为。
举个例子,成立之初的百度和Google,其实差距并不大。但十余年后的今天,Google已成为公认的全球互联网霸主,而百度依然只是一只土狼。
百度败在哪里?我想,其中一个很重要原因,便是百度经营者的价值观问题。百度的商业模式是利用“价高者得”的竞价排名,通过“人工干预”提升关键词关联网站的排名,游走于在法律和商业道德的边缘。经营者为了赚得盆满钵满,不择手段,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道德的沦丧,不仅限制了其自身发展,同时也失去了大量民心。
古人云:自作聪明实乃祸本,大智若愚方显境界。决定一个人成败的不是才智,而是品格。比聪明重要的,是善良。全球著名的投资商巴菲特也说:“评价一个人时,应重点考察四项特征:善良、正直、聪明、能干;如果不具备前两项,那后面两项会害了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个有良知的商人,知道在生意场上,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什么钱该赚,什么钱不该赚。不昧着良心挣钱,更不屑于投机取巧。在利益面前保有善良,终有一天,成功会不请自来!
4
现如今,媒体不时曝出,很多乞讨者都是装的,白天可怜兮兮食不果腹,晚上出入高档场所,甚至比大多数人都富裕;好心帮扶摔倒在地的老人,却一再被诬陷为坏人,甚至对簿公堂引来牢狱之灾……
当善意被利用、被污蔑,我们都会觉得受伤、会觉得愤怒,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
但就因为这样,我们就要变得邪恶,就不去帮助别人了吗?罗曼·罗兰说,这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看清了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真正的善良,是明白世间险恶,仍心中充盈善意。是看过凉薄,仍努力活得温暖。是在荆棘中穿行,亦不改初衷。
我尤为欣赏,那些历经磨难却依然乐观,见过炎凉却不失热忱的人。他们始终用心守护着内心深处的良善和热忱,使其不因恶意的存在而遭受毁损灭绝。知世故而不世故,是最成熟的善良。
这些年来,走走停停,不是没吃过亏,不是没受过伤,但还是愿意做那个傻孩子,宁可愚笨,不丢善良;还是愿意守着最初的纯真,泪眼也爱这世界;还是愿意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冥冥之中天佑善良。
哪怕会被欺骗,还是会在被求助时给予帮助;哪怕会被讹诈,还是会俯身扶起老人;哪怕会被利用,还是会在碗里投下自己的心意……
一直觉得,充满善意地活着,比永远正确地活着,重要得多。我选择善良,只为遇见更多善良。
纯善之心净如莲。善良,就宛若佛前的一朵青莲,虽陷泥沼,却安于一隅,冰清玉洁。善良是灵魂的返璞归真,亦是人性的虔诚皈依。
愿我们都能在历尽沧桑之后,依然善良如昨,也愿每个善良的人,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