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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难忘的酸甜滋味

2024-01-14  本文已影响0人  半盏清茶敬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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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北方冬天的街头,总会看到一种特色小吃。它红艳艳的,一串串,沾满了晶莹剔透的糖衣,引得每个路过的孩童驻足。咬一口,酸酸甜甜,刹时口舌生津,味蕾大开。对,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冰糖葫芦。

我对冰糖葫芦的偏爱来自于童年。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平原的小村屯度过的。那时候,父母还在乡村的中小学任教。教师的工资并不高,父母要养我和哥,还要给爷奶和姥姥姥爷一些生活费,家里的生活也是较为拮据。但父亲是个心灵手巧之人,他会用双手给我们创造属于我和哥幸福的童年。每年春节吃冰糖葫芦是父亲为我们创造的幸福之一,这是我童年在小伙伴中最骄傲的事。

做冰糖葫芦其实很繁琐,它有很多道工序。

首先要选山楂果。每次做冰糖葫芦,父亲都要一大早下菜窖,从菜窖里背上来一袋山楂果,然后把果子摊一个塑料布上,与母亲一个一个地挑,挑那些颜色鲜艳个大饱满没有虫子的山楂果。

洗山楂果的任务是母亲的。我小时候的冬天真是滴水成冰,母亲从水缸里舀来半盆水,把山楂果放进水盆里,顺时针地搅几圈,再从刺骨的冷水里一个果子一个果子的清洗,直到把所有的果子都认真清洗一遍。

第二道工序是挖山楂籽。这个活儿虽然不重,但是需要耐心与细心。父母两个拿着一个自制的小刀,先把山楂的底部打个十字,然后用小刀抠出里面的籽,再去掉山楂果上面的小把,才算挖籽成功。我还记得,大我几岁的哥那时很淘气,总是趁父母不注意偷吃挖好籽的山楂果。然后,又酸得哇哇大叫。母亲假装去打他,他跳起来就跑,那间矮小的老屋都是我们一家人的笑声。

第三道工序就是串山楂。父母用早就准备好的树签把山楂一个一个地串起来。串的时候要注意果子之间的距离,还有果子的大小要均匀。这道工序比较简单,只要小心别刺手就行。我和哥也跃跃欲试,在多次央求之后,也开始帮忙。

最后两道工序就是熬糖稀和沾果子了。这两道工序可是技术活,只能父亲一个人做。母亲负责烧火,我和哥负责坐小板凳上等吃。熬糖稀是将糖熬至糖浆呈现出淡金黄色,并具有粘稠度时即可。熬糖稀最关键的是火候,火候不够糖不脆,火候过了糖会苦。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手艺特别高,只有一次熬得稍过点火,其余都是刚刚好。

沾糖衣这步很好看。父亲将串好的山楂串放入熬好的冰糖浆中快速滚动,使其均匀地包裹上一层糖衣。冷却后,糖衣凝固成硬壳,冰糖葫芦就制作完成了。做这步时是最馋人的,我和哥守在桌旁,一边冒着酸水,一边等待糖葫芦冷却。母亲说我俩那小馋样,就像趴在窝里伸出小嘴要吃的小鸟,别提多可爱。

可惜,后来我们全家迁居到城里,厨房较小,加之街上有卖现成的糖葫芦,父亲就再没做了。十多年后,父亲去世,这世间再没有那个肯给我们做冰糖葫芦的人。

昨晚从单位回来,在商城转角处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篷车,里面摆着很多糖葫芦,瞬间又吸引了我的视线。但我无视车里那些好看的草莓、番茄、黑枣果,只选了大枣和山楂的糖葫芦。因为,父亲当年,只做过这两种。

回到家以后,我和老公每人一串,他拿的是山楂的,我拿的是大枣的,吃的时候我们又一起分享。他吃了我的大枣,我也吃了他的山楂。品味着大枣与山楂的酸酸甜甜,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在老家的灶台前,看那个充满慈爱的男人,挥汗给我做着好吃的冰糖葫芦。

泪,悄悄地掉落在衣襟上……

我买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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